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收到老秦的回複:“我們下午已經離開。”
原來李順和老秦下午就離開棒棰島賓館了,隻是沒通知我。
如此看來,萬能的皇者也不知道李順和老秦離開的消息,但是我心裏還是有些感激皇者的好心提醒,我不知道他幫助李順的真正原因,是爲了李順還是爲了我,或者,是爲了他自己。
老秦隻說他們離開了棒棰島,那麽,去了哪裏?甯州?還是繼續呆在星海,隻是換了個住宿的地方?
李順這兩天沒和我聯系,我不知道他購買那小島的事情到什麽程度了。這事他不讓我參與,正好省了我的心。
我放心了,然後回包間。
走到包間門口,聽到裏面很安靜,沒有音樂和唱歌的聲音。
我心裏有些奇怪,突然湧起一陣不祥之感。
站在門前定定神,猛地一把推開門。
打開門的瞬間,我呆住了——
我之所以呆住,因爲我看到了冬兒,她竟然在裏面。
冬兒似乎是剛剛進來,還沒有就坐,正站在房間中央,而房間裏的四個女人似乎都一時有些還沒有反應過來,正發愣,夏雨也站在那裏,手裏還拿着話筒,沒有音樂在播放,似乎是她正要準備唱歌還沒開始去點,冬兒就突然進來了。
此刻,冬兒的神色很平靜,秋桐的神色有些意外,海珠的神情顯得有些不安,雲朵則有些無措,夏雨則睜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顯得有些迷惑和不解。
看到我進來,大家一起看着我,冬兒也看着我。
夏雨突然冒出一句:“你倆一起進來的。”
夏雨的話證實了我的判斷,我沒有理會夏雨,進來關房門,然後看着冬兒:“冬兒,你怎麽來了?”
冬兒看着我淡淡一笑:“怎麽?不歡迎?不行嗎?”
我說:“你來幹什麽?”
冬兒說:“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夏雨這時又恍然:“哎——你們不是一起進來的。”
秋桐這時站起來招呼冬兒:“冬兒……來,請坐吧。”
秋桐的态度很熱情。
雲朵這時也叫了一聲:“冬兒姐……”
夏雨這時看着冬兒:“咦——你叫冬兒……我們這房間裏夏秋冬都有了,就還缺個春了。”
冬兒先沖秋桐和雲朵點點頭,然後掃了正坐在那裏默不作聲的海珠,接着又看着夏雨:“你是夏?你叫什麽?”
夏雨大咧咧地說:“我叫夏雨,夏天的下,雨水的雨,看來你和大家都熟悉啊,既然來了,那就做呗,今晚我請大家唱歌,你也算一個。”
冬兒聽了,點點頭,接着看着我,又看看海珠:“這房間裏好像有人不歡迎我來啊……我來的是不是很貿然呢。”
夏雨看看我和海珠,眨眨眼睛,接着說:“你還要大家怎麽歡迎你呢?都跪拜迎接?我看不必了吧,自己找個地方坐就是了。”
秋桐這時走過來拉了拉冬兒的手:“冬兒,來,坐吧……好久不見你了,還真挺想你的。”
冬兒随着秋桐的邀請順勢坐到了沙發上,邊說:“到底還是秋姐懂禮數。”
夏雨放下話筒,一屁股坐到冬兒身邊,說:“我也懂禮數……這房間裏的人都懂禮數。”
我坐到海珠身邊。
這時,我感覺到海珠的神情有些緊張,雲朵也有些緊張,不時看看我,又看看海珠和冬兒。
冬兒看看雲朵,笑了:“雲朵,好久不見,愈發漂亮了。”
雲朵不自然地笑笑:“冬兒姐,你也更加好看了。”
冬兒說:“我不行了,老了……這人未老,心先老了。”
夏雨這時說:“冬兒,我看你人不大,怎麽會心先老了呢?”
“被人折磨的呗。”冬兒不看夏雨,眼睛直直地盯着海珠。
海珠不看冬兒,低頭不語。
冬兒掃視了一遍大家,然後看着我說:“挺風光啊,白天和一個女人忙乎着調情,晚上帶着四個美女來夜總會逍遙,小日子挺不錯嘛。”
冬兒的聲音裏帶着幾分譏諷和幽怨。
冬兒這麽一說,大家都擡頭看着我,海珠的眼睛睜大了。
夏雨看着我:“白天你和冬兒在一起?”
我還沒回答,冬兒說:“當然不是我……不過,被我偶遇了。”
我沉默不語地看着冬兒。
冬兒接着對我說:“沒想到吧,下午剛見過面,晚上又見面了……一天兩次看到我,是不是覺得挺晦氣呢?”
“是的,沒想到……”我說:“至于晦氣不晦氣,我想你自己心裏有數。”
“哈……易克,行,算你狠。”冬兒笑了一下。
這時夏雨似乎覺得空氣不大對,看着冬兒:“哎——冬兒啊,你和易克是什麽關系啊?怎麽這麽說話呢?”
冬兒看着夏雨:“這話該我問你,你和易克又是什麽關系呢?”
