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有心無力

熊甯的聲音十分清脆,就像是十幾年前,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沒有心機、單純而又純粹,那時候的姜華辰是姬宮湦撿來的孩子,一雙烏黑烏黑的眼珠子在眼眶裏面轉動,靈動極了。年少的鄭啓之就已經張揚跋扈到了極緻,而姜華辰又是不服輸的性子,二人常常争執,甚至要扭打、撕扯在一起。

這時候的姬宮湦就像是個穩重的大哥,站在中央一手拉着一人,就将這兩人給拉扯開了。上了些年紀的姬宮湦是周王室中的嫡長子,周朝天下的未來就掌控在了他的手中,而這件事情引發了整個周朝諸侯的不滿,他們想要從周王手中蠶食殘存的權利,想要讓這個本來就已經分崩離析的王朝變得更加千瘡百孔。

姬宮湦娶了申後,堵住了諸侯的嘴,得到了申國一國的支持,就宛若擁有了半壁江山;他繼而又娶了秦夫人,與赢德聯手害死了秦世子世父,而後将秦國的權利進一步收攏在自己的手中……接二連三的,姬宮湦用這樣的手段娶了不少女子回宮,女人們嫌棄這位大王朝三暮四,他便幹脆将荒淫無度給演繹到了淋漓盡緻,太子宮湦不理朝政,朝中議論紛紛。

齊成公想要彈劾太子,結果齊國内患,齊成公不幸身亡,姜購繼位,幾番苟延殘喘才從當日的内政之患中重新站了起來,又差一點點讓姬宮湦将自己的封地葬送掉。此事便是姜華辰替姬宮湦去做的,最終用毒殺害了這位不可一世的齊成公。姜購繼位,成爲齊伯,卻始終不能從齊國的内耗中抽身出來,三次遷都、國力銳減,幾番折騰之後不得不臣服在姬宮湦的統治之下。

晉穆侯過世,姬宮湦爲了争取到晉國的支持,讓晉穆侯的弟弟晉殇叔自立爲君,鄭啓之帶着一直奇兵掣肘世子姬仇與二公子成師的兵馬,叫晉伯殇叔的篡位謀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從此将晉國收爲囊中。

姬宮湦更是在繼位之初,赦免了一批當年宣王靜關押在牢獄中的大臣、爲一批已經被判處死刑的大臣們平凡,同時又命令利用虢石父的斂權陷害了一批與自己政見不同的大臣……整個朝堂立時被肅清,更爲了掩人耳目、令諸侯麻痹大意,他擺出一副荒淫無度的模樣來,日日在後宮中消遣作樂。

鄭啓之是姬宮湦的左膀,姜華辰就是姬宮湦的右臂,原本一同成長的三人卻在從童年邁入成年之後,漸漸的被利益和權勢驅使。姜華辰要後宮後位,觸怒了姜後同姬宮湦;鄭啓之要鄭伯之位,與兄長鄭伯友你死我活……姬宮湦再次居于中央,爲了大局,他不能不斬斷自己的左膀右臂,這疼、這痛,褒姒理解過嗎?

姬宮湦閉起眼睛,顫抖的吐了口氣,口中的酒氣吹拂到了熊甯的面上,口中淡淡的說道,“你回去吧,寡人一個人靜一靜。”

“當年便是我們三人一起,如今大王悼念他,我怎麽能不在?”熊甯問道,“當日大王從我手中拿走那毒藥,我就已經知道大王要殺的絕對不是鄭伯友了,大王若是要殺他,何須我的毒藥?你做這些,可都是爲了褒後?”

姬宮湦轉向熊甯,睜開了眼睛,“當日的事情是寡人對你不住,可是若時光倒流,重頭再來,寡人還是要殺你!”

“臣妾明白!”熊甯點了點頭,“殺臣妾,臣妾明白,回顧過往是臣妾将大王逼得太甚了!那時候臣妾太過年輕,大王教了臣妾如何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卻忘記教臣妾如何爲人處世、如何去愛一個人。如今臣妾明白了這個道理,可大王卻不肯再給臣妾這個機會了,這世間的事情,多半因爲錯過而顯得無可奈何。”

“夠了,”姬宮湦揮了揮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何止是臣妾,大王也未曾教過啓之爲人處世,未曾教過他收斂鋒芒……這鄭伯之位,大王吝啬了,爲了自己的王後不肯給他,他便自己去拿,他以爲大王沒變、心總歸是像着他的,死的時候必定十分震驚,可震驚過後,想想此生既然是大王要拿走自己的一條命,那就給了吧!”熊甯說着搖着頭,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砸在了地上,“當日我在那冰冷的陵墓之中,憑借着自己的意志從那麽艱難險阻的環境中逃了出來,以呂國公子的名義再次入京,無非就是想留在大王的身邊、無非就是想要在大王危難之時伸手幫大王一把……明知道大王不會感恩……還是想要這麽做,這已經變成了天性使然。”

