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喔喔~”
伴随着一聲抖擻的雞啼。
天亮了。
半眯着疲憊的眼睛,顧二白長呼了一口氣,掀開被子,擦了把額頭的汗。
起身,隻覺渾身酸痛。
作孽了。
居然做了一夜……和清叔搶銀子的夢!
拍拍臉,遏制住想沖自己扇兩巴掌的欲望。
顧二白你丫就是個神經病,清叔那樣的有錢人,會小氣到跑到夢裏同你搶五十兩嗎?你怎麽不在夢中把自己氣死呢
窗前,阿黃警惕的伸了伸頭,檢查着自己主人的臉色。
太可怕了,主人夜裏居然對着空氣罵罵咧咧,還拳打腳踢的,像撒癔症似的,一大早又平白無故打自己臉,難道是瘋了不成?
顧二白拍半天迷糊的頭,打了哈欠,扭了扭脖子,準備去上廁所,回來再補個回籠覺。
可惡的清叔,折騰的她一夜都沒睡好。
揉了揉頭,顧二白迷迷糊糊的摸向茅房。
不想,路過堂屋窗口時,隐約聽到了一道熟悉至極的冷嗓。
“奶娘身體近日可還好?”
幻覺?
顧二白甩了甩頭,做夢做出魔怔來了。
“亦清,我這好得很,隻是……”
屋内,阿娘的聲音有些低。
顧二白怔住了。
……清、清叔!真的是清叔!
清叔來做什麽?難不成是噩夢要成真了?清叔真是來搶銀子的!
驚得咽了口口水,顧二白緊張的以身貼牆,俯着耳朵警惕的聽着裏面的對話。
“二白還小,心性難免頑劣,需多加管教。”
……清叔這厮。
居然跑來說她壞話!
“亦清,昨晚的事,是不是傳到你耳朵裏了……”
顧二白乍的聽到‘昨晚的事’,不由得耳朵一顫。
昨晚的事……
清叔怎麽可能知道,不存在的。
清叔絕對不可能知道。
“嗯。”
還未想完,一個重重的輕音節,徹底崩了顧二白的弦。
……
這一定不是清叔的聲音。
“二老,昨晚聽說出事時,場主人在麻園,趕到的時候,人群已經散開了,場主見既已息事甯人,便也不進來多過打攪,今個一大早便過來了。”
桌旁,青衣掌事好生給二老解釋了一番。
“哦~”慶家阿爹難爲的歎了口氣,“這點小事,還勞煩場主挂心,讓我一個老頭子怎麽過意的去啊。”
“呵呵~”青衣掌事象征性的笑笑,同感,他也覺得很難以接受啊。
可是誰讓您女兒,這麽……矯揉造作,招了場主的眼呢。
昨晚場主一言不發的走了時候,他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以場主白日裏,種種對這小丫頭片子的過激反應來看,是絕對不可能就輕而易舉走掉的。
果然,這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就過來了。
牆外。
顧二白捂着心口,絕望的一下子癱在了牆上,昨晚……清叔真在?
人群疏散了之後……
那不就是……
她編排清叔那段,他聽去了?
忽覺一片灰暗,顧二白感覺自己有點心肌梗塞。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二白。”
此時,蓦地,一道清冷的嗓音從屋中傳來。
顧二白渾身一顫。
清……清叔的聲音?
清叔……喊她?
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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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隻是搶個銀子的夢。燈光師往各位小寶貝們身上打,“請問你們以爲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