夏雨怔了下,接着說:“我們是朋友……我和易克還有海珠雲朵秋桐都是朋友。”
“好一個朋友。”冬兒冷笑一聲,接着說:“夏雨,告訴你,我和易克是什麽關系,我是易克的初戀女友,易克是我的初戀男友……當然,你也可以認爲是前男友前女友。”
“哦也……是這樣。”夏雨吐了吐舌頭:“這麽說,阿珠是你的繼承者了……你是第一,阿珠是第二了。”
“你是不是想做第三呢?這裏在坐的其他人是不是還有第三第四呢?”冬兒說。
“什麽話?我才不是第三……我頂多算是二。”說到這裏,夏雨突地住了嘴,接着改口:“我頂多算是二位的好朋友。”
“你說的二位是哪二位呢?”冬兒說。
“你可以随便理解啦。”夏雨本來就是臨時绉出來的這個二位,冬兒問她,她自然是不好解釋的,索性就讓冬兒猜。
“這裏海珠和冬兒不懂夏雨臨時改口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和秋桐還有雲朵卻明白,雲朵和秋桐想笑又沒笑出來,因爲兩人的臉色這時都有些難看,似乎冬兒剛才那句話刺激了她們。”
冬兒這時又說:“房間裏空氣好沉悶哦,不會是因爲我來的緣故吧?”
夏雨随口說:“廢話,自然是因爲你,你來之前,我們大家都很歡樂呢……你看你一進來,大家都不笑了,也不說話了。”
冬兒說:“那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趕我走了?”
夏雨看看我和海珠,說:“随你了……不過看在你是易克前女友的面子上,我是不會說趕你走的話的……看你的自覺性了。”
夏雨不知不覺站在了海珠一邊,似乎海珠這會兒的态勢很弱,引起了她的同情。
冬兒看着夏雨:“你這小姑娘講話倒是很直爽,不過似乎也不留情面。”
夏雨說:“冬兒,我叫你一聲冬兒姐吧,其實我覺得你大可不必這樣,大家做不成戀人,做朋友也一樣啊,戀愛自由嘛……你和易克散了,自然易克是有權力選擇别人的,别人也是有權力選擇易克的,别說已經分手了,就是沒分手正在談戀愛,隻要沒領結婚證,誰都有選擇自己戀人的權力。”
冬兒說:“聽你這口氣,似乎你也對易克很感興趣喽。”
夏雨的臉微微有些紅,說:“我沒這麽說,你少亂說……我隻是說的這個理兒。”
冬兒說:“這個理兒……小姑娘,我看你歲數不大,心眼倒不少,都跟誰學的?這裏不會有你的老師吧。”
夏雨淡淡一笑:“冬兒姐,我看我倒是該拜你爲師……我看你的心眼比這裏在座的各位都多……隻是聰明過火了未必是好事,我看你失寵的原因恐怕就在于此。”
冬兒的臉色有些發白,剛要發火,接着卻又笑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那麽你看在座的各位誰最得寵呢?”
“這個我不會告訴你的,幹嘛要告訴你呢。”夏雨笑嘻嘻地說。
“那我來告訴你,”冬兒說:“看起來有的人似乎正在得寵,看起來有些人自以爲自己最得寵,其實呢,這人心莫測,有的人自以爲是其實隻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有的人不露聲色其實另有所圖,有的人貌似看起來像不相幹,其實則暗地算計。”
冬兒此話一出,海珠的臉色唰地白了,秋桐的神色也有些尴尬,雲朵則深深低下頭不語,似乎冬兒的話或多或少擊中了她們的心事。
夏雨看看海珠秋桐和雲朵,露出不解的神色,接着看着冬兒:“你這話對着誰來的?”
冬兒說:“誰心裏有鬼我就是對着誰來的。”
夏雨說:“那麽你就是對着我來的?”
冬兒說:“那麽你心裏就是有鬼喽?”
夏雨說:“我心裏木有鬼,是你心裏有鬼……我看你心态很不正常,我建議你有空去看看心理醫生……我認識精神病院的一個醫生,你要是想去看的話,我倒是可以介紹。”
冬兒哈哈一笑:“我心态不正常?我看這裏有人心态不正常,隻不過不是我……”
夏雨說:“覺得大多數人心态不正常的,正說明她自己心态不正常……這個你不用歉讓,我看非你莫屬。”
冬兒收斂了笑容看着夏雨:“夏雨,你是在故意挑釁我,是不是?”
夏雨也不笑了,冷冷地說:“我看你是在故意挑釁大家,是不是?”
冬兒說:“我沒那意思……我隻不過是來看看大家。”
夏雨說:“那我也沒那意思,我隻不過是在說明一個道理而已……既然你來看看大家,那就說明你是把大家當朋友的,既然你把大家當朋友,大家也把你當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尊重和理解是最重要的,互相給面子,也是必須的。”
冬兒說:“那你給我面子了嗎?”
夏雨說:“你先問問自己給大家面子了嗎?好好的場合,好好的歡樂氣氛,被你給攪了……今晚是我請客,你來攪局,成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夏雨說着,得意地看看我,又看看海珠秋桐和雲朵,似乎她在幫大家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