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虎子結結巴巴,臉憋的通紅,萬萬沒想到今個好不容易把翠兒騙出來耍一次,竟被不知哪兒跑出來的小娘們害了,還引到了場主面前。
“虎子哥,你跑慢點!”身後,菜花地裏又蹿出來一個姑娘,隻見她雙頰泛紅、發絲淩亂,手裏還在匆忙的系着紐扣。
衆人看着架勢,均明白了。
二白姑娘壞了人家的好事。
顧二白見勢,快速的爬起,閃到場主的身後,伸出個頭來冷哼,“你剛才不是要一掌劈了我嗎?”
虎子低頭,同一旁的翠兒面面相觑,對視之下,二人臉都漲的像豬肝紅。
“哼~哼~哼~”顧二白冷笑兩聲,不由自主的拽住了場主的袖子,小人得志般揚臉。
顧亦清眸光微眯,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的手。
顧二白當即意識到什麽似的,趕忙松開,順便吹了吹衣角的髒灰。
“場主說過多少次了,不能在地裏,你家沒炕啊!”狗蛋暗暗過去推了他一把,虎子懊惱的歎了一口氣,又氣又倒黴。
身邊翠兒臉皮子薄,沒待别人說,自己羞惱的淚珠子就‘啪嗒啪嗒’的直掉。
顧二白看她這架勢,頓時傻眼了,撩了撩袖子從場主後面走出來,直指腰肥膀圓的虎子,“你不會是強迫人家的吧?”
“嘤~”此言一出,四下皆靜,翠兒無顔在這兒呆下去,跺了一下腳,掩面轉身跑開了。
“你……”虎子見勢,咬牙切齒的怒瞪着她。
奈何顧二白狗仗人勢,呸,狐假虎威,現在也不怕他,小臉擡得比他還高。
“翠兒姑娘~”狗蛋瞥了顧二白一眼,甚覺着這女子故意捏着把柄欺負人,很是不地道,遠遠喊了一聲翠兒。
顧二白挑起的眉有些慫了,原來認識的,隻是偷偷摸摸打場野戰,被自己給搗亂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慶家的不孝女二白,怎麽你不是跟着野漢子跑山溝了嗎?現在怎麽有臉皮子回來了呢?”
虎子見心上人哭卿卿的跑了,直氣的的腦子發熱,咬着牙,惡狠狠的朝她冷嘲熱諷。
“虎子你……”狗蛋望了一眼顧二白的臉色,暗暗瞪了他一眼。
虎子不服,一副憨實的面相倔強的很。
顧二白雖知道他口中所罵的不是自己,但是感受到背後‘心頭肉’的目光,心裏還是不由的惱火,抿了抿唇,幹脆破罐子破摔,撩起袖子嗤笑,“你都有臉打野戰,我怎麽沒臉皮回來!”
“你!”虎子愣了一下,随即被她氣的兩眼一抹黑,天下竟有如此沒臉沒皮的女子。
鐵柱和狗蛋反映了半天,方才微微明白她口中的‘打野戰’是何意,二人皆不可置信的望着顧二白。
這女人的作風,當真彪悍啊。
顧二白說出來後,就有些後悔了,這下不是把自己的名聲身份坐實了嘛?
背後,顧亦清轉身離開。
鐵柱和狗蛋見勢,拿着顧二白,對虎子道,“跟我們一起回場吧。”
虎子悶着氣,甚是恨意十足的瞪着顧二白。
顧二白滿心裏打的都是逃跑的算盤,也不與他計較。
可虎子不是一個安生厮,心裏有氣出不了,窩囊在心頭總不是那回事。
這回回到場裏,肯定還要去領罰的,便越想越不是滋味,走着走着忽然伸出了腿,一隻肥碩的腳猝不及防的橫在顧二白前面。
專心想着如何逃跑的顧二白,自然是沒注意到他使絆子。
這下一個大踉跄,整個身子慣性的從鐵柱狗蛋手裏脫出去,猛地栽倒在地,撲起一地塵埃,全全的落到了身前場主的袍上。
空氣中浮起一片灰塵洋洋灑灑,顧亦清蓦地僵住了,僵硬的背影無聲的寫滿了陰森。
顧二白腰都快斷了,擡頭便看到他轉過臉來,迷蒙的灰塵中,顧亦清深不見底的眸色幽幽駭人。
“不是我。”顧二白飛快的将手指向一旁的虎子。
虎子見勢,連連避開,到鐵柱與狗蛋身邊,斜着眼鄙視,“你這刁婦,明明是自己故意跌倒,還賴在我身上。”
顧二白睜大眼睛瞪着他,“你再說一遍不是你?”
虎子心虛的動了動身子,繼而義正言辭的問鐵柱和狗蛋,“你倆剛才看見了是誰?”
鐵柱和狗蛋明事,知虎子是小孩子氣的報複,便打着哈哈道,“我倆也沒看清,姑娘走路可能走猛了些。”
顧二白聽這話,愣住了,半晌,嘴邊勾起邪惱的笑容,“好。”
那笑容,看的兄弟二人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
顧二白按着疼痛的腰身爬起來,給場主悉心拂了拂袍子,順便鞠了個躬,“場主大人,小人這廂對不起了,是小人魯莽無禮,一人做事一人當,更不該做将髒水潑給别人這等卑鄙下流之事。”
此言一出,鐵柱和狗蛋的臉上顔色就不大好看了。
顧亦清低頭淡淡望了她一眼,眼底毫無波瀾,隻輕開嗓,“走吧。”
鐵柱同狗蛋見場主不介意,便喪着臉過來不大好意思的拿着顧二白。
顧二白這回不樂意了,趕忙躲開,“你倆可别裝模作樣了,我自己走着就好,你們若是真想看住我,還用時時刻刻拿着,兩個大男人,毛手毛腳的不知道想幹什麽呢?還拿着……拿着……”
如果一開始是陰陽怪氣,說到最後,就是赤、裸、裸的嗤諷了。
氣氛漸漸凝滞,尴尬了起來。
鐵柱與狗蛋心裏本就有愧,這回更加反駁不得一句,隻搖了搖頭,覺得惹上了這牙尖嘴利的女人,難纏的很。
顧二白跟在場主身後,自顧的走着,迎着清爽的微風,她忽然清涼的笑出了聲,如一串随風的鈴铛。
顧亦清聞聲,略略垂眸,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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