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了幾座橋鋪了幾段路,還修了河堤防洪,建了道觀求雨……裕親王做善事兒也上瘾啊,幹得風生水起的。
而燕家村這邊,村民們的積極性也無比的高啊,得了信兒之後當下撂了飯碗就可以馬上上工幹活了,并且紛紛表示,咱自帶幹糧啊,各種不給組織找麻煩啊。
那邊由裏正統計規劃了一下,按戶爲單位,每戶三間青磚瓦房一個小院。人多不夠住?自己在院裏再搭茅草屋吧,不計劃生育咱不管啊。
——聽說有三十多戶找裏正表示已經分家單過了,想多要個單門獨戶的院子的。
裏正說快别唧歪了,免費的東西誰不想多要,可你不怕貪多的結果是雞飛蛋打一個院兒也落不着嗎?
得罪了善人很可能不隻你家,全村兒都要不着了,你想被村裏人打死嗎?
反正全村總動員建房子,大家無比的團結。銀子到位後,速度那個快啊,大家幹勁兒十足,加班加點,隻怕蓋慢了,後面就不讓蓋了似的。
全村一百七十二戶人家,包括有錢的村長家等,戶戶不落空,人人有瓦房。
一時間燕家村走俏相親市場,多家村的閨女都上趕着想嫁進來住住新瓦房啊。
當然旁的村兒暫時就沒有這福利了,完全無差别待遇怎麽能顯得燕家村于姜十一的特殊之處呢?不過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嘛。
但是,修水渠這事兒,卻盡量的村村有份,按着地勢一路地修下去。按着十裏八鄉的規模開展起來的,還有建學堂這事兒,大村兒一村兒一個,小的村按着距離遠近三五個村湊一個。
至于老師嘛,燕南越和姜十一,都是剛下過場的新科,下一輪再下場時間還早。正好也别急着死讀書了,都去學堂裏教小娃娃去吧。
還有你們有沒有需要貼補家用的同年,一起去做小老師吧。
——這邊廂,昭陽寺也開動起來。
寺院裏竟然有歹人趁夜出沒?這不安全啊,得修繕啊。把該加固的圍牆加固,該更換的門窗更換。還有,諸位姑子姐姐們,你們的床鋪也實在簡樸呀,給你們換新的好吧?床也換,被也換……反正姐有錢,姐負擔。
——銀子的事兒,武梁還真不擔心。反正她現在手頭三百萬,可勁兒的造吧,能花費多少呀。象燕家村建房,隻提供點兒青磚瓦片啥的,真正不費啥錢。
并且,她跟傑克遜約好了,明年他還來,還與她交接貨物,連貨單都列好了。隻要他來,隻要把貨交給她,她不信不能又賺些銀子來。
并且她也不是就單指望着傑克遜來,她自己的各處店鋪也都有生意好吧,還有江南買下的做保底退路的良田。
花吧,手上銀子花光且不容易着呢。并且千金散去還複來,再賺就是了。
武梁在昭陽寺衆人的一片歡迎中,又住進了昭陽寺,和惠太妃比鄰而居。
她可不是來監工的,關于修繕,她隻負責出銀子。她是來還願的。上回有人夜闖後,她在佛前發了願,拿住歹徒,她就吃齋茹素一個月,捐香油紙錢三千。
結果那歹徒不是已經被捉到正法了嗎?可見佛祖顯靈啊,這願必須還。
武梁在寺裏住閑,依然發揚大手大腳作風,比如來送個信兒或者說句話兒了,見面給個笑或幫着念句經了,但凡沾上點兒邊兒的,都有打賞啊。
并且吃的吧,雖然每日裏也是素菜點心的夥食,但她們是每天都有人專門的往山上送啊,大包大包的,大盒大盒的,這樓那齋的,常常擺出來一大攤子,專業眼氣人啊。
