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鄭夫人又喊了一聲,聲音從大殿的台階頂端傳到了底部,絲毫沒能攔住姬宮湦的步子,“臣妾忽然覺得腹痛難忍,”她說着眼淚就嗆了出來,彎下腰躬身在一起。
“那就宣醫館!”姬宮湦應聲道,看了一眼矗立在旁的鄭伯友,“看着你妹妹!”扔下這幾個字他就大踏步的離開了華辰殿,鄭伯友皺了皺眉頭,而鄭夫人則跺着腳,咬牙切齒的從台階之上匆匆的下來,瞪着鄭伯友說道,“都是你!”
“人是你招來的,和我有何幹?”鄭伯友慢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古琴,自己的妹妹自小就驕縱任性,雖然深得鄭伯的寵愛但是在鄭家卻被諸多人排斥,後來幾房的夫人共同商議将鄭夫人送入了皇宮之中,叫所有人始料未及又跌破眼鏡的是鄭夫人居然能夠得寵,幾房的夫人又忙不疊的去讨好這位高高在上的夫人,讓她的性子越發的驕縱。
在褒姒入宮之前,秦夫人算的上是姬宮湦的紅顔知己,饒是她都無法從姬宮湦寵溺鄭夫人的行爲中窺探出任何目的性,最後不得不将之歸結爲這次姬宮湦是動了真心,尤其是褒姒入宮以來,姬宮湦和鄭夫人之間的種種不合常理。
若是從常理揣度,以鄭夫人能将桑珠鞭笞之後打發回太宰宮中的行爲來看,若是姬宮湦有了新的寵妃,她必然會憑借腹中之子登門鬧事。可是褒姒盛極榮寵之後,鄭夫人卻顯得尤其冷靜,此事便是不合常理之處。
秦夫人便越發的肯定自己的揣測,而此刻,姬宮湦再次不合常理的行爲又讓她看不懂了,歸咎起來是否又要将原因裁定爲姬宮湦對待褒姒也是出于真情而非有所圖謀?
無人知曉,姬宮湦在迎娶鄭夫人之後陪同鄭夫人回門三次,目的就是爲了接觸那位被鄭伯友的光華所掩蓋的鄭伯次子,他同爲嫡出,卻因病而深居鄭伯府,低調至極又聰慧過人,鄭伯友治理水患的主意,大多則是由這位次子閱覽群書之後總結了大禹的心得。
此刻的姬宮湦已經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看過褒姒的舞姿之後,他蠢蠢欲動的心越發的不安了起來,像是被一隻貓使勁兒的抓着、撓着,隻有褒姒一人能解這種痛癢,他步履匆匆自華辰殿緊随褒姒其後,入了瓊台殿中,廿七剛剛才關好大門,向褒姒抱怨道,“大王真是過分,居然會讓娘娘去給那位鄭夫人獻舞,我看不出她哪裏比的上娘娘。”
廿七的話音才落,大門就被轟然推開,她也差點被這股力量掀翻在地,十分驚愕的看着姬宮湦那龐大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