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顔當時也沒想到會有現在的情況啊, 因此對于阿容的來曆隻是随口一扯。哪裏想到姜錦這麽情深意長, 這才新婚第二天, 就又提起來。
姜錦見蕭顔沉默不語, 道, “到底是什麽緣故, 之前我提起阿容你就三兩句話應付過去, 如今我們都成婚了,你還瞞着我不成?”
姜錦其實懷疑阿容是哪位公主的私生子,不然處境不會那麽奇怪, 大梁的公主也确實是頗有幾個風流人物。本來公主身份在那裏,有權有勢有容貌,養幾個面首這在哪朝哪代都不奇怪。
蕭顔見姜錦惱了, 忙道, “我這不是心裏發酸嘛,這才新婚第二天, 你就提起那小子來。”
“那阿容呢?”姜錦白了他一眼, 道。“到底是哪位公主府的?”
“其實是我表姐家的外甥, 他們回原籍了。”蕭顔忙笑道, “回頭等他們回京了,我喊他過來。”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 蕭顔真希望自己能再變成阿容, 把姜錦給應付過去。
然而他練得那個功法在那裏, 隻有突破大境界或者走火入魔的時候才會出現那麽詭異的情況。
突破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突破的,走火入魔就更不用說了, 總不能主動走火入魔吧?
姜錦倒沒那麽好騙,但是蕭顔說的也沒什麽纰漏,本來從外貌上看,的确也不像是從蕭家遺傳來的外貌。隻是,表姐的外甥,真的會有那麽像嗎?
姜錦有點懷疑,似信非信的看了一眼蕭顔。
蕭顔擔心姜錦繼續追問,正頭大呢,柳葉派人送了東西來了。蕭顔平日吃柳葉醋的時候不少,這次卻忙不疊的叫人進來了。
姜錦果然被柳葉送東西來吸引了注意力,也不再追問阿容的事情了。
來的人是蔣二,他就住在那附近,因此來往十分方便,而且和姜錦也算是老熟人。
不過如今兩人身份有了變化,又深知七皇子這位主人是個大醋壇子,蔣二也并不擡頭直視姜錦,隻道。
“柳葉姑娘收到王妃送的東西,心裏十分高興,還落了淚,又讓王妃别擔心她,鋪子裏都好好的。”
姜錦聽了蔣二說柳葉哭了,心裏也有點難過,轉頭對蕭顔道,“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柳葉的身份在侯府裏就是丫環,雖然姜錦給她消了身契奴籍,但若跟着姜錦一起來王府,隻怕在外界看來,她還是姜錦的奴婢。
姜錦還是望着她找個不說大富大貴,但起碼殷實厚道的人家,過一份安穩餘慶的日子,便狠下心來沒帶着柳葉來王府。
隻是此時此刻,别說柳葉了,便是姜錦自己心裏也酸澀難受起來,相依爲命的情分,總不是那麽好分開的。
蕭顔心裏本來就泛酸,當然覺得兩人分開的好分開的妙,總比跟連體嬰一樣強。而且抛開他個人情緒,他也認爲姜錦做的是正确的。
拍了拍姜錦的肩膀,他給姜錦遞了一杯茶,輕歎道。
“除非她一輩子都不嫁人陪着你,不然千裏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你難道舍得她一輩子不嫁陪着你?”