而惠太妃那裏,張展儀那條線沒了,她的月供,又成了問題了。那事兒能沒牽連到她們主仆身上,也已經阿彌托佛了,哪裏還好再多說什麽。
所以她們的日常,那真的隻有一個字,素。就象惠太妃身邊那個嘴巴厲害的大丫頭的名字,素兒。
惠太妃就眼瞅着武梁那銀子流水似的打賞出去,闊綽啊,眼饞啊,但是,沒有她們什麽事兒。
太妃啊,高貴啊,當然不用咱下等人打賞啊是吧,咱還等賞呢。
一兩碎銀子的打賞都沒有,但近水樓台的住着,吃的倒也時常肯分她們一口。
吃了人家的嘴軟,也不能再跟人家耍硬氣擺冷臉。兩邊也算有效改善了關系,慢慢能湊在一處說話聊天了。
寺裏面修繕起來,人多嘴就雜。
這天晚飯時候,素兒在武梁她們院裏哈拉了一陣兒有的沒的,吃了人家一肚子的點心,回去的時候還手裏掂溜那麽一包給主子帶回去,對武梁她們略奉承的态度很滿意,滿載而歸腳步都輕快很多。
結果快走到自家圍牆下,正聽到有人提到她們主子。
武梁之前住的那個偏院,當然是因爲院子矮,所以歹徒才那麽容易進入的嘛,所以現在要修,當然這樣的小偏院都要修一下。
而惠太妃,位尊嘛,當然先修她住的那院兒。
那兩個說閑話的人,就是修院子的幫工,剛卸完從山下拉上來的一闆車磚,靠在那兒稍息一會兒也就收工了,沒事兒就順口扯那麽幾句。
一個問另一個,“這院住着誰呀,怎麽那麽大臉面,人家出錢的金主那處都還沒修呢,先修她這處?”武梁尼姑也打賞,幫工也打賞,當然大家都知道她。
另一個就說:“你不知道啊,惠太妃啊,從前四妃之一,前太後的親侄女兒,可是曾經寵冠後宮的呢。”
那一個一聽,尋思了一下,就語帶不屑道:“惠太妃?不就那被弄得得了風寒死掉了的四皇子那娘嘛?哎喲,這位啊,兒子被那麽整死了,還能靜下心來清修呢,了不起啊。哼,還寵冠後宮呢,當時争男人的手段到女人哪兒不好使了吧,男人一死,連自己也被仇人趕出來了吧,呵,心寬,心真寬。”
“别瞎說,從前四皇子得風寒死的,哪是被人整死的,你小心人聽見。”
“你還别不信啊,我可沒瞎說。這事兒啊,可不隻一個兩個人知道。我一遠親,從前在三皇子府幹活的。後來三皇子沒了,不說是四皇子幹的嘛,三皇子的人都恨瘋了,整天尋思着怎麽弄死他才好呢。
結果很快四皇子就被圈禁起來了,然後很快就死了。
三皇子的人個個眼睛盯着四皇子是不錯,也不願意他再被活着放出來,但還沒想出什麽招出手呢,四皇子那裏就不行了。
三皇子的人又怕自己被冤上,便悄悄查了查。結果還真發現了蹊跷。你猜怎麽着,原來别人想出了高招。
那一年你記不記得,時疾蔓延,京裏很多人得了風寒。
于是宮裏那位就着人收集那些病人用的帕子了,穿的衣裳了,專門讓太監丫環們穿上往宗人府給四皇子送飯菜去。
後來聽說還有那些病人的鼻涕了,甚至咳的痰了,都弄來摻和在飯菜裏送給四皇子吃去——我告訴你,那玩藝兒,銀針什麽的,可試不出毒來,還鹹鹹的添滋味兒呢……”
另一位聽得咋舌,“乖乖,可夠惡心的啊,想吐了。”
“那是,爲得大位,還怕惡心?再惡毒的招隻怕都有。不過無毒不丈夫,反正現在人家兒子爬上高位,人家在宮裏養尊處優,倒是這位,在這裏吃齋念佛來了。”
“啧啧,聽說那四皇子本就是個病弱的,可不正好這招管用。不過你說這事兒靠不靠譜,聽誰說的啊?”
