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天亮,都有死屍被發現在巷口。
死者都是身法淩厲的絕頂高手,從他們掌中的老繭和高高隆起的太陽穴就能看出。
當冷流、冷柒将死屍的慘狀告訴蕭長雲後,後者總是露出又淡又淺的笑容,看得冷柒、冷流膽顫心驚。
公子……公子這挑撥離間用的漂亮啊!
故意讓攝政王公開支持五皇子,再有意無意提起五皇子和梁丞相之間的貓膩,太傅這般心思銳利的人,能不查麽?!
太傅一動手去查,梁丞相能坐以待斃麽?
如此一來,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和鳳麟帝、自家主子聯合在一起,公子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穩占先機。
這等謀略,他們已經徹底沒脾氣了!
“公子……”冷柒硬着頭皮,不去看自家主子和公子那辣眼睛的畫面,問道,“梁丞相如此維護五皇子,怕不是和他有什麽關系?我們是不是該提前做好準備?”言外之意是,五皇子乃梁溪的血脈吧,他們就這樣坐視不理?
手持書冊的蕭長雲轉眸,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精緻的五官,美好又安甯,讓人想起了初春的暖陽。
且輕,且柔。
“誰知道呢?”
四個字,似乎全然不把五皇子放在眼裏。
冷柒一愣,又道:“可若非如此,梁溪何須勞師動衆?要知道,梁溪連自己的兒、女都能輕易舍棄,卻這般重視五皇子,這不奇怪麽?”
“誰說他一定是爲了五皇子?”
“不爲了五皇子,難道還爲了别人?”
“呵呵……”
蕭長雲抿唇一笑,剛準備放下手中書冊,那頭的白淵就沉沉開口:“莫動,還差一點。”
蕭長雲身體一僵,這才想起,還有白淵這貨在呢。
她哭笑不得,用商量的口吻道:“我說王爺,不如我們改明兒再畫?”
白淵正站在書案前,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一襲白衣的白淵正手持狼毫,認真作畫。
如白雲蒼松般的男子擡眸,鳳眸裏有種孩子般的倔強,低低控訴:“你昨日也是如是說的。”
蕭長雲這才想起,自己的确推了幾日了……
她看了眼白淵面前的畫紙,嘴角不受控制一抽,眼裏流露出滿滿的無奈和縱容,道:“那好吧……”總是他寵着她,她也偶爾寵一寵他吧。
他想畫,那就繼續畫吧……
蕭長雲保持才的動作,好讓白淵作畫,後者眼裏一柔,嘴角上揚道:“本王的丹青,雖然比不上大師名作,卻也不差,等畫好了,你就知道了。”
蕭長雲:“……”
冷流:“……”
冷柒:“……”
不差?
王爺,您如此不謙虛真的好麽?
什麽叫比不上大師名作?三歲孩童恐怕也畫的比您好吧?
白淵的畫到底有多麽慘不忍睹呢?
這麽說吧,白淵的畫,和白淵的容顔氣質,完全成反比……
屬于,嗯,抽象狂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