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正疑惑他這話說與誰,下一秒,便見一直陰郁着臉的南荒主上前一步,臉上竭力扯出一分明朗,似乎沒有聽出鴻蒙口氣中的嘲弄:“是我不查,讓罪女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了帝尊和……尊母。”
餘光看到後者,南荒主目光沉了沉,繼續道:“既然帝尊已恢複神身,我近日便回神邸,準備迎接帝尊。”
這次非但沒拿到藥晶,反而痛失了神目。此地,不宜久留。
“嗯。”薄涼的應聲響起,南荒主便化作黑影掠走。
——“做人太貪心,自有天在看。神邸的天是誰不用我說。這是我給南荒的最後一次機會,你好自爲之。”
傳音入密。這是他給南荒最後的機會,或者說最後的警告。
花初七一直目送着南荒主,隻覺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似乎狠狠的抖了幾分。再想看仔細,人已經消失不見。
“啪啪啪。”
一直隐匿的秦少秋終于緩緩踱步向二人,有了存在感。嘴角挂着一成不變的笑,邊作揖邊道:“少秋不查,恭迎帝尊大駕光臨。”
他在緊張,他怕了。
花初七掃了眼他極力克制抖動的雙手,心頭縱起止不住的殺意。
幹脆趁勢……心裏想着花初七正要動手,以絕後患,素手被男人不做痕迹的抓住,鴻蒙隻淡淡吐出一字:“滾。”
眉目微動,秦少秋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笑着點頭:“帝尊息怒,小的……這就滾。”
如果說剛才南荒主對他而言是個可以頂禮膜拜的大佛,那麽說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就是無垠的浩瀚。他即便窮盡一生,可能都無法窺視分毫。
而他要取花初七的命,在今天看到這麽多震撼的力量後,簡直像螞蟻要吃掉大象一樣可笑……
看來,他這條命,注定是要死的。
隻能認命。
“爲什麽不殺他。他要殺我,一直。”花初七皺眉問。剛才那一瞬間,卻下意識沒有違背鴻蒙的意願。
腰上多了緊密的揉捏,他徐徐歎了口氣:“歸期不遠,阿七,我不想你手上染血。”
他一直沒說,像她這類花草植物修成的神身,倘若殺戮過多,即便她是由上古混沌之氣孕育,也會影響日後的修行。所以,他走在她前面。
花初七回歸神身後,許多記憶法則也早就恢複,看他神色也明白個大概。隻是……
“其實有個問題我不太明白。”
“嗯?”
“爲什麽像南荒主和月姬女帝,雖然也受限制,卻也能出入下界和神邸,而你身爲帝尊,反而種種限制。連回歸神邸,也要以麒麟盤爲媒介。”
張口正要說話,旁邊忽的插入一道明朗又壓抑的少年聲音:“因爲……能力越大,限制也就越大。”
詫異的回眸,花初七看到偌大的明台之上,隻剩下他們三個人。而小新雙瞳充斥着從未有過的明亮看着他們,神采飛揚,好像換了個人。“巫族第四十三代嫡系子孫洪……小新,拜見帝尊,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