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湦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這個變化太過明顯叫鄭夫人整個人心中俱是一凜,立刻漂到了他的身側,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臉頰貼在他的心上,“大王若是想要,臣妾殿内尚有幾名嫔妃?”她不确定的看着姬宮湦問道,佯裝着大度的說出這話來。
“不必了,”姬宮湦伸出手摟住了鄭夫人,“陪我靜靜的休息休息便好。”他說罷靠在了木桶的一側,在溫熱的水中陷入了沉思。
鄭夫人的手指在姬宮湦的胸口畫着圈,看着姬宮湦的臉。他的傷口已經長好,慢慢的長出了新肉,而那位爲他所傷、又爲他包紮傷口、日日在他身邊悉心照料的女子卻被他抛棄在偌大的宮殿中,連個多餘的悉人都不曾給她留下,他的心口隐隐有些做疼,忽然之間就覺得自己無法再按捺着性子與鄭夫人在這宮中日日尋歡了,“晚上宣鄭司徒奏樂吧?”
“大王,”鄭夫人帶着央求的口吻嬌嗔的叫道。
“何事?”姬宮湦仰頭發出一陣疲憊的音調。
“那些個悉人跳的舞,臣妾已經看膩了。”鄭夫人說道,直起了身子。
“你要爲我跳舞嗎?”姬宮湦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手托在鄭夫人的背部探出唇舌準備吻她,鄭夫人卻朝後仰了些角度,繼續說道,“臣妾聽聞褒姒豔冠後宮,又擅舞,不妨宣她來爲大王獻支舞如何?”
“是爲我獻支舞還是爲你?”姬宮湦的臉色和語氣一并沉了下去,駭了鄭夫人一跳,過往任何一位失寵的妃子都絕對激不起他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她的面色有些難看,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姬宮湦沒有嚴肅太久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無妨,爲我獻舞不就是爲你獻舞嗎?”
“大王……”鄭夫人推了一把姬宮湦的胸口,撅着嘴模樣十分的嬌俏。
“來人呐……”姬宮湦吼了一聲,桑珠迅速從外面進來看着鄭夫人有些尴尬的将頭别向了一邊,兩隻手使勁兒的揪住白色的布帕,心中像是被千萬隻的螞蟻在噬咬着那般,緊緊咬着牙關來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于進門的桑珠,姬宮湦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隻是說了聲,“叫鄭司徒宣褒姒前來華辰殿爲我和鄭夫人獻舞!”
“是,大王。”桑珠應聲道,轉身朝着殿外走去。
鄭伯友接到了姬宮湦的口谕還有些吃驚,過了片刻才冷靜下去,想得到這個主意必定是鄭夫人所出,隻是他沒想到姬宮湦會答應。鄭伯友對褒姒與姬宮湦之間的關系大多來自道聽途說,未曾親眼見證,是否就真的如謠傳那般寵溺至極,如今從瓊台殿的冷遇看來倒也值得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