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僅僅是這樣。”淡心清瑩的眸光半垂,“我要的,是你和我合作一起攻下遼國,我要将小寶兒搶回來!”
夜淩旭垂眸,“可不管怎麽說,遼王才是小寶兒的親人,這樣貿然将小寶兒搶回,隻怕會引起世人的憤怒。”
淡心聞言,臉色微微沉了下去,“可我好想她。”
“如果她在自己親人的身邊能夠更加幸福開心,難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夜淩旭淡淡道:“要學會放下,畢竟寶兒她身體裏流的是遼國的血液。”
“你以爲我不想要一個我自己的孩子?”淡心不知被夜淩旭的哪一句話激怒,朝夜淩旭狠狠的吼道。
想起兩人曾經失去過的那個孩子,夜淩旭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雙眸如廣袤的冰川一般,冰冰涼涼。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四目相對,啞口無言。
最終還是淡心先打破了沉默,“對不起,我一時激動,從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都放下吧。對了,聽說你将皇後遣回燕國了,這是爲何?”
提起質質,夜淩旭的臉色更加陰沉三分,當初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狠心放棄淡心,一心将她趕走讓她忘卻自己。“她,犯了一些錯。”
“記得當初她跟我說過,她愛你,難道她就這麽簡單放棄了?”淡心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質質是一個輕易放手的人,當初也不可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不久後的某日,淡心的顧慮當真發生了。
燕國
質質自從被夜淩旭遣送回國後,變成了整個燕國的恥辱。
從前父皇對她百般寵愛,自這次回來之後,竟連正眼也不肯看她一眼。其他兄弟姐妹更是不同她說話,如她是毒蛇猛獸般避之不及,就算偶爾正面撞上,也鐵定是她遭受百般羞辱。
這一日,質質又被最小的一個妹妹罵她是被休的老女人,質質氣得咬牙,“那個小賤人,也不看看她娘親從前是個什麽身份,一個最末等的宮女趁父皇喝醉爬上龍床剩下的孩子,能好到什麽地方去。”
質質氣得直咬牙,可是現在父皇不寵愛她了,她一點地位都沒有。侍衛們也不聽她的話了,唯獨一個奶娘留在自己身邊……可是一想起她也是父皇的人,質質便忍不住将所有怒火發到她的身上,“滾,你給我滾,看見你就心煩。”
“公主息怒,動怒不好。”奶娘硬生生的挨了質質一巴掌,卻還是腆着臉好言相勸。
質質實在不明白,先前在燕國,怎麽說她也是父皇心中的寶,可是自從嫁到衛國之後,她的日子是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現在她失去了孩子,又被夜淩旭給休了,什麽都沒了。沒有男人,沒有父皇的寵愛,甚至連侍衛宮女看待她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她當真是過得生不如死。
她覺得這一切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樣是被休的女人,憑什麽淡心就能高高在上還做了女皇陛下,憑什麽她就得落魄到現在這副鬼樣子,卑微到了塵土中?她實在是不甘,可是又沒有什麽法子對付淡心。
如果現在有一個人能出現幫幫她,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都願意。
這一次,上天總算是如了質質的心願,幾日之後,楚國見衛國和齊國聯盟,斷定衛燕聯盟已經決裂,帶着十二萬分誠意來到燕國,說是要同燕國聯姻。
而這個聯姻對象不是别人,正是被夜淩旭所休的質質。
“我,聯姻?”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質質正對着一個饅頭皺眉,這些宮女越來越欺負人,父皇再怎麽不喜歡她,也不可能一天就給她一個饅頭吃吧?
聽到這個消息時,質質飛快将手中的饅頭給丢了,眉開眼笑的看着前來通報的太監,“真的嗎,你告訴我,我沒聽錯吧?”
怎麽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在她身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開心之餘,質質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公您可知道,聯姻對象是誰嗎?”怎麽說她從前也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就算曾經被休過一次,聯姻對象也應當不會太差吧?
“聽聞是個皇子。”太監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其他的,任質質再怎樣追問,也問不出來了。
不知是楚皇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意思,質質的婚事一經确定之後,竟很快便落實了。
“此去楚國千山萬水,照顧好自己,别再給燕國丢臉了。”燕王在送質質的當日,隻道了這麽一句便轉身離開。
質質瞥了一眼送親的隊伍,稀稀疏疏沒幾人,連嫁妝也極少。心中雖然不開心,但至少沒表露出來,不管怎樣,以她現在不潔之身能嫁給一個皇子,也算是個好歸宿吧。
齊國,淡心得知燕國背叛衛燕聯盟,竟和楚國聯姻之後并不覺得稀奇,“上梁不正下梁歪,早從質質身上看到她父皇是個怎樣的人了。”淡心心中冷笑,“就算他們三國聯盟那又如何,照樣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淡心擡眸,信心十足的看着夜淩旭,“合作夥伴,你有信心嗎?”
