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楚楚吧?”蘇卿陽手中的扇子微微攥緊,對方楚楚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方楚楚雙手緊張的攥着自己的袖子,心裏暗自給自己鼓了鼓勇氣,這才擡頭,對蘇卿陽淡淡一笑。蘇卿陽微微一怔,她的笑如臨江照水,月下拾花,不僅美麗,而且令人舒心滿足。這樣的女人如果真的是他的堂妹,倒也不會辱沒了他皇叔的美名。“你好,我是蘇卿陽。雖然以後很可能是你的堂兄。但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等驗證後,咱們再以堂兄妹相呼吧。”蘇卿陽狹長的鳳眸一拉,波光潋滟。
方楚楚輕點了點頭,感覺到蘇卿陽的善意,她心裏的緊張也稍微的緩解了一些。蘇卿陽又随意的問了她幾個問題,方楚楚不緊不慢的回答着。蘇卿陽對她總體上都很滿意。想着她可能就是自己皇叔的女兒,愛屋及烏,他倒是越看越覺得方楚楚不錯。“楚楚,我已經把你的事情修書回去了。齊國那裏的回信也已經到了。我皇叔……”蘇卿陽故意頓了頓,促狹的解釋道,“就是湘南王,他知道你母親的事情後,當時差點就暈死過去了。後來我父皇把你的事情告訴他,他執意要自己過來接你回去。大概在這一兩天之内就可以到了。”蘇卿陽邊說着話邊凝眸瞧着方楚楚,眸中眼光潋滟,掩住了那一閃即逝的複雜。
方楚楚微愣,随即便輕笑起來,“我以前一直認爲方富貴才是我親生爹爹,有時候想着就會爲我娘親不值。不過現在……”她一時語噎。她是知道方富貴讨厭她的,也知道方富貴對她娘親懷揣着恨意的。這麽多年了,她一度以爲這世上除了她這個做女兒的外,再也不會有人會銘記着她的娘親。好在,她心裏愛着的那個男人,并不是薄情男。她那份犧牲倒是不用被方富貴那樣的人給辱沒了。蘇卿陽見她的眼神漸漸的黯淡下去,似乎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他輕抿薄唇,手中的扇子搖了搖,爲自己的皇叔說了幾句話,“楚楚,皇叔這些年一直都昏迷着,這才沒有過來找你們母女的。而本王和本王的父皇又不知道你母親和皇叔的那段事情,故而沒有替皇叔照顧你們母女。”“我知道。”方楚楚垂眸,輕聲的答了一句。
蘇颢的那些事情夜淩旭都跟她說過。當年的事情蘇颢沒有錯,她的娘親沈瑤也沒有錯。以如果真要找個人算這筆賬,那隻能把賬算在獨孤魅的身上了。蘇卿陽卻在她陷入沉思時,語氣突然又是一冷,強硬道,“你娘親的事情本王也聽說了。那個方富貴,本王會留着他的一條狗命,讓皇叔來處置他的。而你!”他神情一凜,突然就斂盡一身風華,一字一頓強硬道,“等朕的皇叔過來後,那些曾經欺負過你,曾經羞辱過你的人,我們齊國人都不會輕饒過他們的。”
雖然方楚楚不想承認,但她真的很想說一句,有親人爲自己撐腰的感覺,真好!她沒有見過蘇颢,對蘇卿陽也是陌生的。不過聽夜淩旭說,蘇颢是齊國皇帝的親生弟弟。相對于别的國家兄弟手足相殘的景象,齊國卻是個例外。蘇家兩兄弟都是怪人。蘇颢輔佐着自己哥哥登上皇位,而這個齊皇後宮裏也隻有皇後一人。皇後就隻有蘇卿陽一個子嗣。方楚楚當時就問夜淩旭,皇後隻生下一個皇子,那以後萬一皇子出了什麽意外。那齊國豈不是都亂套了。
夜淩旭當時就跟她說,齊皇是屬意自己的弟弟接他的皇位的。隻不過蘇颢本無意。這才封了蘇卿陽爲太子殿下。“怎麽說呢,蘇家的男人比起其他國家皇室,真是幹淨的不得了。”夜淩旭當初就是這樣評價蘇家的男人的。方楚楚是相信夜淩旭的。既然夜淩旭這麽評價,她主觀上認爲她那素未見面的父親應該會是個好男人。蘇卿陽也不會對她太差。
同一片夜空下,方府大宅。方雪鸢的屋子裏,方雪鸢迫不及待的吻住蔣清,倆人唇舌激烈的相交。蔣清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情欲顯而易見。
“你答應過我的,我把自己給了你,你以後就要幫我除掉方楚楚那個女人。”方雪鸢見蔣清已經色迷心竅,忙開口提醒他。
