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許久,腦子裏漸漸有了大緻的思路和頭緒,此時一陣困意上來,我不覺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今晚的月亮真奇怪,我失神的望向天空,本是潔白的月光卻帶着凝似血一樣的顔色!我想了想也想不出原因,手插在口袋裏,沿着海邊叢林裏的一條小路走着,這條路似乎我曾經走過,但記不得是何時。周圍很靜很黑,隻有海浪的轟鳴,心中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要有事情發生。望着四周無風自動的樹枝,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突然“吱”的一聲傳進我的耳朵裏,停下腳步,卻遲遲不敢往後看。“怕什麽?世界上又沒鬼?”我自我安慰着自己加快了步伐,安靜的小路隻聽見我微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吱——”這回我看清了是什麽發出的聲音,原來是樹枝搖晃碰撞所發出的,我長呼一口氣,自我嘲笑着,自己怎麽變得膽小起來了,再說世界上也沒有鬼,怕個毛。
那是什麽?突然,在我左邊不遠處出現一道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很長。我望着那道影子,不敢再邁動步子,即使我看不見那是什麽樣的影子,但卻清晰地感覺到被窺視的感覺,好像自己是獵物,永遠逃不出獵人的手掌心。那種感覺很可怕,我想往回跑,可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抓住了雙腳,想動卻動不了。
“呵呵……嘿嘿……嘻嘻……”突然一陣詭異的瘆人的笑,聲音很低,仿佛是從地縫裏鑽出來的,我卻聽見了。毛骨悚然,這是我的第一感覺。我低下頭,睜大眼睛往下看去,有團黑影伸出人一樣的手緊緊的抓住我的雙腳,讓我動彈不得。
“這是什麽鬼東西?”這是我心中唯一的聲音,充滿了恐懼,眼前這團黑影似乎超出了我的想象。黑影上慢慢出現一張似人似猴的臉,手腳漸漸清晰起來,我驚異看着黑影的變化,又驚又怕,很想逃離這裏,因爲我從黑影身上看到一絲危險,如果不逃離這裏,那下場可想而知。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想甩開雙腳上的那雙手,隻要掙開那雙手,我就能離開這裏,可是我不管使出多大的力氣,雙腳上的那雙手卻紋絲不動。
我心慌了,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嗎?既然甩不開它,還不如靜靜的等待看它到底要幹什麽,黑影感覺到我停止了掙紮,慢慢的松開他的雙腳,突然一絲刺骨的冰涼順着腳骨頭一直到肋骨上,很難受的感覺讓我全身肌肉緊蹦蹦的,就好像有人用手指甲一直戳着我的骨頭一樣,讓人生不如死的感覺……
蓦地,我醒了,大汗淋漓,忽地坐起來,睜大眼睛茫然看着周圍,半天才回過神,原來這又是一場噩夢。
最近我老是做噩夢,有時候大半夜醒來,全身都被汗浸透了,醒來後怎麽也無法入睡,閉上眼馬上會有一種恐懼感,睜開眼睛又很困,很難受!
看看時間,午夜12點。
我靠在沙發上,點燃一顆煙,慢慢吸着。
心慢慢從夢裏的恐懼裏恢複過來,午夜的孤獨和寂寞開始彌漫在我的周圍……
手機突然響了,短信提示音。
我拿過手機,是老秦的短信,内容很簡單,隻有了了5個字,但我看了卻心裏猛地一跳。
“甯州出事了!”
來不及給老秦回複短信,我直接給老秦打了回去。
“老秦,出什麽事了?”我直接發問。
“半夜了,我怕你打電話不方便,才給你發的短信!”老秦所答非所問。
我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他不知道海珠和我的事情,以爲我和海珠在一起講話不方便。
“講話方便,說,到底出什麽事了?”我說。
“賭場被警方端了。”老秦說。
“什麽時候的事情?”
“20分鍾前!”
“你沒事吧?”說完我才意識到這話等于沒問,老秦要是有事怎麽能給我打電話。
“我剛好出去吃夜宵了,僥幸躲了過去!”
“李老闆呢?”
“他?他根本就不在甯州!”老秦說。
“哦……”我突然想到李順或許最近一直就在星海。
“那些人進去了?”
“在場的所有賭客和工作人員。”老秦頓了下:“大約30名賭客,還有十幾名工作人員!”
“段祥龍在不在?”我特意問了一句。
“在,一起進去了!”老秦說。
“現場有多少資金?”
