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啊冷羽,你……你這是瘋了麽?!
——他怎麽之前完全沒發現啊!
冷柒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崩潰的情緒中,冷羽則淡淡問道:“梁丞相用婚事逃回來,他這麽做是爲了什麽?難道治理水患的過程中,會有意外發生?”
蕭長雲目露贊賞看着冷羽,而冷柒直接嚷嚷起來。
“開什麽玩笑,那小裂紋也不一定能讓堤壩決堤,再說了,他也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說到這裏,冷柒突然想起了什麽,眼中冒起了凜冽的寒芒。
“除非,他早有預謀!”
蕭長雲滿臉笑意道:“哎呦,沒想到我們冷柒進步了啊。”
冷柒看着蕭長雲那揶揄微笑模樣,好似一個孩童般可愛、頑劣,再看看一旁的冷羽,雖然面無表情,可眼神中的縱容和他家主子一模一樣。
頭疼!
冷柒表示自己很頭疼!!!
這下……他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門扉被人從外推開,一襲白衣的白淵走了進來。
蕭長雲雙眸頓時一亮,唇角不自覺上揚,喜悅又真摯的模樣,比一汪春泉還動人。
“你回來了?”
白淵擡頭,凜冽的眸光悄然融化,隻留潋滟,對她淺淺颔首,“嗯,我回來了。”
兩人相視而笑,這雅緻的房内頓時一片光風霁月,仿佛世界也隻有兩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存在。
見冷羽眼中光芒悄然黯淡下來,又恢複了以往那冷漠又疏離的形象,冷柒也微微松了口氣。
白淵随即淨手、拂衣,然後自然而然走到蕭長雲身邊,道:“我看過了,這次治水,梁丞相居心不良,我跟你一起去。”
蕭長雲堅定道:“不用,你如果也去,梁丞相根本不會對我下手,我自己一人便可。”
“太危險。”
“爹爹也說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況且我還有皇上賜予的鳳麟令,可以調動陸州和台州附近的駐軍。”
“……”
“霍青你記得麽?他被指派到了陸州。我和他是熟人,他會保我無憂的。”
“……”
“白淵,你就讓我去……”
“……”
“白子玉……”
“……”
“子玉……”
……
蕭長雲連“撒嬌”都用上了,可白淵無論如何都不退步,蕭長雲突然也有些頭疼。
她轉眸看向冷柒和冷羽,道:“我不是一個人啊,有他們在,他們也會用盡一切保護我的,對麽?”
說着小少年挑起眉梢,露出略帶期待的眼神。
這信任又軟糯的模樣,宛若電流般穿過了冷羽的心。
他胸臆中的髒器不受控制跳動着,差點就想頭口而出“他會”。
但在最終關頭,這話被吞了回去,因爲這兩個字,他永遠都沒資格說出口。
他隻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證明這一點。
白淵不着痕迹将冷羽的神情收入眼裏,淡淡吐出兩個讓蕭長雲吐血的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