姬宮湦歎了口氣,摸了摸熊甯的頭發,她的頭發和她的人一樣,有着孩子一般的質地,手中隻覺得軟軟滑滑,他将她攬了過來,熊甯順勢趴在了姬宮湦的肩頭,一手環住了他的脖頸,唇抵在他的耳後,姬宮湦沒有拒絕——無心拒絕也無力拒絕——任憑熊甯輕輕的吮吸着他耳後的肌膚,在那裏留下了一枚深紅的印記。

“臣妾沒有想到我步步逼近,卻反而将楚國引狼入室了!放眼整個楚國,若是沒有了楚侯熊儀,楚國必定無法再與大周抗衡。臣妾願随楚侯熊儀回到楚國,取他性命,如此一來大周南面的禍患就可以除掉了。”熊甯在姬宮湦的耳畔輕輕的說道,一旦難免楚患解除,北面的秦國和晉國的世子都是憑借姬宮湦之力,奪取的天下,必定心向着他。

東面的齊國和宋國兩國戰事剛剛調停,不敢再起禍端,如此一來天下将迎來長久的太平,姬宮湦的政見終于能夠在整個九州大地上施展,他輕輕的摸着熊甯柔軟的頭發說道,“不行!你不能去,楚侯早對你有防備之心,你若是去了,取不了他的命,隻怕是會送上你自己的命。”

“臣妾本來就是已死之人,大王何必擔心?”熊甯看着姬宮湦問道。

“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必去做了。”姬宮湦将面前的熊甯推開來說道,語氣之中是不可辨駁的命令語氣,黑沉的面色反倒是叫熊甯心中一動,不易察覺的笑了出來,口中輕輕的叫道,“大王?”

“當日若是死了,便罷了……既然沒死,就好好活下去吧。”姬宮湦的語氣十分哀婉,令人聽着心中不免沉痛,熊甯複又趴在了他的肩頭,他一動不動,難能可貴的沒有拒絕面前的這個女人。

東宮之中,虢石父向褒姒作揖道謝,“多謝褒後相告大王的去向!”

“虢上卿客氣了,”褒姒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利用楚國将本宮脅迫到這個份兒上,本宮倒想問一問虢上卿,你打算做到哪一步,才收手?”她說着的時候,牙關緊咬,心中的痛不比此刻的姬宮湦要少分毫。

“扶正楚夫人爲止!”虢石父說道,“當日我既然能将你扶到東宮之位上,如今就一樣能将楚夫人扶上去,你若是被打入冷宮,我求大王放你一條生路,也算是對你聊表心意了!”

“虢上卿真是客氣,對本宮如此之好,本宮真是受之有愧!”褒姒恨恨的說道,下午宮裏宮外的人都找尋不到姬宮湦,虢石父便前來向褒姒詢問,早上大王來過東宮一趟,他猜測褒姒定知道姬宮湦的去向。褒姒思忖了片刻,告知虢石父大王必定是在鄭夫人或者容妃的墓前,這一去果不其然,虢石父這才安排了楚夫人前往鄭夫人的墓前探望大王,連對姬宮湦安慰的那番話都是褒姒想出來,她代爲轉達的。

在這東宮之中吵過了一架,褒姒的心中并不好受,也深知姬宮湦要殺鄭啓之的原因,當日是鄭啓之逼姬宮湦在先,她也覺得大王早已仁至義盡。廿七之死褒姒雖然不知道其中原委,可是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凡事是廿七的選擇,她也知道自己的悉人有多麽的忠心護主,褒姒的話一刀刀的割在了姬宮湦的心頭,她自己有多傷人,她自己心中也是清楚的,隻得寄希望于楚夫人的身上,能緩解姬宮湦心裏的愁苦和痛。

此刻虢石父專程前來感謝,其實是專程前來奚落,瞧着褒姒哀傷的眉眼,得意的說道,“剛才我差人去看了看,楚夫人雪中送炭,大王不免心生憐惜之意,二人原本就情誼深厚,此刻在一起相互取暖,隻怕今日便能得到大王寵幸,很快就得如日中天了!”

“虢上卿,莫下錯注!”褒姒看着虢石父說道,“本宮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是拜你所賜,還是本宮自己以命相搏得來的,虢上卿心中最清楚。本宮有心叫這個楚夫人得到大王的寵幸,也得看楚夫人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如今大王心中受到重創,楚夫人溫言軟語,好言相勸,正是得了大王的心,大王又剛剛喝過酒,此刻若不能擦槍走火……褒後真是高看了男人。”虢石父反駁道,褒姒本來無意于虢石父一争長短,自以爲自己能以平常心來看待姬宮湦同楚夫人的事情,可是這番話說出來,還是叫褒姒怒從心生,“虢上卿,想要煨出一鍋好湯,需要文火慢炖,楚夫人這一把烈火,隻怕是鍋很快就燒幹了,不是本宮有意看虢上卿笑話,宋妃前車之鑒、虢石父可要當心!”褒姒說完轉過身,身上的裙擺甩開,仿若一朵潔白的蓮花,“今日時辰也不早了,虢上卿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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