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下連鳳麟帝多有些不敢與白淵對望了,隻能将目光投向蕭長雲,擠眉弄眼,讓她快快将事件解決。
坦而言之,玄野是男是女,經過這番風風雨雨之後,鳳麟帝根本不在意。
因爲無論她是男是女,都改變不了白淵要護她、守她、愛她的決定。
是女子更好,如此一來白淵就不用斷子絕孫了不是?
鳳麟帝樂見其成。
而身邊不斷的背叛、死亡,更讓鳳麟帝的心疲憊不堪,他非忘恩負義冷血之人,玄野之所作所爲,值得他包容她一切的過錯,哪怕是欺君之罪。
但堂堂朝綱,也不能說亂就亂,更不能說變就變,否則日後如何服天下黎民之心?如何堵天下悠悠衆口?
若非到了最終時刻,鳳麟帝不能輕易出手爲玄野脫罪。
蕭長雲接收到了鳳麟帝的“秋波”,無奈翻了個白眼,對老太傅道:“敢問太傅,牝雞司晨?此話何解?”
老太傅眼裏一片冷凝:“哼!什麽何解!女子爲官不是牝雞司晨又是什麽?”
“哦?玄野做的什麽官?”
“自然是鳳麟禦史!”
“可這禦史并非鳳麟之臣,隻是皇上之幕僚罷了,一不入朝綱,二不進廟堂,連俸祿,都是出自皇上的私庫,這能叫鳳麟的官麽?”
“這……”老太傅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如醍醐灌頂般煥然大悟!
對!
鳳麟禦史乃皇上麾下的使者,等同于他的幕僚,并不列入超綱廟堂之中……故而,禦史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們根本無從過問。
此話一出,鳳麟帝的臉色就有些微妙了。
難怪啊難怪,難怪玄野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入朝堂,反倒退而求其次地接受了鳳麟禦史的職位,感情一開始這小子,啊呸,是這丫頭就已經算計好了?!
這種不怎麽利爽的感覺是咋回事呢?
但不得不說,幹得漂亮!
然而老太傅是有備而來的,一計不成,他再大喝:“那征北軍呢?你當初成爲征北軍的軍師是不争的事實!難道一個女子能如此任意妄爲地出入軍營?還是說當初蕭南瑾根本就禦下不嚴,放任自流,任大軍烏煙瘴氣?”
鳳麟帝眉頭一蹙,方才想起原來還有征北軍這一茬。
軍中紀律遠比朝堂法規更爲嚴明,若處理不好,變會直接動搖鳳麟根基。
不過他相信,玄野會有方法的!
就在鳳麟帝信心滿滿的時候,蕭長雲認真思索了一番,颔首道:“言之有理,玄野的确曾經進入過征北軍大營,無可辯駁。”
鳳麟帝:“……”玄野你這丫頭,你就不掙紮一下麽?!
老太傅愣了愣,緩緩笑了,眼底有種勝券在握的痛快。
因爲玄野女扮男裝進入征北軍擾亂軍紀,這受牽連的可不僅僅是玄野一個人,還有蕭南瑾一派,以及當初監軍的白淵。
這叫一箭三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