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這種目光之後,多年厮殺的經驗令血煞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但即使如此,突破十階之後暴漲的自信心,令他有了一種極度無知的勇氣,哪裏還會去管這些?當即不作他想,提元聚氣,氣貫丹田。靈源之中,赤魔狂獅騰躍,張血盆大口作吼叫狀。
血煞的嘴巴,恐怖的咧開,兇悍駭人的恐怖音波,自口中釋放而出。
“天賦:獅吼!”
與此同時,秦源的嘴巴也同時張開,同樣是聚丹田之氣于咽喉,毫無畏懼的一聲厲喝。如聖如仙的華夏神獸之音,威震四野。
“天賦:龍吟!”
兩道威力強悍的音波,迎面相撞。磅礴音浪,直沖雲霄,響徹四野八荒。兩人腳下的土地,也在這種對拼之下,碎的慘不忍睹。
然而,僵持不過一瞬間之後,那獅吼之聲完全敗下陣來,而且是大敗而特敗,潰不成聲。不多時,竟然完全被龍吟之聲掩蓋了去。
這兩者的威力,真的如同秦源所說,一個是腐草之熒光,一個是天空之皓月。
畢竟,區區一頭異世界的紅毛獅子,如何與十三億炎黃子孫的信仰——華夏神龍抗衡?那區區獅吼,根本不敢在龍吟之下顯威,這二者的質量,天差地别。
更何況,秦源掌握了這龍吟可是有一些時間了,多少有些純屬,更不可能是剛剛掌握了靈源天賦的血煞可以與之相比。
獅吼被破,龍吟迎面而來,此時的血煞的臉距離秦源不過是幾拳的距離,幾乎是正面承受了所有的龍吟。而且,在秦源的控制之下,龍吟的大部分威能可都是向前奔湧而非擴散四周。
無數氣浪,反動塵土飛揚。血煞在龍吟摧殘之下,一身铠甲竟然都被掀飛,面色慘白無比。
龍吟聲停,血煞如同全身都散了架一般,軟趴趴的趴跪在地上。嘴巴猛地鼓起,然後分量驚人的血水,從中狂湧而出。其中還夾雜着不少碎裂的肉塊,那是他被龍吟給震得粉碎的内髒。
“你......”
血煞擡頭,瞪視着秦源。費勁的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什麽我?早就告訴你,腐草之熒光不能相比天空之皓月,你偏不信。被瞪眼了,咱心善,給你一個痛快!下輩子,記得做人要講道理!”
手中寶劍,直接對準趴在地上的血煞的後背用力紮了下去。拔出來之後,血煞倒地,雙眼圓睜并且猛地凸出,竟然死不瞑目。
栽了,而且的如此徹底。
秦源可不管他死得憋不憋屈,用劍将其挑翻了就開始搜尋戰利品。
現在的他,也算經曆了一些戰鬥。對于屍體,雖然依然感到惡心,卻幾乎不會再生出那種克制不住的嘔吐感。至于發死人财不地道這種事情,那就更沒有必要在乎。這種主動湊上來找砍的人,在秦源眼中就和遊戲裏的怪物沒什麽區别,砍了爆東西更是理所應當。
“原來,你這麽強啊。”
蘇小九走上前來,感歎道。她也料想不到,秦源居然在對方成爲十階靈武者之後,依舊赢得這樣徹底。
“我這也沒說過我不強啊。”
雖然聲音有些沙啞,但秦源同學還是笑嘻嘻地回答道。他從血煞的懷裏翻出了一根長了不知多少根須子的火紅色大參,一看就是很有年頭的,肯定大補。有了好的收獲,心情自然很不錯。
“大俠神功蓋世,小女子十分傾佩,所以能将卷軸還我嗎?”
秦源無奈說道:“不是我不想還,是真的還不了啊。你那卷軸怎麽沒的你也看到了,并不是被我窩藏了啊。”
“可那關系到我的命啊!”蘇小九是真的急了,若沒有了那卷軸,就不能夠......
突然,她雙眼一亮,說道:“你,能夠讓這卷軸有所反應,相必你和開天之殿有所關聯對嗎?”
“哇塞,又有好東西!”
這一次,是血雄被炎爆勁解決掉之後所留下的坑洞中,有一顆樸實無華的乳白色鵝卵石躺在那裏。血雄已經成了碎片,如今滿地都是。但是,他身上的這枚鵝卵石卻毫發無損,那麽一定有它的不凡之處。
秦源極力想要岔開話題,他當然和開天之殿有關,他來四象之島的目的本來就是開天之殿。同時,他也驚異于這丫頭心思過人,竟然能夠一下子猜出二者有關聯。
不過,越是這樣,越不能再和她扯上關系。這丫頭,她會牽扯出的東西簡單不了。秦源同志的直覺告訴自己,自己還是好好做個良民,這種不知底細的麻煩事能不摻和盡量不摻和。
但是,他眼中的神色變化卻沒能夠逃脫蘇小九的觀察。
“果然如此,好,既然你個壞蛋毀了本姑娘的寶藏圖,那你就必須帶我去開天殿。從現在開始我就跟着你了!”
