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散!?”冷流呆了,“我怎麽記得您說過,林媽媽是被三鈎丹毒死的啊?”
“對,這是因爲林媽媽的牙槽中,藏着兩種不同的毒藥。”
冷流不解問道:“呃,這個林媽媽嫌棄自己死得不夠快?要不然其幹嘛在自己的牙槽中藏着兩種毒藥?”
“呵呵……”蕭長雲被冷流的二缺逗樂了,冷羽輕咳一聲,擡手一巴掌打在了冷流的腦袋上。
“傻子,蕭小姐說了,這是信号。”
蕭長雲揚了揚玉瓶,“林媽媽的左牙槽和右牙槽分别藏着兩種毒藥,分别代表兩種消息。這種消息是哪怕她死亡了,也還能傳遞給她的主子的消息……用她的屍體。”
用她的屍體!
冷流煥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對方過來檢查一下林媽媽的屍體!如果她是被三鈎丹毒死的,就表示一種消息,如果她是被胭脂散毒死的,則表示另外一種消息。”
“聰明。”蕭長雲贊歎笑道,讓冷流一陣陣的尴尬。
他這那裏是聰明……
他這分明是蠢炸了好咩?
冷羽鄙夷地看了冷流一眼,突然間,他有點想念話痨冷柒了,那貨雖然話多,可是起碼不蠢呐……
蕭長雲将瓷瓶放好,又脫下手套,用放在藥箱中的烈酒清洗自己的雙手。
玉手在醇香的佳釀中翻動,白皙又纖細,清洗結束後,她正想說些什麽,白淵已經拿起棉布,替她輕輕擦拭雙手了。
“有線索麽?”
蕭長雲一愣,颔首:“略有一二。”
白淵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清理幹淨,随後又用内力替她暖了暖手,這才擡眸直視她的眼睛,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說來聽聽麽?”
這是白淵第一次對她提出“要求”,以往他總怕吓到了她,總怕她的警惕和心防會讓她抗拒他、猜疑他。
怕很多很多,所以他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隻是守着本分,等她靠近。
但而今,他想撫平她眉心的憂愁,想填平她因爲丫鬟的背叛而空洞、彷徨的心。
她……會拒絕他麽?
拒絕他,靠近她的心麽?
望着白淵暗含着期待和不安的雙眸,蕭長雲呼吸凝滞,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白子玉啊白子玉,她何德何能,能有你如此呵護備至的對待呢?
所以哪怕是爲了他,她也不能放縱自己沉寂在這樣的情緒裏。
爲了背叛之人,這不值得。
她所要在意和照顧的人,正在她的面前啊……
蕭長雲深吸一口氣,展顔笑道:“當然可以。”
“當然可以”這四個字,對于白淵而言有着極爲重要的意義。
這表示兩人的心再次貼近了,他的小人兒,再也不像以前般對他躲避、忌憚、堤防……
真好。
擡手揉了揉蕭長雲的腦袋,白淵将她攔腰抱起,道:“我們回去再說吧,夜深露重,不宜久留。”
“好。”
蕭長雲說着,此時的眸光,又柔又軟,透着讓一股不屈和堅毅,讓他再次怦然心動。
這樣心善、溫良、堅韌的小人兒,他如何能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