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因果邪獸最終的目的竟然是将資質與它契合的靈武者作爲飼料,作爲鼎爐!
“如果它真的成功,将會有何等實力?”
“我也不清楚,但絕對遠超靈域至尊。”
遠超靈域至尊,簡單的幾個字,讓自以爲已經見過大世面的秦源不由自主的咽下口水。靈府聖人已是了得,靈域至尊還遠超靈府聖人,那遠超靈域至尊又是個什麽概念?
别的不管,放在源世界中,絕對無敵。
“而它的陰謀,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天命者自身就會化成幻境魇妖,因此幻境魇妖是殺不完的。而且因果靈核要積攢業力,根本無法抑制。天命者除了産生負面情緒之外,每次催動因果靈核之力,都會産生業力,與幻境魇妖相戰,也會沾染業力。哪怕什麽都不做,因果靈核也會産生業力,雖然很少,但日積月累之下,早晚會完全污濁了因果靈核,因此,天命者必須不斷與幻境魇妖相戰,獲得天悲種延續自己的性命!最終的結果,不過就是天命者之間的互相掠奪,并且最大的好處,全歸那畜生所有!”
秦源忍不住“稱贊”道:“這因果邪獸不去做傳銷,真是屈才了。”
這是真心話,如果因果靈獸去地球上做傳銷,那安利之流,根本就沒得混。
“傳銷?”
焰公子再有能爲,終究是異界土著,理解不了大天朝的特有名詞。
“傳銷啊,傳銷是一種非常恐怖的上古靈妖獸,擁有迷惑人心智的恐怖能力,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的将所有身家性命全都奉獻出來爲其所有。而且被迷惑之人對此相當的狂熱,别人攔都攔不住.....”
心知說漏了嘴,秦某人也不慌,睜大了眼睛面不改色的說着瞎話。
焰公子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計較,繼續說道:“因果邪獸可不是什麽靈妖獸,而是一種相當詭異的奇特存在。雖然弱,但卻殺之不死。它也有自己的特殊能力,不但能制造天命者,而且除了天命者和被它選中之人,其它靈武者即便是強如靈域至尊也無法感知、無法看到它。而且因果邪獸是殺不死的,因爲它有不可勝數的化身,每一道化身都是本體,不将所有因果邪獸殺死,根本無法鏟除!”
秦源忽然說道:“那你們當年爲何不将這些真相公布出去,讓它再也無法制造天命者?”
“我對此事也是後知後覺,況且這有用嗎?見過因果靈獸之人少之又少,而且人們隻看見天命者的風光與強大,更何況還有實現任何願望的誘惑。邪者有數不清的貪念,正直之人也有不惜豁出性命都要完成的執念。惡人要殺人、善人要救人、小人要權位财富和力量、君子要踐行自己的道......歸根結底,不過欲望二字。隻要有活人,因果邪獸就不愁沒有飼料。畢竟,像你這種面對因果邪獸還能保持這等理智之人,太少了。”
“而一旦成爲天命者,就踏入了跳不出的深坑。每一個幻境魇妖剛剛誕生之時,實力就與生出它的天命者相當。天命者與幻境魇妖的每一場戰鬥,都有性命危險,因此必須動用因果靈核之力,積攢業力。天悲種隻能治标,不能治本,不過是個緩解作用。天命者得來的,永遠不如消耗得多,因此,幻境魇妖也源源不斷。而因果邪獸這畜生可不會管這些,它想的就是吞噬了足夠的因果造化,拍拍屁股離去,留下一個魇妖肆虐的人間!”
這一番話,徹底解釋了因果邪獸的危害。此獸留不得,隻要它還存在,源世界就有覆滅的危險。
嗟哉造化若何毒,忍令蜮從英骨出。
俠有苦衷猶可救,獸留餘罪定當誅!
“前輩和我說這些,隻怕是想讓我幫忙鏟除因果邪獸吧。雖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宛如天澗,但需要我做什麽,但說無妨。”
秦源從來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但源世界若毀,他的兄弟、愛人也留不下,他也自身難保。覆巢之下沒有完卵,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焰公子十分難得的笑了,不再是什麽冷笑,而是欣慰的笑。他明白,自己沒有選錯人。
“你小子是個聰明人,而且,講得通道理。好啊,沒讓我白費這麽多的唇舌。我這輩子,還從未一次說過這麽多話。”
“直說吧,因果邪獸其餘化身,都在哪裏,我又該怎麽做?”
