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和柳葉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去衛家了, 畢竟去晚了可不好。
“還要不要套車?”
柳葉問姜錦, 現在她們的經濟比之前寬裕多了, 姜錦也買了輛馬車自用, 柳葉因有這一問。
姜錦看一眼窗外, “我看用不着, 也不熱,也不曬的,走走對身體好。”
今兒天氣真的很好, 天空很藍,有幾朵白雲淡淡的點綴在天空上,農曆九月初, 雖然早晚有點寒涼, 但是正是最清爽的時候。走在青石闆上,街上的人來人往都讓人覺得有幾分輕快。
姜錦這一陣子忙忙碌碌, 其實要操心的事情不少, 也有點累了。
“等下午吃完酒我準備去别院那邊住兩天, 柳葉你去不去?”
柳葉搖頭道, “我不去了,這幾日我沒那麽累, 你去的話, 這邊還是要人坐鎮的, 而且小紅畢竟年紀小,很多事情不好出面。倒是你, 也該結結實實休息兩天,過兩日那邊酒樓開業,你可清閑不起來了。”
姜錦也想着這事,“是啊,也不知道開業前段時間生意如何。七皇子府對我很是照顧了,希望也不要辜負他們那邊的期望。”
姜錦對自己酒樓的菜色自然是極其有信心,但她場面上的人脈卻不是很廣,雖然有七皇子那邊的靠山,又有嚴六小姐和林大公子等人幫襯,還是有些擔心開業生意如何。
姜錦有點擔心,柳葉卻對姜錦極有信心,“我覺得,隻要去吃飯的嘗得出味兒,生意那就差不了!”
姜錦被她有信心的樣子逗得哈哈笑,“但願如此,要是真生意那麽火爆,姐姐給你買花裙子穿哦。 ”
“充什麽姐姐啊,也就比我大兩個月。”柳葉挑眉。
“大兩天也是姐姐。”姜錦笑眯眯,“這是命運的安排,你反抗不了了。”
“哼!”
柳葉拌嘴輸掉,轉頭不堪姜錦,正好看見路邊有個穿青色錦袍,文士打扮,三十露頭的男人兩眼直勾勾的往這瞅,當即瞪了過去。
那文士大約也覺得有幾分不妥,忙低了頭,柳葉則是和姜錦抱怨道。
“兩隻眼睛看着女子就走不動了,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姜錦看了一眼,正好見那男人臉都紅了,正低頭,索性笑了笑,對柳葉道,“看兩眼也不算唐突,由他去吧。”
柳葉見那男人确實也不是真正的登徒子,倒也沒那麽生氣了,道,“罷了,也是姑娘您長得好看,就是還太瘦了點。說起來先頭長甯郡主嘲諷你長得醜,上回見她,她自己也不怎麽好看麽,還不如您氣色好呢。”
長甯郡主之前可嘲笑過好幾次姜錦,姜錦雖然不願意記仇,柳葉倒是總還在嘴邊念叨幾句。
“要論相貌,我是真沒法子跟她比。”姜錦笑道,“不過氣色我是比她好,這人過的好不好,在臉上還是能挺明顯看出來的。”
姜錦自離開定南侯府後雖然也有幾度波折,但自從開了包子鋪不說順風順水,也是生活安逸。長甯郡主顔面也不要,不顧父母阻攔嫁到定南侯府亂窩子,定南侯府那一家子沒一個省油燈,想也知道日子過得如何。
不過她也不愛提定南侯府的事情,因也沒再多說,隻換了話題,叮囑柳葉。
“不算怎麽說,衛家這是要起來了,雖然齊氏不讨人喜歡,但是中了舉人也确實是官身,衛三郎年紀又輕,日後大抵還是有機會中進士的。到了他家,齊氏若有幾分炫耀,你莫要說什麽,隻笑就成。”
