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做了個咔嚓的姿勢。
顧二白支着耳朵聽着後續。
“走。”半晌,黑社會頭頭的嗓音低沉的傳來。
一場兇殘的暴力事件,似乎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劃上了句号。
兩聲悻悻的不甘,伴随着腳步聲傳來,“便宜這小子了。”
這就……要走了?
顧二白正沉浸在看熱鬧中,心中忽然一陣警鈴大作。
好不容易等了一個下午,才等來幾個人,沒想到還不是什麽好人,怎麽辦?
眼瞧着天就要黑了,肯定不會再有人往這來了,論體力,她早晚要不支掉下去,絕對撐不到明早,論境況,山裏的風這麽猛,就算她強撐到明早,也是個人形冰棱了。
要不……喊住他們還有一絲希望?
就算他們是黑社會,自己同他們無冤無仇,說不定看自己是個花姑娘,還能色心大發的施以援手。
對,就這樣,顧二白哆嗦的想着,一把拔下眼前的短刀揣進懷裏,随即微微擡頭,回想了一下那個黑社會頭頭的名諱,聲嘶力竭的學着‘賊三’喊道,“場主!場主救命~崖下有人……”
“什麽聲音?像是個小嬌娥。”
剛走兩步的鐵柱猛地頓住腳步,疑惑的與狗蛋面面相觑。
“什麽小嬌娥,哥,山裏的風太大,你聽錯了吧?”
狗蛋調侃的望着他笑笑。
“不……沒有聽錯!”顧二白神經緊張的聽着,猛地又喊了一聲。
“你說的也對,想着還挺瘆人,這山裏死過多少個采藥失足的嬌娥,保不齊有一兩個叫魂的。”鐵柱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調笑風生。
一陣腳步的離去聲傳來。
顧二白絕望了,死魚眼朝着天。
上天還是要亡她顧二白的。
然而片刻後,卻猛地發現,頂上崖邊一個身姿偉岸的男子正垂眸注視着她。
隻是,他身着的竟是古裝。
顧二白愣神,拍……拍戲呢?感情剛才那恐怖的碎蛋情景是劇組演戲呢?
太好了,太好了她有救了。
“你……你是來救我的嗎?對~對,就是我!我不是鬼,我是人!”
顧二白望着他,仿佛看見了自己人生的曙光,直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場主您在看什麽呢?”身後,鐵柱與狗蛋也好奇的湊過來伸頭。
“快!快吊威亞,拉我上去!”顧二白語氣欣喜激動地,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那注視着她的男子,面色上似是在思考着什麽。
下一秒,就應聲利落的跳了下來。
顧二白看見他是直接縱身一躍,手攀岩石下來的,微微有些驚愕。
“天呐……這人心真善,爲了救人急的連威亞都不帶,你不帶,我還是需要的啊!”
起碼帶個布條纏一纏,顧二白心驚肉跳的看着他步行矯健的嶙峋的岩石上移動,動作還挺潇灑。
方才有些放心,看來是個練家子,想秀一波操作?
“抱緊我。”一個大跨步,男子硬生生将她從松柏上抓起,按在腰間,好聽的嗓音沉悶有力。
顧二白聞言,趕忙如八爪魚一般纏上他強勁的腰身,感受到與他懸在半空中,身子不住顫抖。
這人有肌肉,保守估計六塊。
她抱的死緊,場主微微颦眉低頭望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伸臂攀援。
他這一動,顧二白顫巍巍纏着他的腰身,便又緊一層。
面前鼻間鋪滿了好聞的男性氣息,逼得她心裏又怕又激動,雙頰紅的宛如猴屁股。
不僅恐高,還尼瑪有點莫名的亢奮。
她抖的太厲害,連帶着讓他的手都有些不穩。
“别抖。”一把掴住她抖的不成樣子的身子,場主深沉開嗓。
顧二白欲哭無淚的埋在他的胸膛,哆嗦的開口,“控……控制……不了啊~”
場主噤聲,腳下用力踩動,借着力,瞬間将她帶上了崖岸。
踏岸之際,顧二白手力不穩,脫離了他的身子,癱在地上,手腳都軟了。
“場主,場主小心。”
鐵柱和狗蛋見勢,見場主無事,連連過來圍觀着喘着粗氣的顧二白。
“真是個女嬌娥,我們場主救了你,你喘什麽?”
鐵柱蹲下身子,撥開她淩亂的發絲望着。
顧二白死裏逃生,心髒砰砰的直喘氣,透過發絲,睜開迷離的眼睛。
正看着有一張漸漸放大的人臉,朝自己湊過來,那臉上猙獰的布置着一道疤痕,觸目驚心。
“艾瑪!救命!”顧二白被這人吓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碰到昏死過去的賊三,又吓得爬起來朝前蹦跶了幾步。
“場主!場主這不是二白姑娘嗎?”
經過她這一系列動作折騰,一旁的狗蛋,可算看清了她的面容,倒吸了一口氣,指着她喊道。
“你……你們認識我?”顧二白待站穩身形,看清面前三人之後,哆嗦的單手指着自己,有些目瞪口呆。
因爲,在他們身後,沒有攝像機,沒有導演,沒有影棚,有的隻是一望無際的油菜花地。
她這是到了個什麽鬼地方。
“真是二白姑娘!”鐵柱仔細盯着她的灰頭土臉,驚的橫眉冷豎。
……顧二白徹底懵了,不是演戲,這三人不會是裝的吧?想裝熟拐賣她?
所以他們還是一群壞蛋。
但是,他們爲什麽會知道她的名字?
“場主,這下好了,慶家夫人若是見到二白姑娘回來了,再也不會哭了。”
狗蛋笑容滿面的驚喜望着場主。
顧二白看着,默默咽了一口口水,裝的還挺像。
這場主不會也想拐她吧?想着,随即,她也跟着他的目光望着中間剛剛救她的男人。
不想,這望一眼,便有些挪不開了。
他,長的可真撩人啊。
墨黑色的長發玉冠高束,零散着幾絲軟軟的碎發随風拂在額前,孑然修長的身姿着上一襲錦袍,眼角的玉佩輕輕晃動着,整個人宛若一個散發着令人欲罷不能的魅惑魔君。
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輪廓上,薄唇削薄輕抿,冷漠的黑眸内幽光浮躍,尤其是那深邃的眼角處,像描繪上了一條純然的眼線似的,明明是勾人的征兆,卻偏偏長在一張堅毅淡漠的臉上。
顧二白一介理科生,用盡了在語文課上畢生所學的修飾詞,此刻,卻也難形容眼前男子半分的神韻。
總之,這絕壁是一張能迷死萬千少女,掰彎無數少男的長相。
而她,剛才居然在他的懷裏。
恐怖,簡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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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是誰出場了啊,狗蓮莫名有點小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