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白淵眼眸閃了閃,直接從腰間解開一塊四爪龍紋的玉佩,遞給蕭南瑾道:“嗯,本王知曉尊夫人臨盆在即,特意過來恭賀蕭國公弄璋之喜,小小心意,不足挂齒。”
蕭南瑾聞言眼珠子一瞪,差點脫眶掉下來。
啥?!
這孩子還沒出生就弄璋之喜,有你這麽厚顔無恥強行送禮的麽?!
而且這四爪龍紋玉佩,誰特麽敢要?!
最重點的是,他要女兒!女兒!生兒子作甚?!你才生兒子,以後每一胎都是兒子!
白淵才不理蕭南瑾的臉色好看還是不好看呢,直接把四爪龍紋玉往桌子上一扣,撩起袍角,轉身落座,那潇灑自如的模樣,就跟在自個兒家沒區别。
隻有一雙眼,緊緊盯着蕭長雲消失的方向,生怕錯過了什麽。
——沒出息!
蕭南瑾連翻了兩個白眼,剛想說話,院落之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隐隐摻雜着辱罵。
“玄無憂那個不知廉恥的家夥,竟然懷着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說是我蕭家的種!簡直豈有此理!無法無天!”
“就是!你們還買通大夫企圖想瞞天過海!但老天爺怎麽會讓你們得逞?!你們的計謀都已經被拆穿了!玄無憂和他肚子裏面的孽種,一個都不能留!”
“去!把蕭長雲抓出來,将她拉出去沉塘!”
“沉塘!!”
“必須要沉塘!!!”
……
聽着那嚣張跋扈的誅心之言,蕭南瑾眼底瞬間斂起寒芒,緊接着,他留在别莊的護衛冷冷道:“爾等再敢向前一步,休怪小人刀劍無眼。”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們聽聽!這還叫護衛?土匪還差不多!你可知道這是誰?!這是我國公府的老封君!老封君親自到此,難道還見不到那不守婦道的賤人麽?!滾開!!!”
那護衛沉默了下來,顯然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裏頭的蕭南瑾更是臉色鐵青,連垂在身側手,都狠狠攥緊,眼底似乎有着一絲難以置信,一絲劇痛悲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蒼老渾厚的女聲響起:“還不讓路?”
那些護衛們顯然是認得來人的,紛紛恭謹問候。
“老封君!”
“小人見過老封君!”
“見過老封君!”
那女聲又道:“知道老身是誰,爲何還當老身的路?”
“這……國公爺說……”
女聲愈發不悅:“沒什麽好說的!南瑾出征在外,備受聖恩,整日繁忙,有些事情自然不知曉。玄無憂早就把他的後院禍亂得不成樣子了!他不忍心處理玄無憂這下賤胚子,就讓做親娘的老身來!滾開!”
“聽到沒?你們速速滾開!”
“快滾開!”
……
蕭南瑾痛苦閉上了眼睛,嘴角溢出苦澀的笑容。
他不明白,自己無論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折磨和痛苦,母親的眼中都好像看不到他一般。
他多想問她,他之于她,到底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