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喉嚨發緊,道:“三公子在這幾個月中,被兩個神秘人禁锢了,并且還被當成藥人來試藥。他恨您當初二話不說就放棄了他,甚至在知道他死亡了之後,連屍首都不給他收,所以才想着用這樣的報複您……”
“報複?”一縷怒火從梁溪眼底串起,他輕輕晃動手上的玉扳指,突然又笑道:“既然如此,把他帶過來。”
“是……那小姐呢?”
“不用理,别讓她死了就成。”
“是……”
……
“哐當”一聲巨響,瘦弱異常的梁瑛雄被人拖來,重重丢在了梁丞相的面前。
他本能地顫抖了一下,随後躺在地上,硬着脖子大笑道:“梁溪!人說虎毒不食子!你卻爲了權勢連你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抛棄!你還是人麽!哈哈哈哈!活該你跟我一起來着大獄之中!活該!”
梁溪擡眸,看着梁瑛雄的目光,跟看着地上的蝼蟻一般,毫無感情,疏離涼薄。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沒話可說了?梁溪,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有兒女,你會斷子絕孫的!”
良久,梁丞相冷笑道:“如果我的血脈都是你這樣的蠢貨,那子孫什麽的,斷了就斷了吧。”
梁瑛雄以爲自己會等來梁丞相的辯解、緻歉、後悔,哪怕一句也好,沒想到,他開口就一句戳心的狠話,隻差沒把梁瑛雄的理智粉碎。
“梁!溪!!!!”
在這驚天大喊中,梁丞相幽幽道:“你最後死在了哪?”
“什麽……”梁瑛雄一愣,怒不可遏。
都到了這種時候,梁溪還說風涼話?
但梁溪卻輕眯着眼,自顧自道:“是死在玄野的面前吧?死在了地牢裏?”
“你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不是他渾身虛弱又無力,他早就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了!
去他娘的血脈關系!
“你從亂葬崗醒來之後就被人抓走了,你可知抓你的人是誰麽?你可知道他們盤踞在何地?你可知道自己被困于何地?“
“……”
“幾個月的生死折磨中,你無力逃脫,怎麽到了關鍵時刻,你去能僥幸出逃呢?”
“……”
“因爲你洪福齊天?呵呵……逃跑前,你還偷了那兩個惡人的迷香,你以爲憑你的身手,當真能神不知鬼不覺偷走迷香,萬事大吉?”
“……”
“還有……”梁溪睜開眼,對着梁瑛雄嘲諷笑道,“你一出來就知道了玄野不在京城,你感應到自己要死了,所以你滿腔的憤怒最終都轉移到梁瑛甯的身上?”
“……”
“所以這梁府送嫁的隊伍,就剛好讓你有機可乘?你也能一切順利地混入侯府?并且還能以這等殘破之身,躲過侯府諸多護衛,成功縱火殺人?”
“……”
“最後,區區一個小案件,竟然要皇上需要親自駕臨,恰好讓本案在你那可笑、拙劣的僞證面前塵埃落地,連翻供的機會都沒有。更讓本相一步的退路都沒有……你說,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巧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