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真還就肆無忌憚了,就算這罪城裏卧虎藏龍又如何,瞬閃、水風行乾坤、空間瞬移三大逃命神技在手,打不過還能跑不了嗎。
至于利益因素,那就更不用考慮,他來這裏無非是爲了摘朵花,摘了就走,與這罪城的勢力根本沒有相互合作、利用的必要。
雖然貪得無厭,但這一次,他無欲則剛,誰也求不着,自然誰的臉面也不用管。
裁罪者強壓怒火,拱手相問:“敢問秦大少此次光臨蔽城,也是爲了那件事嗎?”
“沒錯,正是那件事。”
這沒頭沒腦的一問,秦某人指定了聽不懂。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傻乎乎的上去問一句“哪件事”,那就真成傻逼了,也别指望套出話來。他的選擇是互相忽悠,哪怕套不出你的話,你也别想套出我什麽話。
“果然如此,那我便期待秦大少的精彩表現。隻是大少初來乍到,想來人生地不熟。若不嫌棄,罪王軍的府上可供暫歇片刻。”
“正因爲是初來乍到,才要充分領略貴地風土人情,告辭!”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就算罪王軍能幫上忙,秦源也不願意接受。接受了幫助,那就得還,這罪王軍怎麽看怎麽不像好東西,自己也不是當年那個初來乍到的區區新手了,沒必要虛與委蛇。
伴随着秦源離去,此次血榜争霸就此落幕。圍觀人群皆似潮水退去,獨留裁罪者與雙侍衛站在台上,氣得臉紅脖子粗。
秦家大少如此明目張膽的給罪王軍甩臉子,此事必然成爲罪城茶餘飯後閑談的一大笑料,至于被笑的一方,很明顯是他們罪王軍。
“鐵奎、日顔,你二人密接關注秦家大少一舉一動,随時回報!”
裁罪者的語氣,陰沉好似萬丈深淵。
雙侍衛領命而去,裁罪者終究是按捺不住,一聲怒吼:“豈有此理!”
吼聲震耳欲聾,令裁罪者腳下的地面都滲出面積不小的蛛網裂紋。
四周除他,再無人影,半空之中,卻聞雄厚語調,響若驚雷。
“裁罪者,稍安勿躁。”
裁罪者單膝跪地,語中仍是餘怒未消:“罪王,請恕我無知。末将實在不解,爲何您會對一個黃口小兒如此忍讓。若僅僅是一味拒絕,倒也罷了,但他的行爲分明是當着罪城群雄的面,明目張膽打我罪王軍的臉啊!”
剛剛正式罪王逼音成線的命令,才讓裁罪者一忍再忍,否則,早已振臂一揮,令罪王軍一擁而上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秦家大少曾受鬼武至尊庇護,難保他二人有什麽關系。此時源世界正值多事之秋,他便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罪城,隻怕與鬼武至尊也有關系。”
鬼武至尊,單單聽到這個名字,罪城之中兇名赫赫的裁罪者腦門竟然已經沁出冷汗。
“罪王,若此事真與鬼武至尊相關,那我們......”
“怕什麽,她自己也清楚,一旦她來,我罪城就會不惜玉石俱焚的開啓鎖城大陣。到那時,哪怕以她的本事,想要脫出也得是半年之後。如今源世界暗潮洶湧,仙風至尊又下落未明,她若再被困在一隅,那這半年之内,難保她所看重的源世界正道不會被吞沒于驚濤駭浪之中。也許正是因爲這樣,才會派這小子來試試水。可惜,隻要這秦源打算摻和進那件事,他的死期就已經定下。你這幾天不要與他做無謂之争,保持監視即可。”
“罪王高見!”裁罪者心悅誠服的道。
“正道,鬼武至尊,你們也怕本王爲你們岌岌可危的境況,百上加斤嗎?可惜本王大計将成,下一步也将會加入到瓜分源世界的行列中去,你們,嚣張不得多久了。至于秦家大少,小小年紀,區區小初聖,竟有這般能爲,必有逆天奇遇。再過幾天,本王就将它們當做贈品,勉強收下了。”
暗處,一道人影手握信函,信上一道猙獰獸頭顱的血色紋耀,赫然醒目。
此時卻見鐵奎、日顔二侍衛慌張返回,叩頭請罪道:“啓禀裁罪者,我二人一路跟随那秦家大少,卻在一條空曠大道上,莫名其妙失了秦家大少蹤影,萬望恕罪!”
“什麽!”
裁罪者與罪王,異口同聲,語氣又驚又怒。
“這幫傻逼,還跟我玩諜戰!”