蔣清聞言輕浮挑唇,信誓旦旦便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除掉她的。而且我已經得到了消息,她已經回來了。可能很快就要當太子妃了。”
“什麽!”方雪鸢尖聲的叫出來,眼裏的恨意顯而易見。
蔣清卻趁着這個時候展開攻勢,方雪鸢先是悸動,但很快的她便又咬咬切齒道,“你一定要幫我除了方楚楚,我不能讓那個女人爬到我頭上。我現在什麽都沒有,隻能用自己的身體做賭注了。”蔣清伸手抱住她柔軟的身子,又信誓旦旦的保證道,“你放心,方楚楚肯定要除的。不過嗫,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把我伺候的舒服了,那我就……”他輕輕的咬住方雪鸢的耳朵,說着浪蕩無恥的話。
方雪鸢得了她的保證,便将心一橫,主動的伸手幫蔣清脫掉身上的衣服。在蔣清達到高峰時,方雪鸢突然咬住他的肩膀,惡狠狠道,“你保證過的,一定幫我殺了方楚楚。”
歡愉過後,整個房間充滿了一種糜爛的氣息。
方雪鸢躺在蔣清的身邊,整個人卻依舊沉浸在方楚楚帶給她的痛苦之中。她實在是不明白,先前那個事事都不如她的“姐姐”,怎麽一下子就飛黃騰達了。而她,被蕭家休了,整日裏隻能寄居在方家的後院裏。沒有男人,沒有權勢,甚至想要花錢,也得先經過自己娘親的批準。她過的生不如死。她覺得這一切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麽方楚楚現在高高在上,憑什麽她現在就落魄成這副鬼樣。她實在是不甘,但她又沒有什麽方法對付方楚楚。所以,隻要有男人肯對付方楚楚,她就會把自己“送”給那個男人。而蔣清就是那個人。
蔣清勾着邪痞的笑容放肆的看着方雪鸢在,再次蠢蠢欲動起來。他一個翻身,又開始胡作非爲,方雪鸢被他的舉動打斷了思緒,擡眸,一臉滿足的望着蔣清。
“啧啧,蕭瀛還真是……這麽個尤人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蔣清壞壞的一笑。
方雪鸢的恨意很顯見的一閃而過,緊接着便是更肆無忌憚的在蔣清的身上蹭啊,嗔怒的說道,“不許你提蕭瀛。”
“不許我提蕭瀛啊,那我們提提方楚楚吧。”
方雪鸢立刻就勾住他精壯的身子,像隻柔滑無骨的蛇一般緊緊的貼住蔣清,紅唇輕啓,“隻要你肯幫我報仇,無論你想要做什麽,我都配合你。”
蔣清心裏冷笑,可以白占的便宜他爲什麽不占。而且他也沒有想到方雪鸢平日裏看着冷冷清清的,結果一到床上竟然這般的能耐。從這點來看,衛國的女人就是比遼國女人來的好。他日他們遼國的鐵蹄要是踏破衛國,那衛國的這些女人就盡數隻能承歡在他們遼國的将士身下。
想到這副場景,蔣清一下子就變的躍躍欲試,恨不得快點拿下衛國。方雪鸢望着蔣清,心裏也一陣惆怅。這次,爲了除掉方楚楚,她真的是将自己所有的自尊和羞辱心都放下了,這次希望蔣清不要再讓她失望。
蔣清用一隻手撐住腦袋,戲谑道,“小東西,不如以後就做我的小妾吧。我在遼國雖然不是什麽大官,但也是統領全軍的大将。跟着我,我保你豐衣足食。而且……”蔣清又咬了咬方雪鸢的耳垂,笑的一臉暧昧,“等幾年我家裏的那隻母老虎撐不住了,我就扶正你。”
方雪鸢搖了搖頭,“不,我隻要你幫我除掉方楚楚,其他的我都不想去想。”
“你爲什麽那麽恨那個方楚楚啊?”蔣清又勾着方雪鸢的頭發輕聲的問道。方雪鸢一本正經道,“你說以前大家的目光都往我身上注視,現在她把我擠下去了,成了衆人矚目的對象。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她微微頓了頓,又擡頭睨了蔣清一眼,一字一頓道,“如果沒有方楚楚,我可能會是蕭瀛喜歡的女人;如果沒有方楚楚,我也有可能認識靖王夜淩旭;如果沒有方楚楚,我很可能有許多的可能……可就因爲她,我淪落到現在這副被休的地步。這樣的一個女人,她一生都在襯托着我,不殺了她,我怎麽可能脫穎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