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一張九九乘法表,一些簡單的函數、四則運算知識,就可以應聘有木有?
隻有要動動指頭,就能掙大錢有木有!
“咳,那個……賬房先生招女的嗎?”思及此,顧二白抑制不住高興的手握成拳的咳了一聲。
狗蛋聽了,擡起頭來别有興趣的看着她,“二白姑娘這想法與場主不謀而合啊,雖說是賬房先生,但是在咱們莊園,場主一向鼓勵女子入學,聽說這次招募,場主就開放了女‘先生’的先例。”
“真……真的?”顧二白激動得有些老淚縱橫了,清叔!清叔簡直就是她的貴人啊。
“自然是真的,但是說到底,畢竟是首次,估摸着也不會有什麽能識文斷字,又會珠算的女子進來。”
“女孩子家嗎,大多以三從四德……”
“王嬸,哥、嫂,我吃好了,爹娘該想我了,我回家啦!飯特别好吃!”顧二白聽不下去閑話了,抹了抹嘴,火燒屁股似的一溜煙跑了回去。
“這孩子~慢點!”身後,王家三口寵溺的搖頭笑了。
回到家後,夜色已深,月亮也隐入了雲層,顧二白悄悄地推開鐵門,探出頭,朝裏面瞄着,隻見爹娘屋裏還搖曳着微弱的燈光。
還沒睡?大概是被氣得。
顧二白有些心虛的輕邁腳步。
“鍋裏有熱粥。”屋内,忽然傳來慶家大娘的柔聲。
顧二白聞聲,心一瞬間就軟了,張口結舌了半天,才開嗓,“好,我去吃,你們睡吧。”
主屋内的燈光,應聲蓦地滅了。
顧二白明明吃飽了,卻還是鬼使神差的盛出鐵鍋裏的熱粥,坐在桌旁,對着缺了一個角的瓷碗,和它裏面的稀疏幾粒白米發呆了許久,繼而又起身四處望了望一貧如洗的四壁。
或許沒有顧亦清的幫助,二老怕是餓死了都沒人問吧。
可惜二老性子又倔,平日裏總是跟她說不要總接受清叔的好意。
那就隻能靠她了。
明天,思園,她去定了。
天蒙蒙亮,聲聲雞啼破曉。
清涼竹席上的顧二白,懶洋洋的剛翻了個身子,鼻尖就蹭到一片毛茸茸刺撓的東西。
“阿嚏!”猛地打了個噴嚏,顧二白迷迷糊糊的睜眼,影影綽綽的看見阿黃搖頭擺尾的看着她,一副請求玩耍的頑皮模樣。
“邊玩去。”顧二白不耐的揮了揮手,翻了個身子欲再睡個回籠覺。
“二白,還睡呢?起來吃飯了。”門外,慶家大娘喊着,朝裏面走。
顧二白歎了口氣,想起今日還有要事要做,便伸手拍拍自己的臉,“行,等我一會。”
阿黃見她起來,激動地左蹿右跳,清脆的汪汪叫了起來。
顧二白扣着衣服,閑閑的斜了它一眼,“鬼頭鬼腦的,今天沒空陪你玩,有正事要做,今個如果事成了呢,就給你帶塊骨頭回來,如果成不了,你就把你那肥碩的後蹄子賞給我吧。”
阿黃看着她陰險的嘴臉,先是狗臉上有些驚喜,繼而驚得耳朵直豎,後蹄子一滑,奪門而去。
“……”
顧二白歡快的挑眉跳下床,穿了雙小白帆布鞋,坐在銅鏡前編了一個魚骨辮,編着編着,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提聲問慶大娘,“娘,咱們家田種的怎麽樣了?”
“咱家就那一畝半地,能有多少,都被顧府的人種完了,得好好感謝人家,過一陣子,我把你爹酒窖裏的酒提一點,你送到顧府表一表心意。”
慶大娘給她打了一盆水,悉心交代着。
顧二白簡單收了個尾,撩起清亮的水撲面,不經意的撇撇嘴,“清叔家那麽有錢,還少咱這點酒啊,還是留給老爹喝吧。”
“你這孩子,要懂事,酒雖不好,但多少表達了咱們得心意,别拾掇了,快過來吃飯吧。”慶大娘沒好氣的朝她招手,将熱騰騰的飯食端過來,順手給她遞過了一塊死面餅。
“行,我送,清叔這麽帥,順便能多去看看也養眼啊。”顧二白咬着餅,笑的一臉邪惡。
慶大娘見她不知好歹,嗔怨道,“死丫頭,跟誰學的不正經話,我看你今天在屋裏打扮這麽久,是準備去哪呢?”
顧二白舔了舔嘴角的粥,眼珠子轉了轉,岔開話題,拽着慶大娘的衣角撒嬌,“娘,你不是說給我買衣服的嗎?要不咱們今天去吧。”
慶大娘寵溺的點點頭,“好,早就準備好了,今天就帶你去集市看看,我閨女長得這麽好看,不得有兩身好看衣服。”
顧二白眯着眼笑,“娘真好~等二白掙錢了,給娘也買衣服。”
“死丫頭,就嘴甜。”
顧二白咬着餅,不置可否,“老爹呢?”
“一大早的就去東湖看地了,顧府來兩個人說是東湖餘出來塊田,允了給咱家。”
顧二白點了點頭,哎,清叔要真是自己叔,多好啊,多好啊!
晨飯後,顧二白迫不及待的拉着大娘趕集了,阿黃悶次次裝作沒人知道似的,搖頭晃腦的也偷偷跟去去。
今日趕上逢集,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小販吆喝,貴鋪迎人,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商品繞的人眼花缭亂,顯得好不熱鬧。
天雖熾熱,空氣卻悶得很,顧二白總感覺這是雷陣雨的兆頭,就像彼時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雷陣雨了。
這一件件的衣服,雖說遠遠看上去色彩缤紛、争奇鬥豔的好看極了,但近一看,不是布料粗制濫造,就是款式千篇一律,随意拎起一件,便是頻頻搖頭,喇叭底?寬面袖?流蘇邊?
什麽鬼……鄉村葬愛風?
天啦噜,審美無能了。
“二白,過來看看,這件綠色的多适合你~”正怏怏不樂之時,慶大娘停在一個攤子前,滿心歡喜的拿起一件棉麻長衣,朝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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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書城貌似抽了,沒同步更新~
還有那誰就要上線了,高能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