穿越男在心中将那兩個沒腦子的跟屁蟲狠狠嘲諷了一通,這倆貨,還真以爲自己沒有發現。
這種時候,空間隐匿自然就派上了用場,至少兩個連聖人都不是的小角色,是不可能在空間隐匿狀态之下,察覺到他的氣息的。
這兩人跟着跟着,秦源就突然消失,在他們遍尋無果,無奈離去之後,才顯出自己身形。
同時,也戴上顔如玉,将自己變成一名冷峻的酷小夥。
這副英俊而又冷酷的模樣,是秦源翻閱古籍時随便看到的。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換了,換成一身漆黑風衣,搭配一條血紅的大圍巾。這造型看上去,拉風十足。
他的腰間,配有一柄血色長劍,非是孽蛟血劍,而是再一次從秦家的兵武閣之中順手牽羊得來的一柄品質不錯的靈兵。
周身還有漆黑的烈焰,時時喧騰,這是秦源用火焰和黑暗兩種靈力融合出來的。爲了僞裝與造勢,他得動用一些自己平常不怎麽用的本事。
一路走去,他也再一次領略了罪城的混亂。
隻是走在比較熱鬧的街上,沒多久就看見至少三次大群人厮殺的混戰場景,每一次至少死上幾十人。
除此之外,還有買主與賣主稍微講價之後直接抄起刀子開幹的、心情大好走在路上就順手拍死幾個路人的、以及像屠十萬那樣變态屠殺,将人綁成串串,一個一個砍腦袋玩的......
這罪城的确相當自由,三教九流龍蛇混雜,幾乎沒有任何法律和規則的約束。沒有足夠的本事,在這裏絕對活不過一天。
秦源甚至偶爾能看到五大聖地之人行走在此,也不知是來進行生死曆練的,還是傳說中的二五仔走投無路逃到這裏。
“大俠,大俠救命啊!”
一個楚楚可憐的哀求之聲響起,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直奔秦源而來。追在後面的,以一名眼中盡是淫穢之色,相貌極度猥瑣的中年男子。
而跑在前面的,就相當吸引人眼球了。這是一名身材飽滿,面容相當嬌美的女子,其年紀在二十五六,正是青春與風韻并存的少婦年紀。最讓人血脈噴張的是,她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撕毀,身上僅僅挂了幾個破布條,該露的地方全都露了。
秦某人原以爲再走下去還是這種惡心場面,想不到此時竟然飽了一回眼福。不過這女的比起他那幾位老婆,還是差了一大截。
蒼啷一聲血劍出鞘,秦源似是準備戰鬥。
“小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猥瑣男子見好事被撞破,立刻惡狠狠的威脅道。
“區區蛆蟲,也敢對吾施發号令嗎?”
秦源冷冷的反問道,手中血劍揮動,卻将那女子從頭到腳劈成兩半。
女子雙目瞪大,難以置信的魂歸西天。
她因爲肉體被斬開,雙腿之間風情深處,滑出一枚精緻的小型機擴,機擴之中,一枚鋼針泛着異香,顯然有毒。
這一點,早就被陰陽天眼所看破。對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秦源毫不手軟。女人怎麽了,傷天害理一樣得死。
秦源怒道:“竟敢對餘施以此等粗鄙伎倆,汝等二人想是也該有了死的覺悟。”
猥瑣男子雖驚異于詭計被輕易揭穿,卻并不懼,獰笑道:“一個想來初入罪城的新面孔,竟有如此心機。可惜,這對我而言,不過就是多費些手腳而已,爲我小妾償命吧!”說罷,靈力爆湧,竟然也是個十階強者。
秦源雙指點在眉心,無名指與小指彎曲抵在左臉,大拇指撐住右臉,身體以一個相當風騷的姿勢斜立着:“哼哈哈哈哈哈哈,汝竟是如此愚蠢,不知面前是何等存在,還敢妄言抗衡?”
“廢話少說,你是什麽人?”
一聽這話,秦源更來精神,換了一個更加風騷的姿勢,居高臨下的仰視着猥瑣男子,氣勢不凡的道:“吾乃地獄的君王,光明的劊子手,沉睡萬年而覺醒的邪龍後裔,漆黑龍魔烈焰的掌控者,世間無可比拟的邪惡存在,邪王暗炎使——龍.業蚩天化.路西菲斯.馮.魔之夜.傲天!”
自我介紹的同時,漆黑的火焰于周身化爲火龍咆哮。
這一番驚天動地的自我介紹,不光震住了猥瑣男子,也震住了打算看熱鬧或者謀取漁利的吃瓜群衆們。
沒錯,這就是秦某人深思熟慮之後所選擇扮演的人物形象,一個中二病晚期,病危到無藥可救的超級中二少年。
雖然那一通臨時瞎編的詞,喊出來之後自己都尴尬的起雞皮疙瘩,但是毫無疑問,他的僞裝相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