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光芒愈發的輕柔,自己一有難,無論是白淵、嶽不癫還是墨庭軒,都願意竭力相助,她的身後有他們,還有爹爹,她還有什麽好畏懼的呃?
一看自家徒弟的表情,嶽不癫就曉得自己露餡了,連忙尴尬道:“想要跟進一步确定,隻要剖開老封君的喉嚨就可以了。”
說着,他亮出了自己的家夥,一柄造型詭異的小刀子。
蕭長雲一看到那小刀,莫名有些頭疼。
這是師父的“手術刀”,果然她就不應該抱有僥幸,他老人家橫插一腳進來,就是爲了将事情攪得更複雜啊。
一聽要剖開老封君的屍體,三夫人他們立刻坐不住了。
“不可以!蕭南瑾!你怎麽找來了這麽一個惡毒的仵作?你對老封君到底多麽痛恨?!”
“蕭南瑾!老封君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狼心狗肺!”
……
“夠了。”蕭長雲突然開口,向前一步,氣勢驚人道,“既然本禦史不再是嫌疑人,那麽剩下的調查就交給本禦史,你們可有意見?”
梁瑛甯剛想抗議,被自家父親涼涼一眼看來,狠狠打了個寒戰,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見梁丞相不反對,大理石少卿池桑和京畿府尹金泉就更不可能反對。
蕭長雲揚聲道謝,垂在衣袍下的手輕輕翻動,一股幽暗的香氣傳了出來,并且随着蕭長雲的走動,慢慢擴散到整個院落之中。
除了化身成爲老仵作的嶽不癫之外,根本無人察覺。
嶽不癫眨眨眼,不解自個徒弟爲何在這個時候“動手”。
蕭長雲跨步走到了老封君的屍體旁,輕輕捏住老封君的喉嚨,檢查了屍體的硬化程度,口中的話語流暢傳出。
“根據屍體僵硬程度,判斷死亡時間爲兩個時辰到三個時辰之間,死亡方式爲口服中毒,所中之毒爲五毒鈎。”
說着蕭長雲還用指尖攤入了老封君的口中,有人見鬼一樣瞪大眼睛,還有人捂住嘴巴,一副“你如此大逆不道”的模樣。
“老封君口中除了毒液,還有些許的血迹,同時老封君口中也有傷痕。
以此判斷,老封君中風無法動彈,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就反抗,最後不慎咬破了自己的口腔。
當然,也不排除下毒之人被老封君咬傷的可能性。”
言罷,蕭長雲一邊用師父替她準備的酒精洗手、清理污穢,一邊問道:“最後一個看到老封君的人是誰?”
“回禀,大人,是奴婢。”一個老嬷嬷膽顫心驚走出來。
“時辰?”
“這個……應該是酉時……”
準确來說,是酉時三刻,因爲除了兇手之外,最後一個遇見老封君的人就是她。
“那第一個發現老封君死亡的人呢?”
“也是奴婢。”
“時辰。”
“戌時。”
“中途爲何離開這麽久?”
“這個……”老奴婢一臉心虛,畢竟這麽臭的地方,誰願意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