自然是舍不得的。
而且姜錦心裏也清楚,柳葉不似嚴六小姐或者殷飛虹這種人,意志堅強目标明确,根本不需要媚從世俗,也不在乎外界的說法,自然一樣能過出與衆不同的風采。
像是柳葉這種性格,還是要從衆的。
因此唏噓歸唏噓,姜錦心情還是好了一點。
蕭顔見她稍微開了顔,也笑道,“再說,後日你就回門了,等過幾日,她過來上門看你,也不是不行,你到底難過個什麽勁兒。”
說到後面,就有點酸溜溜的了。
姜錦心情好了,也有心逗一逗他,本來靠在他懷裏的,便擡頭捏了一下他的下巴,“以前我和她朝夕相處,現在我和你朝夕相處,有點不習慣也正常麽。”
蕭顔抓過她的手,一面親吻她的臉頰,笑起來,“看來我得讓你習慣習慣了。”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新婚夫妻,正是情濃,自然擦出火氣來,滾到床上去了。
隔日姜錦又睡過頭了,蕭顔倒是先醒來了。
他現在明白爲什麽都說美色惑人了,按理說他應該起來練功的,但看着懷裏的人似醒非醒的嘤咛軟語,他心頭一片柔軟,輕輕的低頭吻了下身邊人。
姜錦大約是被打擾了,把胳膊伸出來,揮舞了一下,拍在他胸脯上。
蕭顔拉着她雪白的臂膀,心裏又燥熱起來,不去練功了,還是可以做點晨間活動的麽。
結果就是姜錦等到上午才起來,起床前,她感受到渾身的酸軟,惡從膽邊生,抓着蕭顔狠狠咬了口,留下六個牙印兒。
蕭顔也不生氣,隻微微笑道,“要不,我給你揉揉胳膊腿兒?”
姜錦有點警惕的看着蕭顔,搖頭。
蕭顔見她這樣,哭笑不得,“我有這麽禽獸麽。”
“有!”姜錦回答的斬釘截鐵。
蕭顔:……
這才新婚第二天,他就已經變成禽獸了,這可怎麽辦呢?
不過姜錦還是讓蕭顔幫她按摩了一下,沒辦法,都快站不起來了,怎麽見府裏下人管事?
兩人鬧騰了一會兒,吃了個午飯,下午姜錦見了見府裏管事下人,然後放下賞去。
蕭顔則是把這些人給敲打了一圈,生怕這些人奴大欺主。
姜錦也是恩威并施了一回,才讓這些人散去,轉過頭看見蕭顔還一臉認真,便笑道。
“你今兒也是難得的嚴厲了吧?爲我撐腰?”
蕭顔笑道,“你手裏人手不足,雖然這些人聽命與我,基本上都是忠心耿耿,但到底從前和你不熟悉,我自然要多說幾句。”
若是别的世家大族的貴女陪房就好幾家,用來辦事等也方便,因爲是家生子,全家都捏在手裏也不怎麽怕作妖。
姜錦本來就沒幾個丫環下人,正經伺候丫環也就桐花一個,其他與其說是丫環還不如說是下屬。
本來再采買點裝裝門面就罷了,然而大婚之前接連出了好幾波事情,姜錦和蕭顔都怕采買的人混進釘子,便罷了此項。
橫豎蕭顔的人不管對姜錦是不是真心尊敬,都不會想要姜錦的性命。
不過此時蕭顔說起來,姜錦倒是想起來之前的熟人程管事了,便問道,“說起來,程管事倒是沒見過?”
“他年紀不小了,我讓他去養老了。”
這話姜錦可有點不信,作爲一個王府大管事,程管事的年紀可不算很大,不過蕭顔這麽說了,姜錦也沒有追問,他想說自然說了,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
而且後面程管事對姜錦的冷淡,冷淡也不是感受不到,因此倒也就丢開不管了。
一時無事,蕭顔便來了興緻,“橫豎沒什麽事情要做,我陪你逛逛王府?日後總要熟悉才是,且花園裏我讓人種了不少花木,現在正是百花盛開的時候,姹紫嫣紅的也煞是好看。”
蕭顔這個提議正中姜錦下懷,姜錦也正想逛逛王府呢,畢竟這也是她的家了,若是不了解可不太好。她雖然以前也來過七皇子府幾次,但是哪有可能細細逛逛呢。
王府看起來是重新整修過,比起上次下雪短暫的住的那一晚上,看起來更精緻光鮮些。
花園裏的确開了許多的花,如今農曆也快四月了,晚桃早開的芍藥牡丹,把花園裝點的一片美好。
姜錦看的出來蕭顔是用了心的,心裏也開心,也不知道怎麽的想起來昨日大皇子妃說的話。
雖然姜錦基本上不怎麽相信大皇子妃的話,但是也知道這些皇家人,即使說的是謊話,也多半是在某種事實基礎上的。
因此姜錦也的确不是全然不相信,但她想着這事裝在自己心裏卻難免暗自猜度,倒不如問一問蕭顔,心裏安穩。
她倒是不懷疑蕭顔的真心,都到了這個地步,姜錦縱然對日後有所擔憂,卻從不懷疑當下。
蕭顔本來就滿心都是姜錦,此時見姜錦神色猶疑,便開口問道,“有什麽事情爲難?”