“全在這裏了。”
說罷,焰公子的身體,竟然憑空消失了。周圍場景也随之化變,成了一片漆黑。
盡管永夜森林之中本就漆黑一片,也與此不同,這是一片虛無的漆黑。周圍沒有任何景物,像是回到了開天之殿的幻境試煉。
一片混沌的虛幻之中,驟然亮起大片的五彩熒光,四面八方,皆是奇異的彩色琉璃,如同萬華緻敬。繼而琉璃碎裂,四面八方如同宇宙一般,漆黑之中無數星光閃耀。并且,周圍如同鵝毛大雪一般,飄下無數銀白。
仔細一看,這哪是什麽雪花,分明是數不清的因果邪獸。它們在漂浮之中不斷奔跑、跳躍,似是想要逃出這片一望無盡的空間。在這過程之中,所有因果邪獸都在不斷毀滅,又不斷生成,無盡的循環着。
焰公子再度出現在秦源面前,卻是換了一身裝束。周身上下,皆是漆黑戰铠,卻又沒能遮擋住身上的多少部位。尤其是胸膛,完全袒露在外。他的身後,生出宛如堕落天使般的漆黑羽翼,雙眸之中,妖異非常。
從他身上,秦源感受到了類似幻境魇妖的氣息,手中殘破的因果靈核也同有感應。
但秦源清楚,這焰公子絕對不是幻境魇妖,兩者之間,有本質的不同。
但無論如何,這手筆,都足夠令人驚歎了。
“是你将所有因果靈獸,都封印在這裏嗎?”
“封印?硬要說的話,算是壓制吧。如你所見,它們奈何不得我,我也不能完全消滅它們。”
也是,真能徹底封印,人家也用不着找他秦某人。
“說吧,要我做什麽。”
既然被帶來這裏,秦源很清楚,人家有用自己的地方。
焰公子卻并不着急,反而問道:“你不擔心你的朋友嗎?”
“原來擔心,你這麽一問就不擔心了,說出這種話,想必你已經盡在掌握。”
“聰明的小子。”
焰公子擡起胳膊,如少女一般纖細白皙的手臂輕輕一揮,周圍空間憑空多了幾片光幕。
“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盡管現在幻境魇妖都被圈在林中,而且實力都被壓制在靈府聖人之下,但我也做不到掌控它們。”
“如今你的那些隊友被六隻幻境魇妖圍攻,分别陷落在六個魇妖幻境之中,狀況都不樂觀,你自己看吧。”
那六片光幕之中映照着的,正是秦源的隊友們此時所面臨的境況。
王天尊正陷于一片巨大花園之中,中央有一隻翅膀碩大的怪異飛蛾,飛蛾翅膀中央并沒有身體,隻有一條長脖子,脖子上也沒有頭顱,隻開着一朵血紅的罂粟。
周圍有數不清的小怪物,分爲兩種形态,一種是飛蛾翅膀、棉花頭顱還長着八字胡的怪物,兩條細長手臂上生長着小鉗子,不斷修剪罂粟飛蛾頭上的罂粟花。
另一種同樣生有飛蛾翅膀,身體是一團惡心的粘液,卻睜着十幾隻怪異人眼。有大有小,大的發出車鈴般的尖叫,不斷向王天尊撞去,小的聚集在罂粟飛蛾的花莖上,變成帶有尖刺的藤蔓,不斷抽向敵人。
四面八方,是一望無際的罂粟花海。
幻境之中,王天尊雄風狂舞,苦苦死戰,卻越戰越虛弱。他肉體之中的血氣、力氣,正不斷被吸走。
而趙君皓則處在一片沒有土地的天空之中,唯一的立足點,是腳下縱橫交錯的絲線。他的對面,盤踞着一頭外型類似蜘蛛的巨大怪物。這怪物的身體完全是人類的肉體,卻沒有頭和腳,隻有八隻極長的手臂,攀爬在那些死線上,那模樣相當令人惡心。
它的身邊也盤踞着無數小怪物,這些小怪物也是人類姿态,卻隻有下半身,穿着不知用什麽材料做成的褲子。它們的小腿底部也不是人類的腳掌,而是鋒利無比的刀刃。借助着這刀刃在絲線上滑行,不斷向趙君皓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