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已經打紅了眼,看到他舉槍,想都沒想,毫不遲疑地就沖他疾奔過去,沒等他的槍舉穩,我的人已經到了他跟前,三下五除二,沒費什麽力氣,槍就到了我的手裏,變戲法一般,我的槍口已經頂住了白老三的腦門——
白老三想幫助他保镖解決我,沒想到倒是給我幫了忙,我輕而易舉就把槍從白老三手裏奪了過來,而且還對準了他。
“啊——”白老三愣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沒想到我會出手這麽迅速。
那保镖一看,也愣了,往後退了幾步,到了自己的車門前。
“白老闆,不要動——”我用槍指着白老三的腦門:“我認識你,這槍可不認識你,别讓我爲難——”
“媽的——你敢拿槍指着我腦袋——”白老三的臉一下子變得發青,還有些發白,似乎是又氣又怕,咬牙切齒地說着:“狗日的,這是你第二次拿槍指着我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拿槍指我,你竟然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白老闆,我不想得罪你,但是,你也不要惹我,做事不要太過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不逼我,我怎麽敢拿槍對着你白老闆高貴的腦袋。”我說。
這時,白老三的保镖靠近車門不知搗鼓了一下什麽,接着就慢慢向我們走過來,一隻手還插在褲衩口袋裏。
我用槍頂住白老三的頭:“告訴你的兄弟,不要胡來,往後退——”
“媽的,你竟然還敢命令我——”白老三叫着:“有種你就開槍,開槍啊,老子不怕死——”
說話間,那保镖突然身形忽地一閃,竟然迅疾靠近了秋桐,倏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手槍,接着就指向了秋桐的胸口,然後看着我:“放開白老闆——”
我靠,原來這保镖剛才後退到車門口,從車裏又摸出了一把槍,他剛才慢悠悠地往前走其實在麻痹我,他不是要沖我來,而是要脅迫秋桐,拿秋桐來控制我。
剛剛有利的局面一下子發生了變化,成了勢均力敵,我控制着白老三,那保镖控制了秋桐。
我的心裏一下子急了,媽的,這保镖夠狠的。
白老三得意地笑了:“媽的,聽見沒,放開我,不然。”
我猶豫了一下,這時白老三開始數數了:“我數3,數到三,你要是不放開我,那邊就開槍,媽的,老子不怕死,有種你就開槍打死老子……1——2——”
我此時沒有選擇,我自然不能讓秋桐有任何損傷,在我的眼裏,白老三的一條命抵不上秋桐的一根頭發。
白老三剛數到2,我立刻就放開了白老三,将槍收了起來。
“啊哈——馬爾戈壁的,我諒你不敢拿老子怎麽樣?”白老三立刻神氣活現起來:“把槍給我——交給我——”
我看看白老三,又看看那保镖,那保镖的槍口依然指着秋桐,秋桐此刻的神色帶着驚懼,還帶着對我深深的關切。
看到秋桐注視着我的關切目光,我的心悸動了一下,把槍交給了白老三。
“我靠——過來收拾他——”白老三罵了一句,接着用槍口指着我,沖那保镖說了一句。
那保镖接着就放開了秋桐,收起槍,沖我走來,走到我跟前,陰着臉,二話不說,擡起膝蓋就沖我小腹猛地一擊過來——
這狗日的在報複我剛才的一擊,我的小腹被他重重一擊,頓時就一陣鑽心的疼痛,差點就倒在地上。
我咬緊牙根,硬挺住,沒有叫,也沒有倒下。
“啊——”秋桐驚叫了一聲,接着叫了一聲:“你們放開他,放開他——不然,我打110報警了——”
說着,秋桐就摸出了手機。
白老三一聽,呵呵笑起來,沖着秋桐說:“秋總,别弄那沒用的了,你以爲你未來的公公還是公安局長啊,你以爲我是誰啊,還報警……呵呵,你真幽默啊,秋總……好啊,你報警吧,報吧,我們在這裏等着警察來給你這位易經理收拾……到時候,去警察那邊,咱們看誰說得清楚,看警察辦誰?”
秋桐一聽,愣了下。
接着,白老三繼續用槍口指着我,後退一步,對保镖說:“給我狠狠揍他,往死裏打,今天非得給他一個教訓不可——”
保镖得令,接着去了車後備箱,拿出一根鐵棍,走過來,舉起鐵棍,沖我摟頭蓋臉就要打下來——
正在這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住手——”
大家都愣住了,那保镖愣舉着鐵棍,愣是沒打下來。
我回頭一看,伍德正走過來,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兩手放在口袋裏。
那保镖忙放下了鐵棍,白老三的槍卻依舊指着我,邊沖伍德說了聲:“伍老闆,你不是睡下了嗎,你怎麽來了?”