“你還不信啊?這事兒可不隻一個兩個人知道,你想想,要收集那些病人的鼻涕,痰液,這麽惡心的事兒别說見過,聽過一耳道的人都會記得。那時候說要那些東西是爲了給太醫查驗,好配出藥方來應對時疾。
要不然我那親戚,又不是三皇子什麽親信,隻是府裏個幫雜的,咋能知道?隻不過三皇子府的人怕自己被懷疑上,也不願意爲四皇子出頭,府裏嚴令禁了口。後來三皇子府更是放了一大批的奴才出去,我那親戚那時就走了。
後來聽說,當時常給四皇子送飯的太監和宮女,都先後風寒死了。人們都說是四皇子傳染了他們,恰恰不知道是他們傳染的四皇子……”
……素兒貓腰在灌木叢裏,早就吓得腿腳無力了。她一手使勁兒捂着自己的口鼻,身體軟倒在那裏。過了好久,四處蟲鳴響起,她這才回過神來,爬起來回去報告去了。
惠太妃氣恨之極,吐了好大一口血。
毒婦啊毒婦!我就說麽,爲什麽我皇兒是病死的,死後也沒有定罪,他是被冤枉的。偏那賤人對我象對待罪婦一般。
我兒争大位時候,皇十二子還小,我和她根本沒有什麽利害沖突前仇舊怨。偏爲什麽這小東西上位之後,那賤人那麽不待見我。
原來,原來是她害我皇兒在前,原來是她心虛!原來是她怕見到我!
···
這種事兒拿出來說,自然是要承擔大風險的。
武梁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也憋氣太久了。有錢了又怎樣,權貴她可以結交不少,可以和他們講話時候不心虛氣短,可以大大方方站到人前和人談天說地,但從來不等于她的身份真正有提高。
從前大唐氏死後,她就向程向騰提起過,能不能想辦法将認做誰家的庶女了妹子了什麽的都行,讓她堂堂正正的有個合法身份,結果程向騰當她作夢呢。
程向騰說,她歌伶出身,又不是别人沒見過的陌生臉,大戶人家要考慮一族的女子出路,沒人敢沾上這樣的名聲。
後來來個所謂的親娘,一個破落戶罷了,就那聽說她要回家也是想縮想躲的,覺得她會污染了他們家清白呢。
這麽些年,程向騰對她好,别人也覺得程向騰對她好,但再好,别人也覺得她就一個姨娘的料,他們私下裏仍然叫她五姨娘,至今如是,别以爲她不知道。
可她偏不做那該死的五姨娘去。
燕南越對她是有感情的,她很早就感覺得到。但燕南越的一切,他能養家能讀書,不能說她的功勞小吧?他如今所有的積蓄,都來自她這裏吧,他的感情裏是摻雜了感恩的成分的吧?
被賜小妾不隻是他的不堅定,那也是他潛意識裏對她的輕視。
他是聽從她的建議,向那師尊大人提了親,那老師沒舍得給嫡女,答應将一個庶女嫁他。就這燕三娘也高興無比,在店子裏顯擺了好幾回。
了不起得很啊。
她不高興也沒辦法,想尋摸那麽個人,提升自己身份,就得等機會。
可她偏就沒有遇到過那種随便哪兒撿來一姑娘,就能領回家當妹子當女兒養的人家,她也沒辦法。
但遇到惠太妃,她卻覺得正正好。
惠太妃與娘家不睦,行事随自己的心意,不替娘家着想。所以她應該也不是會擔心娘家名聲的類型。所以認她做個妹妹什麽的,還是有一定的可幻想性的。
并且惠太妃最缺的是錢,她正好挺多的。她可以給她錢,多少都可以。
惠太妃那麽愛擺譜的人,爲什麽會來住到這種地方?武梁可不覺得她真是爲了清修。八成在宮裏,被擠兌得無法安生,才躲到這外間圖個清靜的。
她心裏應該是有怨的吧?如今得知了這麽重大的内情,更該恨意難平吧?
