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突盯着秀秀的面,秀秀盯着床面上秀的鴛鴦。出神了良久才忽然之間回過神來,看着掘突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想起了别的事情,世子怎的不叫我一聲。”
掘突問道,“在想什麽?”
“朝中的大小事務罷了,明日就是祭天大典了,想要梳理一番禮儀上的程序,生怕是出了亂子,娘娘對今年的祭天大典仿佛看的格外重,不敢錯了。”秀秀解釋道,面色微微有些潮紅,這不過是個解釋的說辭。
“能不緊張嗎?”掘突說罷轉身坐在了這緞面的床上,“人人如今都猜測申侯幾年來不曾帶太子入宮請罪,也幹脆不進歲貢了,大王今年隻怕是會廢了舊太子另立王子伯服了!”
秀秀見掘突坐下了,面色“刷”的白了,趕緊走到他的面前說道,“世子怎麽可以坐在婚床上,快些起來……”
“爲何不能?”掘突問道。
“不吉利!”秀秀倉皇的說道,婚床上不許睡人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了,秀秀擔心破除這些禁忌會帶來什麽厄運,因而十分慌張,掘突卻面無表情、十分随意的說了句,“吉利如何?不吉利又如何?此番前去解齊宋之争,我對這齊國公子已經有了些了解,你想聽聽嗎?”
“你先起來再說話。”秀秀盯着被掘突坐皺的床面說道。
“這齊國的公子刁鑽、刻薄、任性、自私,若說容貌也算不上國色天香;若論性格自然是無法與你相比;若說學識,則十分粗鄙;若說才華,隻怕是會贻笑大方……如今我娶了這等女子,你覺得如何?吉利、不吉利又有何妨?”掘突冷笑一聲說道。
“隻怕世子所言隻是有人挑撥離間之言吧?”秀秀皺着眉頭問道,“坊間傳言,這齊國公子是個名門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的會被世子說的這般不屑?”
“哦?是嗎?”掘突反問道,“這女子不出閨房一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的坊間的人會知曉她的秉性。我所聽聞的,自然是從齊伯的貼身的幾個近侍臣的口中得知,也是酒後真言……如此已經是我鄭國的不幸之事了,在此之上,我還求什麽吉利與否?”
“世子先起來。”秀秀說道,急着想要去整理這張床。
“爲何?”掘突反問道,“這婚事不是我選的,是大王賜的,大王一番好意,我自然是感謝大王的,可是這鄭國世子我不是非做不可、這鄭國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如此說來,齊國公子我娶還是不娶,并非我的本願。你們希望我這樁婚事順順利利,我可沒許過這願望,你希望我這婚事吉利,我可沒這想法!”
秀秀看着掘突咬了咬下唇,急的心慌意亂,在掘突的面前“咚”的一聲跪了下來,“還請世子憐憫,娘娘吩咐秀秀來打點世子的婚事,若是中間出了纰漏隻怕是娘娘會責怪秀秀的。”
“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爲難你。”掘突看着面前的秀秀說道,嘴角浮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伸出手看着地上的秀秀,“今日走的路太多,這會兒竟然有些累了,你拉我起來?”
“這……”秀秀皺了皺眉。
“反正是你要我起來的,我可沒有起來的意思!”掘突挑了挑眉,面上一臉吃定秀秀的模樣,秀秀十分爲難可還是站起身将手搭在了掘突的手上,想要使些力氣将掘突從床鋪上拉起來,可掘突卻猛地一使勁兒将秀秀拽到了自己懷中,秀秀使勁兒的掙紮着喊道,“放開我。”
“你想叫院子裏的人都知道我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掘突将秀秀抱在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耳邊問道,秀秀面色潮紅的閉上了嘴,不敢繼續掙紮,隻是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對掘突說道,“世子放開我!”
掘突攬着秀秀的胳膊忽然松了力氣,秀秀趕緊站起身子準備離開,誰知掘突也跟着站起來将秀秀再次攬進自己的懷中,轉身将她推到在了床上,整個人欺身上去壓住了身下的秀秀,在她的耳邊用很輕的語氣說道,“你若是掙紮的太厲害,隻怕是來往的悉人必定知道這廂房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此事若是以後傳到了新夫人的耳中,我是無所謂,你呢?”他一邊說着一邊輕撫着秀秀的青絲,面上帶着笑意,秀秀滿面痛苦的閉上了嘴,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眼中含着淚水。
“我娶了齊國公子,你一點都不在意嗎?”掘突在秀秀的耳邊問道,潮熱的空氣拍打着她的面頰和她的耳垂。
“齊國公子同世子門當戶對,是天作之合。”秀秀說道。
“我想聽真話。”掘突親吻着秀秀的耳垂,親吻着她的脖頸,秀秀的身體一陣陣的顫栗,在他的身下已經失去了全部抵抗的力道,她滿面羞赧,聲調很輕的說道,“秀秀所言,字字非虛。世子當娶齊國公子,便是齊國公子無淑女之德,也不能相拒,如今鄭國未穩……”
“我不想同你讨論這些事情!”掘突說道,“我若是沒有大局觀,早就将此婚拒之門外了,難道還需要聽你的教誨?”
