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秦:“老秦,你現在能不能調動你的關系,幫我查一輛出租車的下落。”
說着,我把車号告訴了老秦。
老秦聽了,記下了車号,然後看着我:“什麽時候要?”
“越快越好,找到這輛車,我想見見這司機師傅!”我說:“這事要對賭場的所有人保密。”
老秦聽了,沉思片刻,點點頭:“好吧,我盡量想想辦法!這事應該不難……隻是,爲何要對本賭場的人保密呢?”
“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我暫時不能說!”我說。
“呵呵……”老秦笑了:“老弟,我怎麽感覺你像個偵探呢。”
我也笑了下:“沒辦法,被逼的!”
然後,我和老秦散去,休息。
天剛亮我就醒了,我要給秋桐打電話請假,續假。
電話打通了,秋桐在那邊笑呵呵地說:“怎麽?到哪裏了?”
我說:“對不起……秋總,我……我還沒往回走,家裏有點事,我還……還需要再請幾天假。”
“啊……”秋桐在電話那邊關切地說:“怎麽了?家裏出什麽事了?”
聽到秋桐關切的聲音,我心裏很慚愧,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說:“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有……有點事。”
“父母身體都還好嗎?”秋桐又急切地問了一句。
我心裏愈發感動和愧疚,說:“好,很好!”
“哦……”秋桐松了口氣:“父母沒事那就好……既然你不想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我也不勉強你,那你就在家多呆幾天吧,好好處理好家裏的事情,不要着急公司的事情。”
“嗯……謝謝秋總,我會盡量早處理完早回去的!”我說。
“呵呵,易克,我覺得你是個做事比較成熟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處理好你的事情的。”秋桐說:“對了,易克,我想送給你一句話。”
“你說!”我說。
“不管你遇到了什麽事情,切記:沖動是魔鬼!任何時候都不要沖動,要克制住自己!”秋桐說。
“哦……”我心中一動,不由想起了段祥龍,想起了我和段祥龍的恩恩怨怨……
秋桐繼續說:“每個人都有沖動的時候,它是一種很難控制的情緒,但是要嘗試着牢牢地控制,稍稍有些細小的疏忽就可能遺憾終生。‘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老祖宗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沖動是魔鬼,生氣是毒藥,任性的魯莽有可能随之而來的是束縛你一生的冰冷的‘腳鐐’,也是吃不完的後悔藥。沖動是魔鬼,它會把人拖入黑暗時空,吞噬人們多彩的人生﹔一個人,必須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平常心這把‘寶刃’給沖動這個惡魔一個了斷,給心靈留一方淨土。”
我認真聽着秋桐的話,冷靜地思索着……
秋桐繼續說:“沖動是魔鬼,冷靜似神仙,沖動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讓人失去理智,隻有冷靜才能跳出憤怒的火坑,化險爲夷。事實上人們的怒氣99。99﹪是自己造成的。哲人說﹕制怒的智慧,首先來自于冷靜。冷靜提供了思考的空間,如果頭腦一發熱,思考的空間就少了,也就容易失去理智,意氣用事,無端動怒,結果将事情帶往不可追悔的地步……
“風平而後浪靜,浪靜而後水清,水清而後遊魚可數,這就是沖動消解的至高境界。易克,我知道是個血氣方剛的人,但是我還是建議你,遇到憤怒的事情先冷靜下來,學會承認生活。
“地球是大家的,太陽不是爲你一人在轉,别人沒有義務按你的意識處事,嘗試着換位思考理解别人,平常心待人,莫要生氣。怒氣是别人總想吐出來、而我們又接入口中的東西,食之惡心,不理他便會悄然散去。‘人生慢說天自明,曲學好邪夢難成!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烏鴉白不能!’何苦要沖動呢呢?
“呵呵,說了這麽多,也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也不知說的對不對,人生的路還很長,這話就當和你共勉了,讓我們一起來領悟吧。”
秋桐的話雖然不一定真好針對我現在目前要處理的事,但是,對于處理我和段祥龍的事情,卻讓我感到受益匪淺,我覺得收獲很大。
“嗯……共勉,謝謝你,秋總!”我真心地說着。
“好了,就談這些吧,我等着你回來。”秋桐說完挂了電話。
秋桐最後這就話讓我怦然心動,等着我回來,這話多值得人回味啊,我不由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放下電話,我還在回味着秋桐的話,老秦突然敲門進來:“小易,跟我來——我找到那出租車司機了!”