見他這樣關心自己,姜錦笑道,“我還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呢。”
“你還想瞞着我不成?”蕭顔似真似假的道,“那我真是太傷心了。”
姜錦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就沒有瞞着我的事情?”
自然是有的。
比如說阿容。
蕭顔想起來就一頭冷汗,正想着怎麽應付過去,突然來了個侍衛,急匆匆的過來禀報。
“殿下,宮裏出事了。”
“出事了?”蕭顔吓了一跳,這個時候宮裏出什麽事情都不是小事。
那侍衛看了一眼姜錦,沒馬上說話。
蕭顔道,“不必避諱王妃,到底是什麽事。”
那侍衛見蕭顔都這麽說了,便利落的說了,“一個嫔妃落胎了,然後指摘皇後謀害後宮嫔妃,謀害皇嗣。”
“啊?”姜錦吓了一跳。
蕭顔的臉色更是冷淡了下來,這看起來是因爲對姜錦對自己動手不方便,便朝着皇後下手了。
也是,皇後的确是目前最薄弱的一個環節。
以梁帝的性格,之前大約不信皇後會攙和這回事,但皇後認了自己當嫡子的情況下,如果這個局做的夠精妙,是足以讓梁帝産生懷疑的。
雖然就算是皇後做的,梁帝也不可能真的在這個年紀明着處罰皇後,但是隻要有一絲懷疑,就能變成許多懷疑。
蕭顔有點後悔沒有能直接殺死劉家的當家人了,在肉體上消滅敵人雖然簡單又粗暴,但是也更徹底。
劉家實在難纏,如果大皇子要是能繼承劉家人的精明,别說自己,就是先太子隻怕都未必能把太子之位安穩坐到死呢。
姜錦見蕭顔沉思,心裏也有些擔心,便開口問道,“這事怎麽辦?皇後娘娘能洗脫嫌疑不?”
姜錦倒是不懷疑皇後是不是真的動手,連姜錦都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更别說皇後了。
而且且不說那嫔妃肚子裏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便是兒子,排号都排到十幾了,剛出生的嬰孩,還不如五皇子有競争力呢。
隻是梁帝從來都不是很精明的皇帝,姜錦确實有點擔心皇後處境,“要咱們進宮不?”
蕭顔搖搖頭,“你就算了,你本來就不熟悉,而且父皇也不會給你多少情面。”
梁帝本來就不喜歡姜錦,姜錦進宮肯定于事無補,隻有可能把自己陷進去。
姜錦心裏也知道,輕歎口氣,“我就是有些擔心,怎麽就不消停了。”
“怎麽可能消停,大位一日未定,就一日消停不了。”蕭顔輕歎道,“我先去打探下消息,你也别太擔心了,母後當了三十年皇後,自然有辦法脫身,事情也未必如你我想象的那麽糟。”
“隻是,今兒晚上我可能沒空陪你了。”頓了頓,蕭顔輕歎道,“如果情況糟糕,明日回門可能也會晚一點。”
姜錦點點頭,“無事,其實你去不去也無所謂,我家裏又沒什麽人,也不需要那麽客套虛禮。說真的,你要是不去,柳葉大約隻會更高興?”
