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爲何他們不把那屍體毀屍滅迹的原因,留着它,說不定還能弄死這麽一兩隻老鼠呢?
而且如果他沒猜錯,這隻老鼠……十有八啊九會是玄野那目中無人的臭小子。
除了他,誰還敢藝高人膽大地四處試探,甚至是挖屍體的口腔?
不過這一次,他恐怕要碰到釘子了……
“原來如此!”老太傅終于滿意了,頓了頓,又道,“……閣下,老身已經退出争鬥多年了,委實心力憔悴了,您看……”
男子慢慢站了起來,輕輕拂過袍角,嗤笑道:“太傅大人,您在三年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呐,反正日子還早,您慢慢考慮。”
言罷,男子輕輕彈去身上的塵埃,轉身慢慢踱步帶着自己的人走了,留下太傅臉色陰沉不已。
這個黃口小兒,真真可惡!
若非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他怎會給他面子?
“大人,我們而今怎麽辦?”
“何須驚慌?”太傅冷哼道,他蕭南瑾一無證據二無證人,哪怕他渾身是膽滿嘴獠牙,也傷不了他分毫。
——
三日之後,老醫仙嶽不癫終于回到了蕭府。
說實話,這段時間被蕭長雲養在别處,他的小日子那叫一個逍遙啊,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一進門,嶽不癫就打了個飽嗝,道:“小雲朵啊,你這麽着急找師父回來作甚啊?師父還想再等等呢~”
蕭長雲梳着一個極爲簡單的發髻,發間隻點綴了一塊雞血石簪子,紅紅豔豔綴在鴉發之中,如同在夜色中靜谧怒放的海棠花。
她對着白淵展顔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瓷瓶,道:“師父你過來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麽異常?”
“看啥?”
嶽不癫接過蕭長雲手中的瓷瓶,就剛一打開,鼻子就嗅出了異常。
他臉色立刻巨變,大駭道:“不好!是胭脂散!!”
蕭長雲不解:“對啊,胭脂散,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老醫仙快被這徒兒氣得斷氣!
“什麽怎麽了?這簡直不得了不得了啊!你快點把這東西放開!你手中的胭脂散用了最上等的血紅胭脂,毒性了得,一旦中了毒,根本不可能救活。你怎麽敢這将它拿在手上?”
最頂級的血紅胭脂?!
蕭長雲深深了解自己的師父,直到能讓他這般震驚的東西絕非凡物……
她記得自己撕裂這胭脂散皮囊的時候,雖然沒将它沾在自己手上,可也吸入了些許,如果這胭脂散真的如此厲害,那爲何她依舊沒事?
蕭長雲又想起了在北地,自己替白淵試毒的時候,她明明沒事,白淵卻中了毒。
難道說……
一個接近于荒誕的念頭在蕭長雲的腦海中冒氣,她擡眸看向自家師父,道:“師父,您拿好這東西,站在一旁等一等我。”
“噶?哦!”老醫仙被自家徒弟指揮着,也沒多想,就拿着這胭脂散後退了。
随即蕭長雲從懷中拿出一顆漆黑的丹藥,老醫仙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種氣息……
“是巫骨丹?!”
還沒等老醫仙說完呢,蕭長雲就眼神一厲,仰頭吞下了這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