可是這事兒吧,想報仇還不能聲張,得默默的悄悄的進行,那她就誰也不能指望,得靠她自己偷偷張羅,使喚人手排布人脈各種安排方方面面都需要銀子,她更加會缺錢,那她就更需要她的資助。
各取所需,行得通吧?
并且她的身份也很好,有譜可擺的太妃嘛,位份那麽尊貴,跟宮裏搭上關系武梁是不指望了,但用她娘家的名份擡擡她的身份,還是可以的吧。隻要惠太妃願意,她可以用強壓政策吧。
可能性比較大,這麽合适的人選,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好不容易等到她,就算風險再大,也是值得一試的。
武梁讓人盯着惠太妃那邊,結果這麽重磅的消息出籠,那邊竟然連試圖查找出那兩個搬磚的都沒有,默默的忍了,以及認了。
怕打草驚蛇呢。
再過幾天,武梁估摸着那邊哭也哭過了,心情也該平複下來了,便提了點心過去探看。
說她們主仆這些天沒有往那邊院裏走動,特意過來看看。
素兒說太妃這幾天抱恙在身,不方便走動。
“病了,怎的連大夫都沒請呢?如果人手不方便,給我那邊說一聲就是,我身邊人多。”
上次遇險,這次自然帶的人多,男女都有。反正修寺廟嘛,來往外人多,也需要多些人保護安全。
“不礙的,老毛病了。”
武梁打量着屋子,“太妃這裏吃穿住用都太過簡陋了,怎麽會不生病呢。如果太妃不覺得冒犯,我手裏倒有不少銀子,可以幫着太妃置辦些物什用品。”
這個真的可以有。
太妃聽了,沖武梁态度和善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素兒就轉着眼珠接腔,道:“我們太妃樸素慣了,住在這裏是清修,可不就得簡陋些嗎。若想享福,豈不早就回宮裏去了。姑娘若有心行善,不若折成銀子交給我們太妃最好。畢竟物件隻能自己使喚,便銀子在手,以後姑娘走了,太妃也可以幫着多往佛前上香,替姑娘盡那份善心。”
意思她們不要,她們替她敬神呢。
武梁說那好啊,那每個月多少合适呢?說着報了個數,就按張展儀從前答應給的數目,給她們double了一下。
素兒面有喜色,“姑娘果然是大善之人。”
尼妹的善,上次是誰害我?自己不會心虛嗎?
武梁歎口氣道:“什麽大善呀,這般在佛前行善,不過是對佛祖有所求罷了。若在别處我是不敢跟太妃亂講話的,可現在既然都是向佛之人,又在這佛氣籠罩的山寺裏,我就直說了吧。
佛曰衆生皆平等,衆生真的可以平等嗎?比如我和太妃,平等在哪裏呢?
太妃娘家是城西陸家對吧,是一出生就有個好身份的。而象我這樣的人,什麽時候才能跟太妃這種出身論平等?
我們商賈,手裏空有許多銀子,仍然擺脫不了不入流的地位,象陸家這樣的家世,哪怕做個義女呢,我也是求之不得的。
我如今願意多到佛前來做做好事,就是想讓佛祖幫我開開光。若是能求得個好出身,多花多少銀子我也是甘願的。”
那主仆倆沒說話。
素兒急着敲定每月供銀的事兒,武梁也答應了。但那事兒說得準嗎?那得看她心情呢。張展儀也應了每月給她們銀子用哪,如今人在哪兒呢,銀子在哪兒呢?
這麽隔了幾天,武梁這裏銀子一直不主動兌現,那主仆終于又找武梁說話了。
這麽幾次三番,最後倒是太妃直接了,“如果我能讓你認回陸家做義女,你願捐出多少銀兩?”
武梁喜形于色,“太妃,真的可以嗎?我們以後要以姐妹相稱嗎?太妃覺得需要多少銀子呢?”
惠太妃試探道:“二十萬兩,如何呢?”