對于搶走她家姑娘的七皇子,柳葉早就不似之前那樣覺得親切了。
蕭顔笑,“話是這麽說,我不去,她也會生氣的。”
這倒是,雖然也不一定說新郎陪新娘回門,但是如果不陪着回門的話,多少還是有些不夠尊重新娘。
如果蕭顔真不去的話,柳葉可能還真是會挺生氣的。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姜錦笑道,“所以你先忙正事吧,明兒的事情明兒再說。”
“恩,我先走了。”蕭顔看了一眼姜錦,方才走了。
姜錦看他離開,心裏除了對皇後的擔心之外,還有點輕松,今兒晚上大概是不會應付蕭顔老房子上火一樣的索求了。
不過她也沒确實是沒心思再逛園子了,便也回屋了,本來還想看看七皇子的家底兒,然而夜色漸漸上來,天也黑了。
姜錦本來就又困又累,靠着床榻,松開書卷,本來想等蕭顔回來的,卻不知不覺睡着了。
宮裏,此時皇後的心一片黯沉。
讓她心沉的不是被人所陷害,她這麽多年風雨,什麽陣仗沒見過,之前她和劉德妃鬥得激烈的時候,比這更危險的時候都有,她也是老了,懈怠了,竟然起了側隐心,結果被給誣陷了。
她心裏最難受的是,梁帝這次真的起了一絲疑心。
之前太後不喜歡她,但是梁帝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所以幾次險境她總能翻盤不說,也從沒覺得傷心過。
事實上,就因爲他一直相信自己,她就從來沒對梁帝的子嗣下手過,甚至會暗中保一把。蕭顔那會兒,如果不是自己給她生母補了個名分,以劉德妃的狠辣,在發現蕭顔聰敏後,大約就不會留下蕭顔了。
可是現在,當了三十幾年夫妻,他卻開始懷疑自己了。
怪不得說,至親至疏夫妻,皇後看着暗沉沉的夜色,突然有點懷疑自己當年其實選錯了。
皇後正在發呆中回想着過往的一件件事情,她身邊的嬷嬷卻過來打斷了她的思路,小聲道。
“殷郡主來了。”
“飛虹?”皇後本來要揚聲,但是想到殷飛虹這是偷偷來的,又把聲音壓低了方才說話。
“她怎麽來的?”
“這就不知道了,想來是打通關節吧,她是女孩子,想要混進宮來還是有辦法的。”嬷嬷輕聲道,“大約是關心娘娘,她真是個實心眼的好孩子。”
畢竟說起來皇後也隻是照顧了殷飛虹三四年,而且在太子妃事件上,皇後的态度也比較模糊,并沒有真的支持殷飛虹。
聽到嬷嬷的話,皇後贊同的點點頭,她也真沒想到殷飛虹會冒着風險來,“請她進來吧。”
殷飛虹這會兒倒是沒有穿着平素常穿的一身紅衣,而是一身常見宮女的衣裳。
她雖然不是打通關節蒙混進來的,卻也得防着一時不慎洩露了行迹。
等皇後見了她,饒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得承認殷飛虹的确姿容非常,也難怪自己兒子念念不忘。
一身上粉下綠的宮女裝被殷飛虹穿的恍惚神仙化人,雖然僞裝成凡人,也不掩纖姿國色。
殷飛虹倒是沒心情計較這些,見了皇後就道,“我和七殿下已經碰了個頭,我們倆都不放心,所以悄悄的過來瞧瞧娘娘,也問問娘娘明兒朝上要不要策應?”
