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過份

命不要緊,看樣子都保得住。但是這幾個人很要緊啊,這可是他們林州的青天大老爺啊,知府大人首當其沖帶着隊太監了呀……

天哪天哪,這還得了,這好大好新好猛的料啊!!

民衆不知是激憤了還是振奮了,再一次投入到猛烈的八卦事業當中去了。

有人說,頭天夜裏,有汪洋大盜夜入府衙,一個人,黑衣黑巾,形如鬼魅,連續拿下四人帶走,然後這四人就被玩成倒挂的金鍾了……

有人說别吹牛,我姨母的小叔子的妻舅的兒子的表兄就在府衙裏當差,分明看到是兩個黑影,一個引開大夥兒,一個弄走了四位官爺……

接着人說是三個吧,那誰誰誰說的,一個去衙役們住的院子裏别了門守在外面,讓大夥兒都出不來,不能及時支援,一個負責把那夜當值的衙役打暈,一個負責收拾和往外運送四位官爺……

有人斷定你們少扯吧,明明就是四個,這四個受害者嘛,一人瞄着一個,一舉得手,扛起翻牆,直接跑了……

……還有人說你們都别吹牛了,老子的XX的YY的ZZ才是親眼所見,說是黑幽幽一大票人,府衙的差役完全擋不住呀……

其他還有這事兒誰幹的?各種猜測。爲什麽這麽幹,許多版本。能不能逮住人,議論紛紛。朝廷會怎麽做,共同期待……

大家操心比較多,連以後的許多事兒都操心到了,議題更加的發散和空間巨大,連民間說書的都編彙了各種題材……委實熱鬧。

……

小鎮集市上,武梁“病”好了,逛個街散散心,聽聽坊間對林州大事件的各種評,偶爾也加句腔幫他們蓋蓋樓。心裏對杜大哥杜大嫂的敬佩又升了一級。

杜大哥夫婦跟着她這麽久,從前在莊子上跟着她一年多,現在江湖遊又跟着她一年多,有句話叫日久生情吧。可是他們從來也沒有和她顯得多親近過,他們一直是當差的狀态,拿捏着自己的身份,跟她保持着适當的距離。就沖這一點兒,武梁就佩服他們幾分。

武梁一直覺得,他們其實也是被鄧隐宸拿捏住了要害,所以才這般聽命于他的吧。畢竟江湖高手,習武多年辛苦磨砺,誰甘心一點兒銀子就給人做看家護院當保镖随從?可是從這兩公婆身上,她從來也沒看出來他們想要什麽,爲了什麽甘心聽命的。

所以繼續佩服,人家藏得深啊。

武梁一度覺得他們其實也最無情,至少不是有暖心腸的人,向來隻聽命,無立場。

但是,這一次這四個人中,當場一個也沒死,但擡回去後沒多久,卻有一位玩完了。就是那位柳水雲形容過的,滿身肥膘,牙舌黑黃,鼻孔長毛,粗俗不堪的始作俑者——太守大人的大舅子,那位錢糧師爺。他苦捱了幾天後,終于沒撐過去,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咋的,反正就嗚呼哀哉了。

原本,武梁是交待不要搞出人命來的。報複是爲了爽快不是爲了麻煩。不過現在她卻想,這死得可真妙啊,竟然是他死了呢。她覺得自己越發的心狠了,死了人呢,可她竟毫無感覺,不,她隻覺得痛快。那些該死的家夥,死了活該,僥幸沒死的都是便宜他們了。

而對杜大哥夫婦,她也是忽然覺得,原來以前是沒見過他們施展啊,原本他們并不是真的無有愛憎啊,原來他們下重手還是挑人的嘛。這大約就是他們自己俠義的方式,嗯,好,總算讓人覺出些煙火氣人情味兒來。

折騰這麽久,此間才算事了,出了一口惡氣,誰還肯再在這裏多停留呀。

隻是武梁卻有些迷茫起來,接下來,去向何方呢?

說實話當初柳水雲跟着來的時候,武梁很是不情不願的。可這麽久過去,如今人家走了,她又有些空落落的起來,再繼續遊玩嘛,也頗覺沒甚意思起來。

這麽着踯躅了一天,逛着集市去原來住的客棧詢問。柳水雲走了之後當然一直沒有回來找她,也沒有捎回來隻言片語……說不上多失望,也說不上多傷心,隻不過她等了這麽久了,過來确認一下罷了。

然後她回到住處,一個人關在屋子裏,默然很久。

如果說武梁以前不接收鄧隐宸,是因爲他和程向騰一樣的身份背景,完全不是跳槽的好去處,那麽她那麽久不能答應柳水雲的示好,就是對兩人在一起會面臨的各種狀況的隐憂。

他人太美了,那張禍水臉,是真的可以引禍的。要不然她一個熟女,甚至是有生理上的需要的,又如何會對着一個美貌有财的美人兒,那般的拒人以千裏之外。他太好看,又太有名。她怕自己受用不起,護罩不住。