“姑娘,這非親非故的,彼此互不認識,突然就說要同行,不合适吧......”
秦源一邊說着,又從血煞身上翻出一些金币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用于恢複靈力的藥劑。至于其它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直接丢掉。
他肯定不會答應,誰吃飽的撐的去給人家做免費保镖?
“我叫蘇小九!現在認識了,還有什麽意見嗎?不想帶路也可以,将藏寶圖原物奉還,我二話不說立馬消失。”
“就算你的東西因爲我而毀掉,可是我剛才已經救了你一命好不好。救命之恩,難道還不足以換一件東西嗎?按說這就該兩清了。”秦源同學很是無辜的說道,“或者,我答應你的要求,你就以身相許嫁給我?那我或許可以盡力。”
秦源壞壞的笑道,這丫頭也是美女一枚了,雖然略顯青澀,而且比路玉紅和坑爹紅藍姐妹差一些,但是比起自己前世所見過的那些所謂校花、明星之類還是強上不少。調戲一下,何樂而不爲?
誰知此話一出,蘇小九面如死灰。
“原來,他也不過是這種貨色嗎?可是,我現在無論如何也必須前往開天之殿,我不能死,我必須活下去,我還有我的使命沒有完成。所以,就算是......”
想到這裏,兩行清淚不禁順着臉頰滑下。蘇小九哀楚地說道:“是不是我答應嫁給你,你就可以幫我?”
秦源當場就懵了,自己不過是鬧着玩的,這丫頭怎麽就當真了呢?這人,居然比自己還要實在。
“唉唉唉你等一下,你冷靜點,我不是真的要你嫁給我,隻是單純的開玩樂、開玩喜的,懂嗎?就是,随便一說,不作數的。”
秦源肯定不可能讓她就這麽嫁了,這個蘇小九的确是美女,自己也确實有着是個男人都該有的精蟲,然而并沒有上腦!秦源從來沒拿自己當過什麽正人君子,有美女投懷送抱那絕對來者不拒,然而,那必須得站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而不是以這種威脅的方式來成就。
蘇小九聽了這話,瞪圓了美麗的大眼睛,臉上的顔色在一分鍾之内由白而紅,由紅而青,再由青而黑得變了三次,然後終于爆發了。
“你這個從裏到外都壞透的混蛋!”
一怒之下,蘇小九手腳并用,連蹬帶踹要和秦源玩命。
什麽人啊這是,有這樣玩弄别人感情的麽?而且那一臉慌了神的表情,難道你就這麽怕我真的嫁給你嗎,委屈你了?
“息怒息怒,哎呦你屬狗的!就這麽報答救命恩人嗎?”
“我不管了,反正無論如何,我都要一路跟着你,直到入了開天之殿實現我的目的。隻要不斷氣,我跟定了!我正本姑娘已經一無所有,有能耐,一掌劈死我啊?”
秦源頓時生出一股真的把這丫頭就地正法的沖動,這,這這這特麽的不是添亂嗎?開天之殿說不定危機更多,這丫頭弱成這樣,明顯就是個累贅。
關鍵是,還真不可能把她一掌劈死,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
“這荒郊野地,孤男寡女的獨處在一起是什麽意思?來來來,帶我一個呗?”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那個血煞三雄之中最難對付的血江湖已經被我解決了,不用謝,不用謝!”
這小子,哼着小曲,怡然自得,身後居然還背了一大包的酒菜。
“小姑娘,那血煞三雄雖然與我無冤無仇,但是朗朗乾坤,我君莫問怎麽可能坐視無辜少女被那般惡人欺淩。不用太過感激,這都是我們江湖上的正義之輩分内之事!我不贊成你掏出什麽稀世珍寶來感謝我,更加不贊成你在江湖上對我的行爲大肆宣揚以至于被整個源世界知曉!”
他大義凜然的說道,完全沒有血煞三雄就是沖自己來的自覺。
“不用看我,你可以打他,往死裏打!”
秦源同志如此回應蘇小九詫異的目光。然後點點頭,說道:“那麽請大俠劫富濟貧将從人家死屍上搜刮的的錢施舍給我們窮苦小民呗?”
“......我是傭兵,有權利拿戰利品的。”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