武梁想,若是個男人,二十萬兩沒準能捐個知縣老爺了吧?輪到女子,隻能認人家個義妹了。這還是抓着時機才行的,太坑人了。
當然連口答應,“好啊好啊,隻要真能成太妃妹子。”太妃年紀不小了,認幹媽都夠使了吧。但是沒辦法,因爲熙哥兒的輩份在那兒,不能跌了他的份。
惠太妃也沒想到,這麽多銀子武梁竟然一口就應了,并且表示如果真成了姐妹,以後就要互相幫助嘛,有什麽事兒她能幫上手的,盡管說話。
就是說,以後這便宜還給沾啊。
當然武梁有這個經濟能力,惠太妃還是十分相信的。這位燒得到處撒錢了,能沒有這麽點兒錢嗎,她甚至有點兒後悔,是不是報價太低了呀。
當然武梁給銀子前要求咱這關系得公諸于衆,尤其是陸家也同意才做數,不能咱私下随便說說就算完了。
而惠太妃也有要求。這銀子是一樁,另一樁,是必須程侯爺出面來求她才行。
程向騰上次親自來接,她看得清清楚楚。既然侯爺寵她,讓侯爺出面來求,大家都有面子。
并且,她要找宮裏那女人算帳嘛,先跟她弟弟拉好關系,也好麻痹那個女人。
再者這事兒還得陸家答應,她得靠太妃的身份強壓,否則她的面子,大約還沒有程侯爺的面子,在陸家人面前好使些。兩個人一起使力,總更能拿下陸家些。
惠太妃一提讓程向騰來求,武梁就默了。
讓程向騰來,算怎麽回事兒啊。搞得她在這兒折騰身份,是爲了上趕着想嫁他似的。
沒勁。
程向騰很高興,也很生氣。
高興的是難得惠太妃竟然肯這麽屈尊绛貴同武梁稱姐道妹的。生氣的是這麽好的事兒這麽好的機會,惠太妃都張口兩天了,武梁竟然沒動靜。她不肯向他張口請求。
程向騰心裏難受了下。
他讓人直接給惠太妃去了口信。于是惠太妃也沒再在武梁面前一定要求程侯爺來見了。
兩個人先私下裏承認了姐妹關系。然後武梁那裏一招呼,滿昭陽寺的姑子,以及修房子的匠人幫工,大家共同見證兩人的結拜。
——武梁給人家敬了碗茶,叫了聲姐,人家過來攜了她的手,叫妹妹。儀成。
武梁私下裏,奉上銀子若幹。
惠太妃辦事兒也利索,很快就帶着武梁回陸家。知會當家的,我以陸家大小姐的名義,給陸家收了位女兒。她這次很有些金光閃閃回去的意思,仍然擺着高高的譜,在陸家小姐和宮裏太妃的身份間無縫切換,該用什麽身份說話就用什麽身份說話,連求帶壓,逼着陸家承認武梁。
陸家當家人是惠太妃的堂哥,隔了房的,不怎麽親。這位哥都服了這位妹子了,陸家雖然現在隻高不過一個五品文官,但陸家門風多清貴呀,這可是出過太後娘娘的人家呀,你就這樣領着個來路略奇怪的女子壓着頭讓認下。
陸家當家的氣得跳腳,咬着牙跟惠太妃對執。
惠太妃幹脆說,上次寺裏有男人夜闖,不是武梁出事兒,而是她。如果不是武梁救她,什麽陸家名義,早就敗壞光了。
并且她耍狠的,說她如今無牽無挂的,去死都是敢的,還在乎敗壞陸家名聲?
陸家當家的氣急反笑,“你要敢連自己也編排,你就試試吧。你的名聲壞了,你的位份鐵定不保,到時候陸家如何且不說,你将來不能喪去皇陵是肯定的……”
兩下對恃着。
程侯爺駕到了。
程侯爺和陸家一幫男人們說了半天話兒,這事兒竟然就成了。
陸家人甚至還很熱情的留武梁吃了個飯認了認親,對外正式宣布了她的義女身份。
然後武梁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妹的她被訂親了!!!!
這速度,這效率,這沒有人權的世界。
程向騰不害臊地笑:“你不是爲了能匹配上我嗎,如今如願以償了,還裝什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