卻不想,阿娘适時的又給她補了一刀,對着場主微微無奈的搖頭,“亦清,你别見怪,這孩子,以前見你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現在長大了,倒主動與你親近了不少。”
顧二白滿臉黑線。
娘……好尴尬,你别這樣。
你是不是想說我不知矜持?是不是!
“無妨。”
久久,顧亦清收回眸光,暗沉的眸色像是在壓抑着什麽,醇厚的嗓音聽着竟有幾分幹啞。
顧二白奇怪的偏過頭去,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清純入骨的媚色上,帶着幾絲可愛的猶疑,幾度徘徊在距離顧亦清不到一尺的臉側。
聲音聽着怪怪的,不會是生氣了吧?
看着緊繃的下颌,好像也并沒有生氣的征……
“啊!”
伴随着顧二白的一聲尖叫,顧亦清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脆生生的砸落在地上,濺起滾燙的水花。
“哎呦,沒燙着吧?”
慶家二老見勢,當即慌了,趕緊起身找淨布爲場主擦身。
“鍋屋有淨布,我去拿。”
“孩子他爹,你去外面把外面的留盆掃把拿來。”
青衣掌事見勢,‘噌’的一下子站起身,看到場主的指尖帶着一絲殷紅的血,吓得趕忙去打水。
屋内,一時寂靜的隻剩下顧二白和她叔。
顧二白的眼睛,是被吓直了的,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清叔。
他的黑眸像被火燃了一般,幽深的攝人心魄,盯着人的時候,似乎帶着一種天生震懾誘引的魔力,能把你死死的釘住,使你動彈不得,然後再盡數吸進眸中的深淵。
那修長好看的手上還沾着血,給人一種迷之邪肆感。
“清叔……”
感受到他漸漸俯過來的身子,顧二白的聲音吓得有些結巴。
彼時的清叔,給她的感覺,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狼。
可以一口咬斷她的脖子沒商量。
而且,她現在可以确信,清叔是真的生氣了的。
因爲,她剛才分明清清楚楚的看見,杯子掉落之前,在清叔的手裏,已經被捏碎了。
這是該動了多大的怒。
此時此刻,顧二白忽然想到了昨日在思園的情景,那時候,她也在懷疑,清叔會不會氣的把她掐死。
而現在,這種強烈的預感更甚。
“清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把您弄傷了!”
強烈的害怕情緒,被逼到了極緻之時,顧二白顫抖地閉着眼,猛地低頭,抓起他受傷的手指,便嘬入嘴中。
現在幫清叔止血,亡羊補牢,尤時未晚,應該會消消火吧,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
“嗯。”
蓦地一陣溫熱,緊緊包裹住手指,細軟小巧的舌頭直抵傷口之時,顧亦清發出了一聲極爲痛苦的悶哼,分明的指節壓抑不住輕顫,登時隻覺得整個身子像是快要燃燒起一般,一陣陣鋪天蓋地的熱流滾滾而來。
顧二白聞聲擡頭,兩隻如鹿般受驚的雙眸,還沒來得及看他,便感受到腦後有一隻滾燙的大手,強勢的按住她。
“小白~别看我。”
極度隐忍的啞聲,從清叔磁性非常的嗓中艱難的傳出。
顧二白的瞳孔一震。
清……清叔剛才喊我什麽?
可能是吓得出現幻聽了。
------題外話------
狗蓮:二白你高冷禁欲系的叔啊,在你持之以恒的勾搭中……終于開始朝着野獸退化了。(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顧二白:瞎說什麽大實話,誰勾搭了?小狼崽自己跑過來的好伐?
狗蓮:……好好好,你有叔撐腰,說什麽都是對的。我得去玉米地撒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