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是真的了,我本以爲二白姑娘是憑自己的口才取勝,畢竟那日我與鐵柱也見識了一番你那巧辯的厲害,卻不想,是場主出手解圍,說出來誰敢信。”
惠香聽着,面上也有訝異,與狗蛋面面相觑,對視了幾秒後,伸筷子給顧二白碗裏夾了一塊肉,“就連姐姐都不敢相信。”
“記得先前,鄭楚兩家爲了數畝田地在一起鬧得不可開交,被場主巡視恰巧碰上了,逃都來不及逃,就雙雙入了獄,繳了餘田,賠了銀子,倒了大黴,根本不聽多餘的狡辯,自此沒人再敢鬧事,不想,二白你這次竟清清白白的避過了。”
顧二白聽着,緩緩地撓了撓頭道,“是嗎?”
殘暴啊殘暴,她要是早知道顧亦清性子這麽殘暴……呃,她剛才貌似還踩到他來着。
顧二白心裏開始慌了。
王嬸尋思了一番,片刻後,點了點頭,“二白是慶家二老的獨苗,場主顧及她一下,也是正常的。
“嗯,對,我提我娘了。”顧二白聽着,垂下的眸光流轉,嘴裏塞着米飯,連連應道。
她總不能說是她死皮賴臉加強詞奪理,才讓顧亦清無法不幫自己的吧……
狗蛋似仍是不解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她,又微微拿起飯碗繼續。
王嬸倒沒多想,略帶嗔怨的給他使了個眼色,“狗蛋,這次回來幾時再去顧府?沒事别總出去,多在家裏陪陪惠香。”
狗蛋爽朗的笑了,伸筷給惠香夾了一塊肉,“娘,瞧你說的,我還能出去耍浪不成,原本在顧府打雜時候,作息倒是規律,現在場主稍稍看到我,我自然要比别人更加努力勤快,才會重用我。”
王嬸聽了這話,登時心花怒放了起來,“真的啊?場主當真将你看在眼裏了?”
“那可不,這回場主還将思園明天那一塊,招募賬房先生的事交予我,要知道這些事,以往顧府掌事做過的。”
“哎呦,好好好,我兒子就是有出息。”王嬸一聽,樂的直拍手。
“你可别在旁人面前吹噓了。”惠香低頭羞怯的笑了笑,遮掩不住的喜形于色,給他又盛了一碗湯。
顧二白支着耳朵聽着,機靈的擡起頭,“惠香姐,狗蛋哥才不是吹噓呢,從小就聰明的緊,現在這麽有出息,肯定是爲了發家緻富,好生富養你們母子,還有王嬸。”
“哎呦~”此言一出,王嬸和惠香紛紛笑的合不攏嘴,“這二白的小嘴實在太讨人喜愛了。”
顧二白也跟着沒心沒肺的笑着,低頭夾菜的眼底卻若有若無的閃過一絲微光,徐徐的嘬了一口小青菜,裝作不經意的問道,“狗蛋哥,你說的那個思園在哪兒?我怎麽好像不太記得了。”
“可不就是顧府西邊兩裏多的思園當鋪,要說本來這賬房先生都是在顧府後院的,可這兩年,顧家老夫人鬧脾氣,将閑雜人等全趕了出去,場主便在思園當鋪那兒安了坐宅子,凡有生意上的往來,一般都是在那兒處理的。”
“閑雜人等?趕出去?”顧二白聽着,有些消化不良的皺着眉,看來場主在家裏地位岌岌可危,做生意這種上進的事,都要被老娘阻礙。
“嗨~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王嬸一打眼便看明了她在想什麽,隻無奈的搖搖頭,“要說這咱們這場主,方圓百裏,誰人不知他睿達聰慧、才貌過人,家中更是富可敵國,長的又高大俊朗,多少女子擠破了頭想進顧府,但比這個更紮眼的是,人人都傳場主不近女色、冷血無情,年近而立,還未曾娶妻生子。”
顧二白聽着,小手不禁一抖,不近女色,可以近男色啊。
“其實啊,這都是那些各地達官貴族,送來女兒卻不得入眼,生出來的怨憤謠言,依我看,場主的秉性,善着呢,隻是沒碰上對心的人兒,可是顧老夫人就這根獨苗,心裏急啊,一氣之下便将府裏的先生都趕了出來,日日期盼着場主能給她帶回一個兒媳,不想讓他把心思都放在事務上,這不,咱狗蛋不是也去給場主做事的嗎?平日裏打的幌子,也是府上打雜的。”
顧二白聚精會神地聽了半天,很是明白的點了點頭,繼而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他還挺挑。”
“嗨,瞧你說的,這天下,除了紫禁城金銮寶殿上的皇帝,誰人能比咱們場主的條件好,那一般的庸脂俗粉,哪能入的了他的眼,我現在看啊,前兩年送過來的女子,還都不如二白你俊俏呢。”
此言一出,顧二白瞳孔縮了縮,連忙在眼前打叉,“王嬸你可别那我打趣。”
“呵呵~”王嬸輕輕打了她一下,“同你開玩笑呢,不過要說,也不怪顧老夫人着急,換成王嬸我,我也着急啊,你說說,就連咱們長儀的天子,下個月都要冊封皇後了,可場主現在身邊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
狗蛋見她皺眉,好笑道,“倒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我也從來沒見場主着急過。”
惠香掩着嘴笑,“娘要是不積極,怕是你現在也單着呢。”
“就是!要說我這看人就是準。”說到這,王嬸驕傲了。
“準,那你說場主什麽時候添個夫人?”
“我猜,肯定在這兩年,多少不能再遠了。”
“娘,你就瞎猜……”
“哈哈哈……”
聽着一桌子讨論的火熱朝天,顧二白微笑一聲,漸漸的有些出神。
操個什麽心,沒娶妻生子,說不定人家後院養了一群鮮嫩多汁的小厮呢,思想還是太狹隘了。
不過,這都是閑話,顧二白的注意點,主要還是落在了思園招募賬房先生一事上。
賬房?恐怕古代的算法還停在最初珠算的基礎上,那麽……她這個理科生。
完了,顧二白,你挖掘到了一個發家緻富的大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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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嬸你别真相啊……(保護我方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