“我們自己的大約有500萬,賭客的數字,不好說,這些都是常客,平時來這裏玩,身上帶的現金一般不會少于30多萬,這次我估計被現場查獲的現金大概在一千五百萬左右。”老秦說。
“怎麽會被警方端了呢?安保工作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的嗎?警方怎麽能進去呢?就是警方進去,那些人怎麽沒來得及撤離呢?”我說。
“我問了,是警方有便衣混了進去,摸清了裏面的路線和情況,然後裏應外合,突然破門而入,工作人員和客人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警方這次來了幾十個人,都全副武裝荷槍實彈,每個出口都看死了,誰也跑不了。”
“看來這是警方是早有預謀的一次行動。”
“嗯,是的……這次不知會有多大的麻煩……工作人員和客人還好說,繳納罰款就會出來,但是,如此大規模的賭場,就怕警方會追查賭場的組織者……我就怕會牽扯到李老闆。”老秦的聲音聽起來很擔心。
“李老闆知道這事了吧?”我說。
“我打他電話,關機,我無法找到他……我估計他十分可能現在在星海,所以,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哦,他是有可能在星海,但是,我也沒見到他……他也一直沒找我……”
“你要想辦法抓緊找到李老闆……給他彙報甯州發生的情況。”老秦說。
“嗯,我會力争盡快找到他……你也要小心點。”我說。
“我會的!”
和老秦打完電話,我心裏有些緊張,撥打李順的電話,果然關機,這家夥此刻在哪裏呢?
顯然,這個情況需要盡快告知于他,一旦甯州警方開始追查賭場的組織者,他首當其從要倒黴。
可是,到哪裏找他呢?他一向神出鬼沒,就是住酒店也不會用自己的名字登記的。
我一時有些束手無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琢磨着,此次賭場被端,警方是有内線混入,這說明甯州警方是早就有預謀的,這是一次專門的行動。那麽,警方是怎麽掌握了這個賭場的線索的呢?是誰給警方告密的呢?那個警方的便衣又是怎麽混進入的呢?此次事件将會如何處理呢?會不會擴大化呢?
我尋思了大半夜。
第二天,上班後,我坐在辦公室裏繼續心神不定地琢磨着,想着找尋李順的辦法。又打了他幾次手機,繼續關機。
正在這時,秋桐走了進來。
“易總。”秋桐笑着說了一句。
“呵呵……”我忙收回思緒,沖秋桐笑了下:“秋總有什麽吩咐?”
“我在琢磨最近公司的發行情況。”秋桐站在我跟前,隔着辦公桌看着我。
“哦,怎麽琢磨的?”
“我想你也一定在琢磨,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秋桐說。
“其實你找我我也正要找你……通過這幾天的摸底調查,我初步發現了一些大征訂工作中存在的問題。”我接着昨晚自己歸納梳理的問題和秋桐說了下,然後說:“我建議最近兩天召開一次各發行站、業務部、零售部和統計室負責人會議,聽取彙報,擺查問題,然後商讨解決問題的辦法。”
秋桐點點頭:“嗯……你剛才提到的幾點問題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我同意召開會議的想法,我看明天就開吧,我這就給雲朵安排讓她通知!”
我點了點頭:“自然是越快越好!”
秋桐點點頭,接着要出去,又停住腳步,看着我:“易克,昨晚你是不是沒睡好?怎麽看你表情這麽疲倦?”
我笑了下:“還好啊,睡得挺好的。”
秋桐看了我片刻,沒說話,接着轉身出去了。
看着秋桐同樣似乎帶着疲倦的眼神,我的心裏突然一動,打開電腦就登陸扣扣,果然看到了她的一則留言,時間是昨晚淩晨2點多。
“生活不是用來妥協的,你退縮得越多,能讓你喘息的空間就越有限;日子不是用來将就的,你表現得越卑微,一些幸福的東西就會離你越遠。在有些事中,無須把自己擺得太低,屬于自己的,都要積極地争取;在有些人前,不必一而再的容忍,不能讓别人踐踏你的底線。隻有挺直了腰闆,世界給你的回饋才會多點……雖然,有些現實是無法改變隻能接受的……
“這世上最大的冒險,就是愛上一個人。因爲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最終會換來什麽。這就像是一場輪盤賭,你明知可能會輸,但又忍不住想投身其中。其實,或許明白,一個人真正需要的,并不是賭赢,而是一個能令自己收手的人。因爲最終征服自己的人,會令自己失去愛其他人的能力。”
看着秋桐的留言,我不知道她是在說給自己的還是說給亦客的,抑或是和亦客共勉的,隐約覺得,秋桐的心理心态最近也在悄悄發生着變化,她似乎在讓自己變得堅強堅定起來,我不知道這不是和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有關系,是不是和知道小雪的真實身份有關系。
想到小雪,我的心中突然砰地一動,對,小雪,李順既然在星海,那麽,他極有可能會去看小雪,小雪白天在幼兒園,他說不定就會在幼兒園附近出沒。
想到這裏,我看看時間,上午10點多了,于是立刻起身出了辦公室,開車直奔小雪所在的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