“我自然曉得。”柳葉扁了扁嘴,“得瑟就得瑟呗,反正平日也沒多少來往。”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衛三郎家那條巷子,柳葉先瞅了一眼,道,“先頭進去那人,好像是在街上瞅你的那個登徒子啊。”
姜錦卻道,“人家也就多看了兩眼,可不能這麽說。”
柳葉也覺得自己說話太重了,便點點頭,再看一眼,臉上就帶了笑,“孫老大夫也來了。”
原來孫老大夫夫妻正好從街對面過來,看見兩人過來,打了個招呼,便等着姜錦和柳葉一起進了衛家。
衛三郎正在門口迎接客人,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錦袍,越發襯得皮膚白皙,面貌清秀,面上的喜悅也根本掩飾不住。
姜錦誠心實意的恭喜了他,衛三郎眼睛亮晶晶的道了謝,想要說點什麽,但是看着孫老大夫在場,家裏人口繁雜,許多客人來往,還是把心裏話咽了下去,請姜錦和孫老大夫等人入内。
這衛家姜錦還是第一次來,不過瞧着倒是個不小的宅院,比起姜錦現在所住的那連鋪面的宅子還寬敞些,也分了前後院。
可見衛家的家底還是頗爲富庶的,衛父去世的早,齊氏雖然沒把家業怎麽生發出來,倒也守住了。
男客在前院,女賓在後院,姜錦柳葉以及孫老太太一起從穿堂進了後院,後院花木扶疏,衛三郎之母齊氏已經在那裏等着客人了。
齊氏今兒打扮的也是十分鄭重,棗紅的錦裙朱褐色褂子,頭上梳了個圓發髻,戴着幾支金钗,樣式雖然不是很時新了,分量瞧着倒是挺足的。
見了姜錦和孫老太太,塗了脂粉的臉上忙帶了笑道,“可算來了,我可盼着孫家嫂子和姜姑娘挺久了。”
姜錦知道她這也是客套話,便也客套的恭喜了齊氏幾句,便和孫老太太一起進了内堂。
内堂裏面多是附近的街坊鄰居,姜錦因開着包子店,但凡年紀大些的,姜錦多半見過,倒是有那年紀小的半大少女,家裏條件好,養在深閨的,姜錦還真不認識。
雖說姜錦和那些半大少女看着年齡更相仿些,但實在聊不來,和年紀大的嬸子大娘一起聊天也缺乏共同話題,畢竟姜錦對那柴米油鹽家裏長短也不算很感興趣。
這讓她深刻的懷念起薛珍珠來了,嚴六小姐也好呀。可惜這兩人都不在,姜錦也隻能在這裏當壁花。
倒是有個十六七歲的穿着紅绫子裙的少女主動招呼姜錦,讓姜錦參與他們一起讨論胭脂水粉。
姜錦百無聊賴,便也沒有拂了那朱姓姑娘的好意,正好她了解不多,聽聽其實也沒什麽壞處。
一時聽了半天誰家的胭脂顔色更正,那家的水粉更輕薄香白,齊氏便招呼諸人去用飯了。
那朱家姑娘便和姜錦一道入座了,正好坐了個上下手的位置,齊氏說那姑娘哥哥是個舉人,好像還當着什麽官兒,便摁着那姑娘往上手坐了。
柳葉稍微有點不太痛快,姜錦倒是沒怎麽當回事,坐哪兒不是坐啊,再說現在地位上,那姑娘兄長要是個官兒的話,還真比姜錦這個做生意的地位高。
柳葉也不過是因爲齊氏捧着人家捧的太明顯,覺得自家姑娘被看輕了,所以不高興。
那朱家姑娘倒是不壞,雖然在齊氏強硬堅持下坐在了上手,倒是有幾分歉意的朝着姜錦笑了笑。
等齊氏走了,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按理說,姐姐比我年長一點兒,倒是不該我坐上首的,隻是當時齊家嬸子都有點生氣了。”
