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衫小厮一聽,激動了,撲在地上連連叩頭,“姑娘别走,我說,我說,都是平日裏那村裏的長舌婦傳的言,說二白姑娘你……水性楊花,爲人……爲人風騷的很,被不少漢子玩過……”
“哦~”不待他說完,顧二白随即滿臉了然的點了點頭,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姑娘您别生氣,這些都不是我們傳的,我們也是聽信了别人的流言……”長衫小厮見她臉色微變,連連爬過來解釋。
顧二白無所謂的笑了笑,挽了挽袖子轉身,“行,我這就去找場主讓他饒了你們。”
“謝謝,謝謝姑娘!”兩小厮見她痛快的轉身,感恩戴德的有些結巴。
“我去你奶奶個腿的!”
哪裏想到,這時,顧二白竟忽然又轉了身子,眉目猙獰,狠态畢露,一雙秀長的腿上運足了力,對着短衫小厮身上去就是一腳,
“啊!”
應聲,猝不及防的短衫小厮身子一歪,撞到了長衫小厮,長衫小厮沒抓住個根,慣性之下,兩小厮一起滑溜溜的滾進了河中。
顧二白身旁,兩莽蒼大漢驚。
這姑娘,角度找的準啊,力道用的狠啊。
身後,拱形門處,青衣掌事手裏正抱着一摞冊子,跟在場主身後徐步走着,忽然見身前的場主忽然停住了,不由疑惑的擡頭,待看到這鮮活的一幕時,被震得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這姑娘,果然彪悍的很呐。
也是,畢竟連場主都敢怼的人,咦?不知場主現在是什麽反應。
想着,青衣掌事悠悠的瞄了一眼。
這下子眼珠子徹底震掉了,場主眸底那意味濃濃的愉悅,唇邊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是什麽意思?
主子啊,您剛才不是被她氣得興緻全無的嗎?
現在陰晴不定的,不太像您的作風啊……
從裏院剛出來的衆人,均這兇殘的一幕震住,駐足停下,紛紛觀望着,跟着也不由得跟着肉疼。
手中提着飯盒的綠衣姑娘,見這架勢,不可思議的輕嗤一聲,這種潑悍的女子,以後誰人會要。
想着,她轉臉欲與哥哥鄭毅訴說,卻不想,鄭毅目不轉睛的凝視着顧二白,眼底驚豔的神色毫不遮掩。
怨恨的跺了一下腳,綠衣姑娘低下頭,撚着衣角,嘴裏咬的不清不楚,“狐媚子!”
狗蛋擦了擦眼睛,見過之前二白妹子犀利逼人的言辭,已是震撼,再經過今天的事,對她是徹底改觀了。
二白妹子啊,敬她是條真漢子。
以後娃出生了,是個男娃,就讓她帶帶,是個女娃……家搬到哪裏比較好呢?
波面平靜的環河内,長、短衫小厮人仰馬翻的滾了進去,隻覺眼前一黑,嗆了幾大口水,拼命的撲騰着,四臂打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顧二白彎下腰,兩手捧起大石頭正欲朝水下砸去。
身邊兩大漢被她震住了,這要出人命啊。
“姑娘,姑娘不能這樣……”兩大漢驚慌的跑過來阻攔她,按下那塊石頭
“别攔我!”顧二白死抱着巨石不松手,朝着兩大漢磨牙,活脫脫像隻被惹毛的刺猬。
“姑娘,冷靜些。”兩大漢怕制她不服,歎了口氣,左右架着她朝場主走去。
“今天不砸死你們!”顧二白雙腿懸空,亂蹬一起,雙眼要剜人一樣瞪着水中小厮,巨石從手中滑落,“放開我,放開我~”
“場主。”兩大漢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把她架到顧亦清面前,擦了把汗,颔首喊道。
顧亦清負手而立,看着徐徐過來的三隻身影,并未出聲,過了好一會,半遮半掩的眸光才陰恻恻的落到他們的手上。
兩大漢驚覺背後發寒,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徒手趕緊放下了顧二白。
顧二白掙紮的雙腿有些無力的軟了,導緻猛然被放下來時,一個沒支撐住,差點踉跄的摔倒。
顧亦清幾乎是第一時間條件反射的伸臂扶住她,顧二白知道他這是應急反應,但飛速的腦回路,還是靈機一動,順勢硬賴了上去,一把抱住他伸過來的手臂,垂下楚楚含淚的眸子,抽泣了兩聲,秒變哭卿卿的嬌弱小姑娘,“叔,叔您可要爲二白做主,水裏那兩個混蛋欺負二白,二白好生委屈。”
此情此景,此番親昵撒嬌、溫言軟語,站在場主身後的一群人可驚呆了,這‘叔’還真不是叫着玩玩的?
如果不是真的,這女子膽子也太大了,由此,肯定是真的。
狗蛋都驚呆了,都有點懷疑這還是他鄰居的二白妹妹嗎?何時成了場主的侄女?
衆人皆驚歎之時,末了的鄭毅,眉眼處卻輕輕舒緩了一般,嘴角微揚,原來是叔。
青衣掌事見她這眼淚飒飒,不分輕重的往場主身上蹭,當即不樂意了,剛想開口斥責,卻不想,場主卻忽然沉聲開了嗓,“你先回去吧。”
顧二白愣了愣,示弱這招果然百試百靈,哭兩聲剛才的事就作罷了,清叔還是很善良的嗎。
青衣掌事無端的也愣住了,這語氣……
場主好似在說自己,讓自己回去?不對啊,應該是說這女子……
正想着,場主餘光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青衣掌事身子一僵,頓時點頭,朝着身後一衆人低聲,“趕緊散了散了……”
衆人愕然,果然是叔侄,要解決家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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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蓮出去浪的第五天,我是……瀕臨死亡的提前存稿……麻……煩各位小主轉告狗蓮,我還剩一天的壽命,她再不回來,編輯就把她踹進油鍋了,拜托了,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