皇後想了想道,“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可以找幾個人吹捧一下劉家,再彈劾一下。”
梁帝雖然對皇後也起了一二分疑心,然而對劉家的疑心隻怕更大,如果劉家權勢滔天,梁帝隻怕更坐不住,便無心盯着皇後找錯處了。
“我會和他溝通的。”
殷飛虹點了點頭,看着皇後,眼裏浮起幾分擔憂,“要不我明兒進宮陪陪娘娘?”
“不必了。”皇後輕歎了口氣,看着殷飛虹,恍惚看見當年那個少女的容顔,“要說起來,本宮也是對不起你的。”
殷飛虹心裏本來就有些懷疑,此時心裏咯噔一下,故作詫異的道,“娘娘爲何說此言,便是先太子之事,那也不是娘娘能做主的呀,我心裏從沒有怨言。”
皇後本來也後悔自己失言,眼見着殷飛虹把話往這個上面扯,忙接過這個話茬兒,十分惋惜的道。
“我隻是想着你蹉跎至今,太子到死也一直都不快活,便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據理力争。”
夜色深沉,很好的掩飾了她眼裏的慌亂,然而殷飛虹是什麽人物,她的功力在那裏,夜視已經不是什麽問題,何況還有昏暗的燭光。
不過她也隻放在心裏,并不再多說,隻道,“都是過去了,娘娘也無需介懷,我也走了,還得和七皇子溝通一下,他在外面更擔心呢。”
皇後笑笑,比剛剛真心實意多了,“他倒是個好孩子,娶的媳婦也是個好的——你叫他們夫妻别太擔心。”
“知道了。”殷飛虹笑道,“娘娘現在有了阿錦,心裏就沒有我的了。”
“你這話說的,虧心不虧心?”
皇後笑道,“除了你,我對哪個女孩兒那麽上心過,丹陽我都沒那麽操心。别說這些廢話了,還不快去,小心點,别讓人察覺了。”
“放心就是了,娘娘在宮裏也珍重。”
殷飛虹站起來,走到殿外,今兒是下弦月,月光雖然不是很明亮,倒是挺皎潔,照在宮裏的青磚上,有種朦胧的水感。
她不由的想起剛剛得知噩耗入宮的那會兒,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皇後也陪着她熬夜,安撫她,折騰了一個月。
殷飛虹輕輕的吐了口氣,想起過往那些事,心卻越發亂了。
隔日蕭顔果然沒能及時脫身,不過他對姜錦确實極上心,還是先陪着姜錦回了鋪子,方才離開,走的時候還叮囑姜錦不用着急回王府,他回頭閑下來就過來。
柳葉對他的舉動自然诟病不少,姜錦倒是能體諒,她都做好蕭顔不會陪同自己回來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他還是抽出時間過來了。
爲了怕柳葉擔心,姜錦悄悄的告訴她宮裏出了事,柳葉才稍微諒解了些,又擔心事情把姜錦扯下去,道。
“嫁個皇子也就那麽回事,還不如賣包子時候來的痛快呢。”
其實姜錦也是這麽覺得,然而那個人她還是舍不得,也沒什麽好辦法了。
而另一邊朝上也起了紛争,後宮的事情瞞不住别人,皇後被斥責了,知道的人不少。别說劉家發現梁帝真的對皇後起了疑心,覺得總算扳回一城,很是揚眉吐氣。便是三皇子得知了這個小心,心裏也活絡起來。
他總覺得這是個自己好機會。要知道王貴妃被關可是因爲皇後,如果皇後真失勢,運作一番這次王貴妃就能借機出來。王貴妃翻身,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畢竟姻親也是親,他要是勢頭起來了,那些人自然還會靠過來了。
與此同時,一個穿着西南黎民服飾的年輕女子抱着個孩子到了京城城牆下,小聲嗫嚅。
“這就是京城?”
與西南的好山好水不同,這宏偉雄壯的城牆,熙熙攘攘的人群,讓這二十來歲的女子心生畏懼。
但是想想她千裏迢迢的過來,都到了城門口了,怎麽能退縮呢,便還是鼓起勇氣走進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