姜錦笑,“多大的事,何況也是衛家三哥的好日子,很沒必要節外生枝,什麽事笑笑就過去了。”
這話說的有趣,朱家姑娘忍不住多瞅了兩眼姜錦,隻見姜錦氣度溫和沉靜,還真不像個開包子鋪的小老闆,一點都不潑辣厲害,人長得也挺清秀好看的,便也有幾分親近了。
姜錦便也和她聊了幾句,她雖然不是什麽特别精明的,但是畢竟也不是這樣的單純少女,聊了幾句便知道這姑娘父親現前當過洪洞縣知縣,哥哥如今是工部員外郎,正謀求外調,新近沒了嫂子,家中還有一個侄兒一個侄女。
挺常見的京城小官吏世家,不過家境應該是挺不錯的,姜錦看她穿的裙子衣衫料子都不錯,正是京城今年時新的樣式,頭上戴着的是金钗還鑲嵌珍珠,要知道衛三郎之母今兒帶的可是赤金钗,雖然也挺精細,但是沒鑲嵌什麽東西。
一時聊了兩句,朱家小娘子也知道姜錦是開包子鋪開出名的那個姜氏,頓時驚訝道。
“原來你這麽年輕啊,我都聽說姜娘子姜娘子的,還以爲怎麽也要有個三四十歲了。我哥哥買過一回那筍丁五色包子,可真好吃啊。”
姜錦笑,“隔日妹妹去我那裏玩,各樣的包子随便吃,畢竟我也就這拿出手了。”
朱家小娘子雖然有一二分意動,到底還是家教不錯的,便隻笑道,“咱們嘗嘗這菜,衛家嬸子說她雖然沒有在酒樓請客,卻是請了酒樓的大廚過來的。”
這會兒席面已經上來了,其實姜錦早就瞅見了,她是幹什麽的啊,頓時覺得有幾分意興闌珊。
齊氏實在也太摳了,好歹中舉一輩子也就那麽一回的事,而且街坊鄰居也都來了,怎麽也是個面子。
那席面一邊都是整隻雞,偏他家都是一劈兩半的半隻,肴肉雖然盤子擺的挺好看,也不能掩飾一盤子隻有十二片的事實,紅燒肉丸子看着是不錯,整整一海碗,但是姜錦瞅見裏面墊着的豆芽菜了,蝦似乎也不夠新鮮,魚的個頭也絕對不是大個子。
這一桌席面雖然也有十六道菜,但是除了素材之外的葷菜基本上都是中看不中吃的,這邊後院裏是擺了五桌。姜錦就是幹這個的,盤算了下,齊氏節省了三兩銀子多四兩不到的樣子。
當然,這還不包括大廚上省的錢,畢竟要是量少味精也不是不行。
可看那朱家小娘子吃了兩口就開始撂筷子,就知道味道如何了。姜錦倒是挺有冒險精神的,每道菜都吃了一筷子,隻覺得黃焖羊肉做的還行。就是那黃焖羊肉的分量也實在是不多,姜錦吃了一筷子後發現盤子裏也隻剩下兩三小塊了,就住了筷子,隻用了兩道小菜。
柳葉沒那麽挑,但也覺得味道不好,隻略吃了個三四分飽,便不再吃了,再看别人,竟席面上一半的人都停了筷子正和左右聊天。
看來這席面的味道實在是稱不上好,大家也不過是給個面子,都不說而已。
說真的,這席面讓姜錦想起來她之前的一個大學同學結婚的喜宴,那叫一個一言難盡,坐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連冷盤都沒讓人吃飽。
不過大家都講究個人情,到底面上都不作聲色,估計心裏都把齊氏給拉黑了,姜錦有點心疼自己那一兩銀子,而看孫老太太的表情,估計也心疼她的禮錢。
一時氣氛多少還是有點尴尬的,直到前面傳來吵嚷聲,似乎是鬧了起來,也不知道是鬧的什麽。
柳葉見大家都被前院的事情給吸引了注意力,便悄悄跟姜錦道,“該不會前面席面兩個人搶雞腿,打起來了吧?”
