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布下的局到現在都未收網……
那個可以輕易模仿衆人字迹、擅長丹青的神秘高人,到現在還沒出現。
按道理來說,一個擅長丹青和字畫的人,絕對也縱情字畫山水,但無論她在各大文房中,展出何等絕頂珍貴的字帖、名畫,那人依舊不爲所動。
難道說……那人并不愛字畫丹青?
“想什麽呢?”一道乾坤郎朗之音傳來,擡眸看去,正是應該在正殿“坐鎮”的鳳麟帝。
“皇上,您怎麽來了?”
鳳麟帝無奈對蕭長雲翻了個白眼,好笑道:“還不是因爲你爹。”
“我爹怎麽了?”
“哼,你爹不滿朕将你賜給了白淵,在灌他酒呢。”
灌酒?
白淵和她爹爹?
一想起那畫面,蕭長雲就一陣頭疼,爹爹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這般幼稚。
白淵也是,不懂得拒絕麽?
“還請皇上多多勸勸爹爹。”
鳳麟帝搖頭,一點帝王的威儀都沒有,連忙道:“朕可不敢,否則殃及池魚了。你都不知道,你爹喝酒多兇!”
蕭長雲:“……”你這樣做帝王真的好麽?!
鳳麟帝看着蕭長雲脹鼓鼓的小臉蛋,笑了:“朕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是一個女子呢?明明就是這般小女兒的嬌态啊。”當然,這種狀态隻有在說起白淵和蕭南瑾的時候,才會出現。
蕭長雲撇嘴道:“那是因爲我故意放出了‘蕭長雲’,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一起大搖大擺出現在人前,誰能想到其中一個竟然是假冒的?”
鳳麟帝一愣,仰頭大笑道:“哈哈哈,你說的對!”越是躲藏越是掩飾反倒越容易出事,她這般坦蕩,倒是把他們都騙了一遍。
頓了頓,蕭長雲将手中的信箋遞給了鳳麟帝,又将方才的發現再說了一遍,讓鳳麟帝眼底的笑意慢慢消失。
“你是說,三王和九門提督的身後還有其他人,你怕有人會對白淵不利。”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沒有自然最好,但如果有,那這個人必定極爲狡猾。”
“嗯。”鳳麟帝垂眸,細細摩挲着手中的信箋,看着上面鐵畫銀鈎的字迹,似懷念,又似無奈,道,“沒想到啊,這麽多年過去,我這二皇兄的字還是寫得一如既往的好看。”
“二皇兄?”
“對,逍遙王。朕十分欣賞他的字,頗有大家風範。當年太子年幼的時候,朕可是特意請了他來給太子上課的。”
“太子殿下?”蕭長雲有些無法想象,那樣好逸惡勞的太子殿下會乖乖上書法課。
似乎看出了蕭長雲眼底的狐疑和不信,鳳麟帝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輕咳一聲道:“咳咳,朕的太子年少時不僅聰明伶俐,還腳踏實地,勤奮努力,不見一絲皇室子弟的缺點,毫無疑問是皇位的最佳繼承人。隻在朕其他的孩子出生後,他就變了,變得尖銳暴戾,驕奢淫逸,朕……”
蕭長雲冷哼一聲道:“有一個熊爹,自然有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