老秦辦事效率真夠高的,我心中一喜,忙起床穿衣跟着老秦出去了。
老秦帶我離開了賭場,去了一家小賓館,到了一個小房間。
在哪裏,我見到了一個小夥子,正惶然地坐在房間裏,房間裏還有兩個平頭小夥子在那裏“陪”着他。
“就是他——”老秦說了一句,然後招招手,帶着那兩個人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那出租車小夥子。
我坐在那小夥子對面,半天不說話。
那小夥子帶着疑惑和驚懼的目光看着我。
我沉默審視了他半天後,掏出一支煙,遞給那小夥子。
小夥子接過來,我打着火,給他點着,然後自己也點了一顆。
“兄弟,我找你是咨詢一件事,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和顔悅色地說。
小夥子點點頭。
“昨晚淩晨的時候,你是不是拉了一個客人,到郊區竹林别墅去的。”我邊說邊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小夥子面前。
小夥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點點頭:“是啊!”
“告訴我,那人長得什麽樣子,你是從哪裏拉他上車的?”我緊緊盯住小夥子。
小夥子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你們找我來這裏,就是爲了問這件事?”
我點點頭:“對——就是問你這句話,回答完了,就沒你的事了……你就可以走了。”
小夥子重複了一遍:“你說的是真的?你說話算數?你講話管用嗎?”
顯然,小夥子對我的話帶有幾分不信任,一來覺得不會那麽輕易放他走,二來對找他就爲問這句話感到不理解,三來呢,覺得我在這裏講話未必管用,似乎老秦才是說了算的人物。
我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放心,第一,我說的是真的,第二,我說話算數,第三,在這裏,我說話管用,我說讓你走,你就能走,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擔保……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給我講實話,告訴我昨晚你拉的客人是從哪裏上車的,長得什麽樣子,然後又在哪裏下車的,回答完了,保證立刻放你走,絕對不黏糊。”
小夥子不假思索就開始說話,他似乎認定昨晚他拉的那個人不是什麽好人,而我,還有老秦,也都和昨晚那人是一路貨,都不是正經道上的人,他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當然也不想摻進來攪合不清楚。
此刻,我想,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緊說完了走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昨晚淩晨之後,我是在外環北路的石砬子巷子口拉到那個客人的,他說要到郊區的竹林别墅。”小夥子說。
他說的上車地點正是賭場附近的巷子口。
“那人長得什麽樣?”我說。
“晚上我也沒細看,但是,那人有一個顯著的特征,是秃頭,腦門發亮,眼神似乎很兇,講話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沉,年齡大約35歲左右,穿着白色的休閑上衣。”小夥子繼續闡述着:“對了,那人臉上還有幾道疤痕,下車的時候我偶爾看到了。”
我一聽,操,這不說的正是秃子嗎,正是那晚和我交手然後被李順教訓的秃子。
“去了郊區别墅之後呢?”我繼續問。
“然後就回來了,回到上車的地方,下車就走了。”小夥子說。
我問完了,小夥子回答完了,回答地很好。
我這時拍了兩下巴掌,老秦走了進來。
然後,我看着小夥子:“兄弟,謝謝你,你可以走了。”
小夥子站起來,看着我,又看看老秦:“我……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是的,難道你想喝杯茶再走嗎?”我笑着說。
小夥子一聽,松了口氣,拔腿就要走,剛到門口,老秦突然說:“站住——”
小夥子一聽,身體一顫,站住了,接着扭過頭,臉色微微變了,看着老秦,又看着我:“你……你們……你們說話還算不算數?你們到底誰說了算、”
老秦笑了,走過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們說話當然算數,誰說了算,當然是他了,我是負責請客人的,客人請來了,辦完事了,我總得對你表示下吧,不能白辛苦你一趟,不能白耽擱你的生意。”
說着,老秦掏出500元錢,遞給小夥子:“呶——這是給你的誤工費,當然,要說是感謝費也可以。”
小夥子唯唯諾諾不敢要:“我不要……我不要。”
老秦一瞪眼:“小家夥婆婆媽媽不利索,給你你就拿着,怎麽回事?嫌我的錢髒?跟錢有仇?拿着,走吧。”
小夥子一聽老秦這麽說,忙接過錢,說了聲“謝謝——”接着轉身就快速出門,飛速從樓梯下去走了。
我想,他此刻一定是希望能插上翅膀飛走,越快越好,他一定是再也不想看到我們,雖然他也沒白出力,得了500元。他開一天出租,淨賺是不到這麽多的,能淨賺300就不錯了。
小夥子走後,我掏出錢給老秦:“老秦,這錢不能讓你出——”
老秦滿臉不高興把我的手推回去:“老弟,你寒碜我是不是?拿我當外人是不是?你要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和你做兄弟,那你就給我這錢。”
我一聽,把手縮回去,把錢收了起來,然後說:“老哥,謝謝你了,非常感謝。”
老秦看着我:“很有收獲,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
“那就好,也算我沒白忙乎。”老秦松了口氣。
老秦是個明白人,我不說的事情他絕口不問,到現在爲止,他沒問過我一句找出租車司機的緣由,也不問我和出租車司機都談了些什麽,他是個極有心數的人,城府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