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熟稔又自然，而她也沒有拒絕。
那黑色的奢華大氅裹着她，随着她的走動，漾成一朵墨色的花，讓她顯得愈發嬌小，也愈發和身邊的人相稱。
楚然的眼被這個畫面刺痛，一股冷意從頭到腳将他貫穿，讓不由得呆在了原地，直到有人過來催促。
“校尉，副帥讓你過去元帥的大帳内，關于今夜的守衛，有了新的安排。”
楚然眨眨眼，渾身白雪，連睫毛上都不知不覺凝上了霜，原來他已經站了這麽久。
“我知道了……”
丢下這句話，楚然擡腳走向大帳。
身軀的麻木讓他心中的念頭慢慢清晰……
他不願意放棄，不願意就此放棄！！！
蕭長雲，站在你身邊爲你添衣，爲你拂雪，和你相視而笑的人，應該是我……是我！！
……
待楚然甫一進入大帳，讨論已經到了尾聲。
每個将領的眼底都燃起了熊熊戰火，似乎就等着時機成熟，大幹一場！
楚然一愣，将目光投向了蕭長雲，直覺告訴他，是她又出了什麽奇謀。
蕭南瑾看到楚然，心中頗爲不痛快，很冷道：“楚校尉，你今夜和宋祁一同負責鎮守營地，務必守住營地，不準讓他人看出端倪！”
“是，元帥！”
“其他人各就各位，至于玄野，你就留在營地裏，哪裏都不準去。”
蕭長雲瞪眼，剛想抗議，白淵就勾唇一笑道：“不用擔心，他是本王的人，本王會負責他的安危。”
蕭南瑾被噎到了，準确來說，是這些時日無時無刻不被噎到。
該死的白淵，等戰事告一段落，他把小心肝送回去之後，他發誓，你再也看不到她一眼！
蕭長雲眨眨眼，對白淵投去一個讨好的小眼神，張開嘴，無聲道：“謝謝子玉！”
白淵心頭一陣好笑，又輕輕拍拍她的腦袋。
——小狗腿子。
——
翌日深夜。
鳳麟軍營地外，有一行三人正在默默等待。
爲首斥候壓低聲音道：“按道理，這毒下了也有一天多了，鳳麟軍中應該傳來了反應才是。”
“對啊，如此安靜，簡直太不正常了……”
“莫不是這毒被發現了？”
“不可能，這毒無色無味，又是下在了活水裏，誰會懷疑？也不可能察覺得到！”
又一人擡眸道：“不如，我們再靠近一點？”
現在已經是靠近的極限了，再靠近就有被鳳麟軍發現的危險。
但戰局耽誤不得，他們必須一試。
三人對視一眼，默默趴在了雪地裏，頂着嚴寒，一點點朝着軍營的方向匍匐前進。
直到三人來到了極爲靠近軍營的地方，終于聽到了其中陣陣紊亂的腳步聲。
忽然，有一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喘着重氣道：“玄野大夫呢？找玄野大夫過來！宋将軍也開始上吐下瀉了！”
“什麽？連宋将軍也是？”
“也是？還有别的将軍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