“秀秀多事!”秀秀說道。
“聽你一句真心話,有這麽難嗎?”掘突問道,“你已經是大王的女禦了,我還能做什麽?我已經要去齊國公子了,大王将鄭國江山想讓于我,已經做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難道我還會不識好歹,帶着他的女人私奔出逃嗎?如今我大婚在即,若是那一日,便是你我徹底決裂之時,已經沒有幾日的時間了,你就不肯說句實話寬寬我的心嗎?”
掘突這番話說出來,秀秀的眼淚便應聲而落,抵在了床褥之上,她身體的顫抖越發的厲害了,閉起了自己的眼睛,嗓音沙啞的說道,“生做悉人,秀秀無可奈何,你我之間尊卑有别,秀秀不能僭越,不是因爲我害怕,而是因爲我不想因爲世子的一時沖動,便讓你做出什麽後悔的事情來。”
掘突将秀秀一把摟在自己的懷中,摟的很緊很緊,“我想要你。”
秀秀閉上眼,咽了口唾沫,她如今已在他的身下,毫無縛雞之力,便是他要要,她也無可奈何,她不願意說話,既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這麽同掘突僵持着。掘突輕撫着她的發絲,“你若是不願意,我便不會對你怎樣,如此抱一抱,晚些時候退出去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心疼秀秀,尤其是看着她的這個模樣,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燃燒的身體,隻能勉力保持着輕聲,話語之間都是灼灼的*之火。
秀秀雖然沒有作答,可是慢慢的擡起了自己的手,解開了自己的裙帶,扭過臉看着掘突,眼中含着淚水卻顯得含情脈脈,她将自己身上的裙帶抽走,将自己的裙子解開,冰涼的雙手放在了掘突腰帶上,掘突整個人俱是一愣,沒想到秀秀會同意。
一股熱血湧上心頭、湧上大腦,二人已經不受理智的控制,将一切禮儀、利益都抛諸腦後,彼此之間急于得到對方,掘突吻着秀秀的唇、吻着她的脖頸,解開了她的内裏的襯衣,一路吻了下去,她的肌膚嬌嫩,他的吻留下了一排排紅色的印迹,眷戀着她身上的溫度,一件件的将自己的衣服褪了下去,在這張新床上、與别的女人的婚床上與自己愛慕了許久的女人纏綿貪歡,掘突血氣方剛,對秀秀愛不釋手,而秀秀卻咬着牙忍着疼痛,第一次的床事叫她覺得心中劇痛,手緊緊的抓着床單,滿頭的汗水,卻不肯叫出一聲來,任憑掘突正當年的健壯在自己身上馳騁。
直到這份激情漸漸的褪去,掘突抽身而出才發現火辣的液體上浸染着鮮紅的鮮血,他這才傻了眼,看着秀秀有些慌亂,他并不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不住的搖着頭看着面前的秀秀問道,“怎麽會這樣?”
秀秀的手緊緊的抓着掘突的胳膊,将頭埋在了他的懷中。
“你不是被大王封爲……”掘突問着,心中的疑惑驟然開釋,“大王是擔心我向他要你?”
“大王何必擔心這件事情?”秀秀仰起頭看着掘突反問道,用蒼白而無力的聲音說道,“是我去求着大王和褒後封我做女禦的,因爲我不想重蹈廿七的覆轍。一日是悉人,這一輩子都免不了爲奴爲婢的身份,你若是尋常人我便也能嫁,可你是鄭國世子,你的一舉一動關乎着整個鄭國,我雖沒有廿七那樣犧牲自己成全所愛之人的勇氣,可是……事情若是落到我的頭上我必不會推辭。世子若是憐愛,還請放過秀秀,在宮中、在褒後的庇佑之下,雖不能與你長相厮守、雖不能大富大貴、雖不能飛上枝頭,可到底總能保的一世平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