她知道自己的能耐,不夠讓她收納這麽一位尤物,她有這自知之明。

當初武梁自己離京時,就開想過以後可能的種種遭遇,遇土匪了,遇權貴了,遇地痞了……有杜大哥夫婦跟着,她未見得真能遇險,但也未見得所有的險情都能化解。真遭遇了什麽後,她還能不能愉快地過活,她是有過心理準備的。

她對自己都預想過很壞的結果,所以等柳水雲遇上事兒的時候,她的心理準備化解了她的難以忍受,所以她不象柳水雲那樣,到了真攤上事兒的時候,那般的反應激動。

柳水雲跟着來時,她那般的顧慮重重,不是擔心有了什麽事兒自己接受不了,正是擔心柳水雲弱柳嬌質,會承受不住。

可最終,她還是屈服于現實的溫暖。她僥幸一回,卻終于鏡花水月一場。

柳水雲也是,他不甘,他掙紮,他隐居,他遠走江湖,遮身避禍。卻最終,什麽都避不過。

他們的悲哀,還是身份低下造成的。庶民,良民,在權勢面前,依然卑微得不值一提。

雖然她想過如果他回來,就和他隐去。但實際上,能隐去哪裏呢?田間地頭?山水之間?這世上去哪兒尋那世外桃源呢?

他們不能自保,所以他們不能相伴。再相處下去,隻怕仍少不了出事。說到底事後的報複雖能稍讓人痛快,但既成的傷害還得承受不是?難道以後她都要忙于算計别人的JJ嗎?

武梁歎口氣。

這一場風花雪月就這樣消散在風中,其實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至少如今傷害不深,大家都還安好。

武梁坐在小屋裏,想着柳水雲,回顧,緬懷,總結這一路相伴。

最後她想得最多的,不是他的暖,不是他的傷,而是他的不好。

他有一堆的不好,和他在一起有一堆的不自在,真的。

雖然柳水雲有錢有顔,本身貌似無可挑剔,但實際上,他太過于濕潤妩媚了些。那偏娘的屬性,總讓人心中略憾。

相當多的時候,武梁都覺得,真的,他是暖男,也是軟男。兩個人相處中,他适合主内,而她才是漢子啊漢子。

還有就是,他總遮掩着容貌,也遮掩着行蹤。可她出府是要享受生活的嘛,這般天天遮遮擋擋怕見人的樣子,哪來姿意,那來縱情,生活的樂趣因此打了不小折扣好吧。看吧,他被美貌所累,而她,就得做出些讓步犧牲。

出門在外,偏他向來吃穿住用都講究,連穿個粗棉細麻的都不讓。其實是怕磨粗了皮膚吧?男人家家,偏他那般介意臉上會起印會長痘什麽的

那般明顯地喜歡美顔。看看他選用的幾個保镖,也個個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的。不但長得高大壯碩,還有那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練家子。一邊自己遮着面,一邊又這麽不低調,看看人家杜大哥杜大哥,到哪兒都一農民形象,多麽不引人注目。

所以他那些遮掩也不是爲了怕人看見臉,而是在防曬吧?是吧是吧?

身爲一個大男人,還不能吃苦耐勞。他跟着這一年多,因爲他而特意改變了相當一部分行程。那些打聽過後覺得肯定會吃苦的地方,他都要求改道别去,盡追逐風光無限好的地方了。

所以說,隐居,他扛得起鋤嗎,掘得了地嗎?……

武梁這樣那樣胡亂地想着,然後吸吸鼻子,告訴自己,放下。

到此爲止了。明天,他們出發上路。

說起上路,杜大哥杜大嫂夫婦一向全憑武梁作主,是向來不多置一詞的。沒想到這次竟然主動來問她了,還給她出主意說:向西。

向西,本來是他們原定的行程方向沒錯的。隻是在見到流民後,柳水雲勸她别去了。武梁也有些猶豫,但杜大哥表示:去吧,三兩個流民能咋的?

武梁點點頭,那麽就去吧。

她在林州鬧得這麽大,竟然沒有驚動到什麽大人物,連稍高一級的上級官員都沒驚動到,也是奇了。

還有那個所謂的京城來的大嘴巴行商。他既然是行商,他帶什麽貨來的,或爲何商機而來,他隻是路過麽,然後去了何處呢?關于他的種種,竟然完全查不到什麽。作爲一個商人,尤其一個大嘴巴商人,廣交四方客以開拓他的商路才對呀,他卻太過保密了些,也太過能耐了些。