伍德沒有回答白老三,徑直走過來,對白老三說:“胡鬧,你這是幹嘛?怎麽用槍指着易經理呢,剛才大家還喝酒交友的,怎麽這會兒成了這樣,胡鬧,真實胡鬧——”
“嘿嘿——這小子不服,找我茬,我正想教訓教訓他呢!”白老三嘿嘿笑了一聲。
“這成什麽體統了,不像話,大家都是朋友,怎麽能動槍呢,快把槍收起來——”伍德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氣。
白老三不情願地把槍交給了保镖,保镖把槍收了起來。
這時,秋桐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胳膊,急切地看着我:“易克,你受傷沒有?傷到哪裏了?”
我看着秋桐關切的神情,心裏一陣發熱,忍住疼痛,沖秋桐笑了下:“秋總,我沒事。”
秋桐不放心,又查看我的傷勢,這時,我看到伍德拉着白老三走開了幾步,隐約聽到伍德低低的聲音:“你喝點酒就失态,怎麽這麽沒有大局意識,别因小失大,壞了大事。”
接着,伍德走到我和秋桐跟前,笑着說:“秋總,小易,剛才應該是誤會,一場誤會,呵呵,秋總受驚了,小易受委屈了……都沒什麽事吧?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伍德似乎是在裝傻,似乎他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什麽都不知道。
我剛要說話,忽然兩輛轎車疾駛而來,在我們面前緊急停住,接着車門打開,幾個人沖了出來——
我一看,第一輛車裏沖出來的人,竟然是李順,後面那輛車裏出來的,是小二、五子、還有老秦。
仿佛是神兵天降,李順竟然突然出現了。我不知道李順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有千裏眼順風耳?
幾個人瞬間就沖到了我們跟前,李順風風火火的在我們跟前站住,沖着伍德點了下頭,然後就瞪着白老三,大喝一聲:“怎麽回事,白老三,你在這裏幹什麽?”
李順說話間,二子和小五還有老秦已經成包圍态勢,把白老三和那保镖圍了起來,拉開了架勢,似乎隻等李順一聲令下,随時就要出手。
我知道,要是真打,白老三等于是個廢人,那保镖,我收拾他需要費勁,而老秦收拾他,應該是易如反掌,根本就不需要二子和小五出手。
白老三一見到李順,臉色一下子變了,有些發呆,他似乎做夢也沒想到一直遠在甯州的李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隻顧發呆,竟然忘了回答李順的喝問。
這時,伍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乎李順的出現在他的意料之中,似乎他早就知道李順會出現,似乎這一切都是他導演安排的好戲。
伍德先說話了:“我喝了點酒今晚,沒睡好,出來走走散散步,剛到這裏,正巧就遇到他們在一起,呵呵,好像是發生了一點什麽誤會……白老闆,李老闆在問候你呢,怎麽不說話啊。”
伍德這麽一說話,白老三頓時醒悟了過來,看着李順,迅速恢複了常态,笑着說:“喲——這不是李老闆嗎,你不是一直在甯州忙乎的嗎,什麽時候回的甯州啊,哎——你看你,回來也不和兄弟說一聲,我也好給你接風啊……”
李順看着白老三,眼裏還是冒着火:“白老三,媽的,老子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用不着給你彙報,你少給老子弄這些西洋景,先回答老子的問題!”
白老三看了看伍德,兩手一攤,似乎有些委屈和無奈:“你看,李老闆這脾氣,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罵我,這可不大好啊……”
伍德這時走到李順跟前,伸手按了按李順的肩膀:“你這臭脾氣怎麽就是改不了呢,什麽事也不問問清楚就沖白老闆開火,這可不大好啊,我可是衷心希望你們倆能和睦相處,能做好兄弟,爲了你們,我可是費盡了心思啊……”
伍德說着,沖李順使了個眼色。
伍德背對白老三,白老三看不到,我卻看到了。
李順似乎被伍德的按肩膀和眼色以及說的話提示了什麽,眼珠子轉了轉,接着點了點頭:“那好,白老三,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給我解釋下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
“哎——這就對了嘛,不要發火,有話好好說嘛:“白老三笑着說:“李老闆啊,我可是好人啊,和你一樣的好人,我們現在是兄弟啊,我對你,現在一直是懷着一顆赤誠和熱忱的心的……
“今晚的事呢,這麽說吧,其實很簡單,我吃過飯經過坐車這裏,正好看到這二位,也就是你以前的部下小易和你的女朋友,要說看見也沒什麽,但是不巧啊,我正好看見這個小易啊,正在對你女朋友動手動腳欲行不軌。”
“你胡說,胡扯八道——”秋桐這時猛地叫起來,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