齊氏這席面辦的,一個桌上隻一個雞腿,要是有兩人想吃,還真是要争奪一下,分個高下呢。
旁邊朱家小娘子聽見柳葉促狹,忍不住撲哧一下笑起來,然後反應過來忙捂住了嘴。
姜錦也忍不住抿唇,忍了下笑方才道,“你别胡鬧。”
在大家沒讨論起來的時候,姜錦倒是聽着兩耳朵,什麽兄弟,女人的,估計是關系不錯的朋友因爲女人鬧起來了。
當然,柳葉的形容實在是太貼切太形象了,實在是讓姜錦難以克制微笑。
不過下一刻,她就發現不太對了,靠近前院的那一桌,瞧着她眼神似乎不太對?
等幾分鍾後,齊氏過來安撫街坊鄰居倒是沒說什麽,隻道,“驚擾了大家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兒高興大家喝的多了點。”
這倒也是常事,衆人也都紛紛表示理解。
就是姜錦覺得那齊氏開口前看過來的惡狠狠眼神有那麽點兒費解,前院喝多了酒,叽叽喳喳的,和她有什麽關系?
不過本來大家都沒吃飽,意興闌珊的,出了這事,便都紛紛告辭散了。
姜錦也帶着柳葉随着衆人一起慢悠悠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孫老大夫正等着孫老太太,見了姜錦,遲疑了一下,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太明顯,隻道。
“這吃完了飯,不如上我家喝一杯茶?”
姜錦也知道孫老大夫這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了,想了下道,“其實還是我的鋪子近點兒,也便宜用點點心。”
孫老太太的手藝那真是不提也罷,而且姜錦和柳葉都沒吃飽,孫老太太估計也不會吃個肚兒圓,至多吃個半飽。
“也好,還真得墊補點兒。”孫老大夫也不客氣。
四人走回鋪子,姜錦叫人端了兩盤子熱包子,兩碟子涼菜,一盆皮蛋瘦肉粥上來。
柳葉一人給盛了一碗粥,姜錦則是開口問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老大夫張了張口道,“今兒前院衛三郎和他一個師兄鬧起來了,你知道這事吧。”
“是聽說鬧起來了?”姜錦不傻,指着自己,“難道這事還和我有關系?”
“這事說來你也是無妄之災了。”孫老大夫也覺得姜錦挺倒黴的,“衛三郎的那個師兄在門口瞅見了你,覺得你長得好,他又新近喪了妻,便問衛三郎打聽。你也知道衛家三郎對你的心思,這兩人酒喝的有點多,語氣都挺沖的,然後就鬧起來了。”
姜錦張了張口,半響才道,“我這也太倒黴了吧。”
若是平日衛三郎和他朋友打起來就打起來呗,和她有啥關系?可是今兒街坊鄰居都在,想也知道這話傳出去又多難聽,估計要說自己是紅顔禍水。
問題人家當紅顔禍水的就算不是挑起兩個國家戰争,也是挑起什麽達官貴人皇子王爺的矛盾,自己這倒是好,挑起的是兩個小舉人的矛盾……
真tm虧!
姜錦瞬間郁悶了,柳葉表情卻有點怪。
“你在想什麽啊?”
多難得,柳葉竟然不和她同仇敵忾?
“沒什麽,就是想起來我之前說的那一句話。”
“什麽話?”孫老太太不解。
“就是說衛三郎和人大約是争席面上唯一的一個雞腿才打架的。”柳葉小心的瞅了瞅姜錦,才小小聲的道,“沒想到姑娘你才是那個雞腿呀。”
孫老大夫被皮蛋瘦肉粥嗆着了:咳咳咳……
孫老太太被口水嗆着了:咳咳咳咳咳……
姜錦:……
好了,決定了,今天下午吃雞腿!本姑娘要洩憤!