沒辦法,但凡摻染上京城元素,武梁都會忍不住多想。

可多想也沒用,什麽都查不到,她也隻能想想,不能定論什麽。

她心裏明白,現在查不到,再停留在這裏也不會查得到。既然杜大哥說往西,那就往西吧。她很好奇,也願意去看看,往西行去,會有什麽在等着她。

實際上沒用她猜測太久,很快的,就有大人物空降在了她面前……

再見鄧隐宸,他還是那般的冷俊傲然一身華貴模樣,正坐在酒樓二樓臨街位置,面前擺着潔白的茶盞,人半歪着腦袋,從上往下瞧着慢悠悠走在鬧市中的她。

這還是個小鎮,離混亂的大西南已經很近了,過了小鎮若再往西一天的路程,就進入西蒙山邊界了,據說那裏山匪很多,如今已經鮮有人敢直接從西蒙山通行了。

所以他們停留在這裏,休養補給,也考慮考慮以後的方向,是往北繞道後繼續西行呢,還是怎麽的。

這一次,杜大哥杜大嫂,再無人給一點兒意見,任由她怎麽繞怎麽拐都行的意思。

然後,就看到了鄧隐宸。

他的人生冷生冷的,目光清冷清冷的,讓人橫生冷飕飕的感覺。他隻是坐在那裏,周遭便無人敢大聲喧嘩,連跑堂小二都降了調子招呼客人。這異于尋常的另類氣壓,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武梁擡頭,就瞧見了這位高貴的爺。隔着樓上樓下的距離,他一直在盯着她瞧,她感受到了對方那種冷意。

而武梁卻是忽然就生了怒,她一點點的繃緊了臉。

還用她猜嗎,如果到現在還不能确定是誰在背後做推手,那她也不用混了。

她蹭蹭蹭跑上了樓,站在那位的對面。

他坐着,她站着,兩人互相冷冷的互相看着,完全沒有一點兒久别重逢的美好意境,就那麽對視着,誰都不挪開眼睛,也誰都不開口說話。空氣有些僵凝,上茶小二莫名的手抖,茶水就斟到了茶盞外。

沒有人看他,小二連錯都沒敢道,不是怕挨罰,莫名就覺得自己冒然出聲會打斷些什麽的,那隻怕比倒灑了茶罪過更大。慌慌拿下脖子上巾子使勁兒的擦拭水漬,然後悄悄關上廂門退了出去。

武梁終于開口,她的聲音有些啞,她說:“你怎麽在這兒?”

人家依然冷冷睨着她,不答理。

她猜不到麽?問得多餘。

他不答,武梁也不多問了,直接指責道:“大人,你過份了。”

鄧隐宸略帶嘲諷地瞥她一眼。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但他就是不開口搭話。

在林州時候,武梁也隻是對幾個小喽羅進行了軟弱無力的踢踢打打,後來收拾知府大人那幾個人,并不是她親自動的手,她連親眼所見都沒有,到底少了些郁氣得解的痛快。

她本來,相當的僥幸,希望那幫人就是忽然抽風,希望柳水雲就是臨時倒黴,而不是真的因爲她,才遭受了些什麽。

可是如今直面鄧隐宸,什麽僥幸都沒有了,事實擺在面前。她本來很忍耐的,但鄧隐宸那種“壞事就是我幹的,你能如何吧”的淡淡然中透着的無比嚣張,讓武梁終于暴發了。

“你太過份!你憑什麽?他那樣一個有雅有韻清潤風緻又敏感的人,就被你們這般簡單粗暴的摧毀了意志,他崩潰到尋死知不知道?你憑什麽那麽不把人當回事兒?誰招你惹你了,你要這般與人過不去?……”

她氣急敗壞的,有好多話想指責,想罵出來。

但鄧隐宸聽了那麽幾句就挑眉笑了,打斷她反問道:“他有雅有韻清潤風緻?啧啧,他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人?他是個戲子,他演什麽象什麽。他這樣的人都能演得有雅有韻了,他演尋死能讓你看出來?”

他輕蔑地冷哼,“再說我若想污他,用得着偷偷摸摸?我可以大街上當衆行事你信不信?就京城,就随時……你信不信……”

他站起來,兩步繞過茶案,低頭俯視着武梁,直問到她臉上去。

武梁啞了火。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真敢那麽做。而她,他們,都怎麽不了他。

他敢這個時候出現在她面前,任由她猜測毫不在意,她就明白他才沒在怕的,半分都沒有。縱使他做了什麽,他其實也并不在意讓你知道,或讓你猜到。

她洩氣地站着,沮喪,無力。鼻子呼呼冒着火,人卻慢慢低下了頭去。

能說什麽,說你們牛,高官強權壓迫人不償命?說了有什麽意思呢,這是實情。

人家都不屑于掩飾的實情。

她忘記了面對的是誰呀,是可以由得她耍橫的麽?

鄧隐宸看着耷拉下去的腦袋,他的火卻噌噌的,“你說我是同謀,我跟你同謀了。你說我是朋友,我認你這朋友了。可是你,卻和什麽人爲伍?你竟甘于下賤至此?你當我鄧某也甘于下賤至此?女人,你才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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