這點信心夜淩旭還是有的,齊國和衛國本就是五國中的大國,再加上他這幾年對衛國兵馬的訓練,以二敵三,也不是沒勝算。
“好,有你點頭我就放心多了,質質的婚事,出于禮貌我覺得還是該派人去送個禮物。”淡心别有深意的看着夜淩旭,“聽聞質質公主的聯姻對象是個傻皇子,你說她知道這件事嗎?”
夜淩旭沉吟片刻,“以質質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肯定是不願意出嫁的,但時過境遷,說不定現在的她有所改變呢?凡事不可一概而論,還是得好好斟酌斟酌。”
淡心聞言雙眸微沉,不知道爲何,在聽見夜淩旭說以質質的性子如何如何,弄得他好像很了解質質的那一刻,内心深處,仿佛有個地方在怒吼 。
至于在怒吼什麽,淡心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真的如夜淩旭猜測,質質對自己的夫君是個傻子一事毫不知情,大婚當日,在新房内等了許久許久,見始終沒人來掀開自己的蓋頭,終是忍不住自己掀開了。
啊!隻是才掀開,質質便吓了一跳,房中也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個傻子,目不轉睛的盯着她也不知道多久了,一點聲響沒發出,她還以爲房中隻有她自己一人呢。
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你是侍衛呢,膽敢進我的閨房,想死是嗎?出去,把你們皇子叫來。”質質以爲,自己的夫君肯定是喝多了喝醉了,可萬萬沒想到,眼前的傻子卻嘿嘿一笑,“娘子……”
“誰是你娘子,别胡說八道。”質質雙眸一瞪,害怕得直往床角躲。“你,你是楚國皇子?”
“我,我是皇子,狗皇子。”楚國皇子傻乎乎的看着質質,她往裏面躲,他便往裏面追。直到追得質質到沒有退路時,傻皇子按照之前嬷嬷教的,直接二話不說剝掉了質質的衣裳。
“你在做什麽?”質質拼命反抗,她絕對不要嫁給一個傻子,絕不!
可是就算傻皇子瘋了,傻了,他畢竟還是一個男子,力氣之大豈是質質一介女流能夠反抗的。沒一會兒的功夫,質質便被剝了個精光,眼角緩緩流下眼淚,都準備死心之時,卻見傻子像小雞啄米一樣在她身上啄來啄去的。
原來傻子隻有力氣卻空無腦袋,質質如此想到,不管怎麽說,最後一層防線總算是守住了。
但是她卻沒想到,這隻是自己萬劫不複的開端。
翌日淩晨,天還未亮,質質便被楚宮的侍婢給叫醒了,“起來了起來了,當真以爲自己是皇妃呢,去生火燒水去?”
“爲何要我燒水?”質質一臉憤怒,這偌大的皇宮那麽多侍婢,怎麽可能叫她一個皇子妃燒水?
侍婢不屑一笑,“侍婢?你以爲九皇子是其他皇子呀,前呼後擁,侍婢一大堆伺候着?”侍婢冷冷一笑,“别做夢了,九皇子身邊就我一個侍婢,不過我雖是侍婢,但實際上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姐。”
“爲何?”質質更加不解。
侍婢高高的擡着下巴,“因爲我不僅僅是一個侍婢,我還是九皇子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老實說,昨晚九皇子沒有碰你吧。”說完,見質質慘白的臉,瞬間明了,咯咯一笑,“我早就猜到了,九皇子壓根不會做那事,每次都是我主動。否則你以爲,這偌大的九皇殿,怎麽讓我一個侍婢看管?”
質質的臉色又蒼白到最後面無血色,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嫁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傻皇子,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還和侍婢有染,而且還是侍婢主動的。
腦中一副畫面漸漸勾勒出來,質質忍不住心中惡心,直接趴在一旁窗台上吐了起來。
侍婢陰陽怪氣道:“矯情。”
“滾。”質質擡手指着房門,擡出自己的身份,“不管怎麽說,我也是燕國公主,你這樣的賤婢和我根本沒法比!”
“對,我是卑微到了極點,可是以後的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說完沒好氣道:“還愣着做什麽,再不去夥房搶柴燒水,你可就要用冷水洗漱了。楚國可不比其他地方,一年四季有三季都是大冷天,你若想活活凍死,随便你。”
雖然很生氣,可是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質質深呼吸後,最終還是手腳麻利的和侍婢一路狂奔去夥房,爲了争搶幾塊燒柴的柴火。
而此時的九皇子,卻傻傻的坐在床頭,直到質質将水燒開,端到房間,才興高采烈的沖到水盆旁,一把将熱水捧得高高的,“噢!洗洗咯。”
“傻子。”質質忍不住罵了一句。
啪!一側目,卻被侍婢狠狠的扇了一耳光,“膽敢如此說九皇子,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皇上用一座城池換來的女人,九皇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