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聽到弘晖說的話,眼圈紅了,當場就給弘晖跪下了。聲音有些哽咽,悲哀的說:“大阿哥,大格格,草民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啊!”
“呃……那個你能站起來嗎?爺和妹妹現在看紀小,看你一個挺大歲數的人給我們下跪,心裏不是很舒服。”不得不說,弘晖也是傲嬌的性子。明明是認爲自己年紀小讓可以當爺爺的人下跪,自己很沒有禮貌,但是呢,又不想這麽說。
“謝謝大阿哥。”真是好孩子呢,老闆伸手請他們來到了裏面的一間屋子,讓自己的親信端來了吃食。“大阿哥,大格格,草民在這裏經營這間店鋪已經有二十年了。以前可以說是生意紅紅火火,最近這五年來全變了。”
“俱體說說。”
“是這樣的,五年前這裏來了一位太守叫松奇,他剛來的第一年,就和一些洋人搞在了一起。起先吧,我們不知道是什麽。後來,逐漸有一些地方興起了煙館。這些煙館裏面賣的是福壽膏,其實照我看來,就是害人的東西!”老闆說到這兒,喝了一口茶。
“福壽膏?”那不就是鴉片!!!弘晖不淡定了,他可是當了好多年的鬼,雖說沒出過紫禁城,那也是知道很多事情。那些洋人借着販賣福壽膏給大清的老百姓,爲的就是用藥物削弱大清将士的意志力。
“是啊,本來呀,草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直到有一天,草民的兒子被松奇叫了出去,結果就吸食了這個福壽膏。現在,明明才二十來歲的好年紀,卻變得像一個老頭子一樣!”說到這兒,老闆手上的青筋曝氣,恨得要死!
“我知道是什麽樣子,你接着往下說。”
“然後,松奇說以賣給我兒子福壽膏爲由,拼了命的榨幹草民的小店。拿什麽東西,從來不給錢不說,還讓我們城裏做生意的人交稅,如果不交,那就往死了打啊!到于大格格說的乞丐,據草民聽說,因爲王爺要來,松奇怕影響他,把這些乞丐帶走,養着他們也浪費食物,最後都被活埋了。”
“大膽!”三貓子氣得一拍桌子,憤怒的說道:“光天化日,竟然敢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簡直天理不容!”
“大格格息怒,不光是這裏,整個廣東的主要城池,都是這樣的。他們怕王爺看出什麽,還把各個地方的煙館給停了下來。可憐我那兒子,沒有福壽膏的時候六親不認,在清醒的時候又後悔,最後在一次吸食完之後,自殺了!”老闆說到這兒,用袖子捂住了眼睛,失聲痛哭。
人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弘晖看着老闆哭泣的樣子,想起了自己被人害死的時候,自家阿瑪隐忍的樣了。隻有自己知道,在死的那天,自家阿瑪在書房裏面失聲痛哭,和眼前的老闆如出一轍。
“有證據嗎?”三貓子看了一眼弘晖,明白他這是想起了以前。隻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生活,不再爲了從前而糾結。
至少這些年下來,他們對胤禩一家的仇恨好像放下了不少,但前提是别惹着他們一家子!
“沒有,誰敢留證據啊!本來吧,有一位縣衙老爺是清官,打算與松奇對抗,可惜被滅了門。”老闆說的,就是在死之前,讓人送去八百裏加急的那位大人。
“這些我們都知道,你今天說的話,我們會如實的和阿瑪說明白。相信我們在這裏的時候,松奇是不會亂來的。至于以後,隻要他露出馬腳,我們一定會抓他個現形。到時,還請老闆當一個證人,如果阿瑪要找你問話,希望你可以勇敢的站出來。”弘晖得提前說一聲,有很多人都是臨陣逃脫的。
“放心,現在草民就獨自一人,沒有什麽好怕的!”太好了,雖說眼前的孩子看起來才六七歲,可是卻能從他們的眼裏看到未來的曙光。
這時,門開了,問素走了過來,說道:“二位主子,王成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比他要好很多的人。”
“一定是松奇家的總管,這個人可是負責松奇暗地裏的生意,壞事都做盡了。”老闆趕緊提醒道。
“沒事兒,爺倒想看看,是什麽沒良心的狗東西爲了錢,害身邊的親人百姓!”弘晖明白這個什麽總管隻是一個小角色,就連這個松奇也是。聽說這裏的知府是索額圖的人,說不定趁着這個機會能搬倒他!
王成身後跟來的總管叫王安,是王成的親叔叔。他們叔侄二人都是漢人,對于民族大義什麽也都不在乎,隻認錢。
“你真是沒用,連兩個小屁孩兒都玩不過,你還能幹什麽?!”王安氣呼呼的說。
“叔叔,我也不想啊,可是福晉讓我好好的招待他們,那我手裏沒銀子了,又不能丢了大人的臉,您說是不是?”敢情,在外面跟三貓子和弘晖說話的那位福晉,就是松奇的妻子!
“呵呵,就你多嘴,帶他們過來。都說皇子不是好惹的主,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什麽善茬。照這麽看來,今天松奇大人可就破财了!”王安不是很高興。
“那又有什麽辦法,總得讓人家高興吧。再說了,這位金枝格格可是要選首飾給德妃娘娘,搞不好大阿哥會給皇上選幾樣呢!”
“罷了,我今天從府裏拿出了二十萬兩,想必夠數了!”
“才二十萬兩,等他們走後,咱們再從那老不死的那裏要回來不就行了!”
“不可,上面的大人說了,咱們不能做出對百姓不利的事情,這位雍親王可是抄了好幾個知府的家了,咱們必需得小心才是。”
“那是那是,我都聽叔叔,等王爺走後,咱們就把這個老不死的店給搶下來,到時咱們就……嘻嘻……”
“就你小子主意多!”顯然,這叔侄二人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