本來姜錦有點煩惱的,畢竟在街坊鄰居都在的席面上,兩個男人因爲自己鬧起來,就算擱在現代也肯定有很多人說閑話。更别說古代了。
也難說是不是會有什麽風騷美豔老闆娘之類的流言傳出來,雖然姜錦和這兩個詞一點關系都不搭邊。
她現在外表是矮個子,飛機場,小清新臉的軟妹子。
但是被柳葉這雞腿給一攪合,姜錦悶氣倒是真消散了不少。
不過這事還是對姜錦造成了一定的困擾,孫老大夫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衛家來提親的話,建議姜錦答應下來,不然外面傳的肯定更難聽。
孫老太太說衛三郎如今中了舉人,倒不也不辱沒了姜錦,畢竟小夥兒本身還是不錯的,今兒鬧起來也是因爲他那位同門師兄說話不怎麽客氣。
姜錦沒有反駁什麽,隻說會考慮,又歎口氣,“齊氏看我不順眼,也未必會來提親就是了。”
這倒是有可能的,不過如果那樣的話,外面的風言風語對姜錦隻怕更加不利。
等孫老大夫走了,柳葉就忍不住問姜錦,“今兒這事鬧的這樣,隻怕外面傳言不好聽,你先前是沒對衛三郎有什麽意思,現在衛家來提親,答應還是不答應?”
說真的,姜錦有那麽一瞬間猶豫,孫老大夫夫妻都這麽說,可見這流言蜚語的厲害程度可能比她想象的要高。
衛三郎其實真不錯,年方二十的舉人,不管在那裏都還是挺稀罕的,如果三十來歲能中個進士,倒時候一外放,就是個官兒。
齊氏雖然惡心人了點,但其實光精明不聰明,不然也不會幹出來一張席面就一個雞腿的事兒來,姜錦還是能應付來的。
姜錦自己呢,外貌上也就是清秀有餘,人還是二嫁,家産是有點,但是畢竟家底子薄,還真未必比衛三郎家有錢。
可是,人爲什麽一定要結婚?因爲要有個家,有個男人?她在福利院長大的,沒爹沒娘,也一直挺陽光幸福啊,何況隻是少個男人?
而且古代也不興随便離婚的,即使是古代都說初嫁從父,再嫁從己,就爲了一點名聲,自己這一輩子都搭進去嗎?
她有錢又有事業,何必這麽想不開?
“還是算了吧。”姜錦想了半天,搖頭道,“我既不心悅他,齊氏也是個麻煩,再說衛家來不來提親還是挺難說的。”
柳葉沒說話,看了一會兒姜錦,突然道,“阿錦,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嫁人啊?”
姜錦沒想到一向神經大條的柳葉竟然問出這樣犀利的話,一時詫異又吃驚。
“爲什麽這麽說?”
柳葉猶豫了一下,道,“陸世子就不說了,那陸家沒一個好東西,即使是世子夫人也不可惜。别的提親的不太熟悉的我也不說了,至少我覺得不管是衛三郎還是林大公子,都是挺好的人,雖然沒有那麽完美,可是那裏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姜錦失笑,“你這話說的,衛三郎就罷了,林大公子那裏對我有什麽情意了?”
“你别當我傻,林大公子看你的眼神不一樣,而且那麽殷勤,我不信他對你沒想法。”
姜錦皺眉道,“你這話說的有趣,他有想法爲什麽不開口?難道我還要上趕着麽?他家那個門第,也不是那麽簡單的,難不成我還去當妾?”
柳葉見姜錦是真惱了,神色都冷了,猶豫了一下還要不要再勸說,這男女之間大約不是那麽非黑即白的,門卻被敲響了。
姜錦收斂了惱怒之色,方道。
“誰啊,進來。”
進來的是不是桐花,卻是青梅。
“有什麽事嗎?”姜錦見青梅臉色爲難,還是勉強笑着問道。
青梅其實挺不想再給姜錦添煩惱了,可是話又不能不說,因此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實說了。
“衛三郎來了,正在鋪子裏嚷嚷着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