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胤禛坐到了德妃的旁邊,強忍怒火說道:“王太醫,你……”
“四王爺,隻要不殺了臣,怎麽懲罰都行!”王太醫還沒等胤禛開口,直接先認慫,他也算是了解胤禛的脾氣了,知道怎麽做會平息他的怒火。
胤禛不禁扶額,怏怏不快的說道:“算了,據爺得到的消息,皇阿瑪找到了老八媳婦給弘晖擦汗的帕子,上面有天花豆痂。”
“爺,大阿哥和大格格吉人自有天相,得的是風疹。現在燒已退,再觀察個幾天,沒事就可以出宮了。隻是皇上查出來的事情,王爺的意思是?”王太醫現在就是跟着胤禛走,不管他再怎麽罵,都沒有關系。但事實上,他也明白自己挨罵也是應該的。
“讓孩子們先休息,爺一會兒去見皇阿瑪。你也跟着爺一起去,實話實說皇阿瑪是不會把你怎麽樣。”
“但這樣八福晉豈不是就會蒙混過關了?”王太醫皺着眉頭問。
“孩子們沒得天花,對爺來講是最好的事情。就算讓郭絡羅氏逃過這次,爺也會在其他方面找回來。”胤禛有仇必報,是不會收手的。
“即然王爺這麽說了,那臣知道怎麽辦了。”
淑慧已經回去看孩子,隻見他們已經醒了過來,顯得很精神。她和德妃一個抱一個,好讓胤禛看看。
胤禛叫王太醫起來,站起身想要去看孩子們。隻是剛要走,就看到他們被抱了出來。“額娘,淑慧,昨天晚上吓壞了吧?”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龜縮着的王太醫。
德妃笑了笑,說道:“隻要孩子們沒有出天花,我們這些大人吓一個晚上也沒什麽事兒。”顯然,德妃也不想追究王太醫的責任了。
“額娘說的對,孩子們沒事兒,也别追究王太醫了。他也守了一晚上,人看走眼的時候都有很多,再說了,太醫院的院首也親自來診斷過了,都說是天花。”王太醫雖說有兩次不太靠譜,但平時還是不錯的!
“阿瑪,八嬸用手帕使勁的給我和妹妹擦。”弘晖靠在德妃的懷裏,聽語氣還是有點虛弱。也是,換成任何人燒成這個樣子,體質也虛得不行!
“是啊,阿瑪一定要将八嬸交給我,等過個幾年,我會讓她哭死的心都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凡事不着急。
“行,我帶着王太醫去乾清宮,皇阿瑪也該回來了。”
這時,魏珠走了過來,恭敬的向在場所有人行了個禮,說道:“皇上請雍親王和四福晉去太後那裏。”
“還有誰去了?”
“所有在禦花園裏的皇子福晉,還有皇家阿哥全到了。”魏珠是胤禛的人,當初可是因爲淑慧的關系才被胤禛發現,得而才進了乾清宮。前不久,因爲他泡了一手的好茶,被康熙賞識。
淑慧将懷中的三貓子遞給香草,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胤禛走了出去。德妃本來也應該去,但是她得照顧孩子,想必康熙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沒有叫上她。
淑慧和胤禛爲了節省時間,直接坐上了德妃專用的轎辇。侍衛擡着夫妻二人,直奔甯壽宮。
太後和康熙坐在院子的中間,旁邊站着皇子與他們的媳婦,還有當天一同進宮的側福晉。同時在禦花園的幾位妃子也在,這幾位分别是良嫔,宜妃,還有小佟佳氏,這三人心裏都有着小九九,其她問心無愧,連來都沒來。
太後嚴肅的掃視了一圈,示意身後的嬷嬷把康熙派人找到的帕子拿了出來,然後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下。
康熙輕輕敲着桌面,冷冷的說:“這件事情非常惡劣,朕找到兇手後一定要嚴懲,給老四一家一個交待!”敢在宮裏用天花豆痂害人,必誅之!
八福晉吓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往胤禩身邊靠了靠。
胤禛見康熙說了這話,非常滿意,帶着王太醫來到康熙和太後的面前,說道:“太後,皇阿瑪,王太醫守了弘晖和三貓子一晚上之後,他們已經退了燒。他們這一次命大,并沒有得天花,而是得了風疹。隻要過個兩天沒事兒,就可以出宮了。”
“那可真是太好啦!”太後高興了,隻是這塊帕子上面的确是有天花豆痂,還真的是命大啊!
胤禩心裏松了一口氣,這下子可雙保險了。八福晉也放心了,總算是過關了!
但是,康熙和胤禛根本不可以就這樣結束,隻見康熙說道:“淑慧,這塊帕子,是不是郭絡羅氏給三貓子擦汗用的?”
淑慧假裝回憶了一下,肯定的說:“皇阿瑪,兒媳記得确實是這塊帕子。而且,三貓子的脖子還被擦紅了一大片。”
“你憑什麽說是我的?!”兩個小兔崽子已經沒事兒了,我還怕你不成!八福晉現在非常有底氣,和平時沒有兩樣。
淑慧沒搭理她,隻是看着康熙微微一笑。有些時候,不需要強詞奪理,平時自己做人什麽樣,宮裏誰人不知,人品在這裏放着,比那些咋咋乎乎的強多了。
康熙白了八福晉一眼,問:“你說不是你的,可是淑慧認出來你是拿着這塊帕子給弘晖和三貓子擦汗用的。”
“我承認是我拿着這個帕子給弘晖和三貓子擦汗,但我也是好心啊!再說了,這塊帕子是四哥的側福晉給我的,我怎麽會拿着它害孩子呢!”八福晉将所有的事情又推給了佟佳如琴。
站在小佟佳氏身後的佟佳如琴傻眼了,她沒料到會被八福晉反咬一口!她趕緊跑到康熙的面前,跪了下來,哭着說:“皇上,前不久八福晉去看奴婢,相中了奴婢親手繡的帕子。于是,奴婢就送給了八福晉,但這也是很長時間了,這件事情真的跟奴婢沒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