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對她的身份多麽疑惑,對她的實力多麽震驚,花初七救了他們卻是實打實的。
“多謝姑娘就我們一命,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貴姓。”赫巴布坐在輪椅上正了正身問道。
花初七無所謂笑笑,隻是道:“你不用謝我,要謝謝他好了。”她指向一旁的花毅然道,“我一開始并不打算出手的,因爲我很怕麻煩,殺人,是一件麻煩的事。對我而言同樣也很浪費。”
出手就是一瓶極品毒藥,這麽費錢,浪費是肯定的啊……衆人心裏不由同時想到。
一下子接受到那麽多人眼神的洗禮,花毅然還有些不适應,隻能打哈哈:“不,不用謝哈。”剛說完,衣角就被人扯了扯,一低頭望進一雙澄淨的眼睛裏,紮伊道:“小哥哥,你救了我,更救了布大人,小女子無以爲報,隻能隻能……”說着,低下頭扭捏起來,面色泛起紅暈。
花毅然一見她這模樣,心裏立馬“咯噔”一聲響,暗道一聲不會吧?隻聽到紮伊在花初七意興十足的目光中從身後拿出個娃娃,認真道:“這是我從小到大的護身符,喏,送給你。”
“啊……這不太好吧。”花毅然小臉微紅,目光閃躲的看着盡在咫尺的娃娃。娃娃是棉質的,作人形狀,穿着北朔特有的衣裙,看上去别具風情。而表面微黃說明主人對它諸多喜愛。
沒想到下一秒紮伊立馬态度橫硬起來,嫣紅的嘴憋起,腮幫子鼓鼓的:“你不收也得收!這是屬于我的報恩,我大哥說了,人要知恩圖報。你不收娃娃,莫非是要我以身相許?”
人小鬼大……花初七看着她暗自笑道。紮伊還略有肉感的臉微紅,她才七八歲的模樣,細看五官,不難看出她有一日長大後該是怎樣的魅惑。這小丫頭若真和花毅然……豈不妙哉?
奈何花毅然此時尚小,情之一事還未開竅。大有直男趨勢道:“都不用,救你是小爺應該的。”說着,将紮伊手裏的娃娃推了回去。隻是面上泛起的棗紅沒有逃過花初七的眼睛。
花毅然不接受她的禮物,小小年紀情窦初開的紮伊當下神色憤憤不願意,卻又無可奈何。
“咳。”赫巴布輕咳一聲,終是受不了紮伊的模樣,轉移話題道:“姑娘是要去風刃之都嗎?”
花初七眼底劃過興味,淡淡的點了點頭:“沒錯,必行隻爲見故人一面,甚是想念。”
故人?該不會是……赫巴布剛要問出聲,那邊紮合紮木就已經過來了。紮合是幾人的大哥,平日裏就比較糙,此刻走近一看自家心尖上的妹妹眼眶子紅紅的,立馬叫開了:“哪個做的好事,竟然欺負我妹妹!伊伊别哭,大哥給你做主,一定是剛才那群王八羔子對不對!”
一邊說,紮合一邊撸起袖子,粗犷的面上布滿了兇惡,大有吃人的架勢。直看的花毅然小心肝抖三抖,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畏懼的小動作,再度讓花初七看了心情大好。
“唔,看來這家夥找到克星了。”花初七無不打趣的輕聲道。鴻蒙看着她看好戲一樣的側顔,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腰肢:“有你這麽個姐姐推波助瀾,看來,他以後定會過得很精彩。”
嘿嘿,弟弟嘛,早晚有一天要“嫁”出去的,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要從小爲他物色咯。
“大哥!”紮伊一看紮合就抱了上去,小小的身子,才将将到紮合的大腿部位,分外小巧。
赫巴布一見他,故意在花初七面前沉下臉色道:“三弟,恩人在此。不許說那些粗話。”
“啊……是,大哥!”紮合本來外放的神色立馬收斂,恭恭敬敬的,看來平日最是聽他的。
“三弟?大哥?”花初七詫異的問,赫巴這個姓氏,該是北朔國的國姓吧。按道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赫巴野兒的哥哥才對,現下卻對幾個穿着普通的男子,親昵喚作三弟。
赫巴布何其聰明,隻是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想法,解釋道:“姑娘,你猜的不錯,我确實是你口中赫巴野兒的哥哥,我名爲赫巴布,是北朔的……大皇子。”說到這兒,他的面上難掩痛色,繼續道:“之所以喚這幾人兄妹,是因爲于我他們有救命之恩,結拜之交。”
花初七聽完略有意思的笑笑,也不戳破道:“看來大皇子應該挺多兄妹的吧。”言下之意,有很多的恩人,再直白一點就是,他平日裏被别人暗殺的次數極多。殘疾大皇子?難怪……
顯然,赫巴布也不打算瞞着,苦笑一聲道:“你就别打趣我了。若要去風刃之都,一同吧?更或者說你要找的人剛好我認識,我興許有這個榮幸可以帶你們去。”他口中的人,即野兒。
花初七大方一笑,精緻的面容刹那芳華。她道:“那就有勞布大人帶路了。”
一群人尤其是紮合直接陷入了她的笑裏出不來,一個糙漢子生生露出癡迷的神色,紮伊怎麽喊都喊不醒。直到某個男人一股凜人的寒意傳來,幾乎化爲實質讓紮合感受到了威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态。連忙摸着腦袋,憨憨一笑。心裏卻是暗想:好強的男人!
赫巴布深深的看了眼鴻蒙,發現他從頭至尾隻是站在花初七身後,默默無言。隻是每當有人尤其是男人看向她失了神,他總會用一股極爲霸道的靈力,讓那人直接知難而退。
“不勞煩,野兒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走吧。”赫巴布笑道,見她不否認當下也是确定了她要找的人,确是赫巴野兒無疑了。隻是他左右問不出花初七的身份,卻也不急。
一群人剛要動身,又被叫停。看向出聲的女子,赫巴布不解道:“姑娘還有别的事?”
“你确定……你現在這個身體不解毒可以撐的到風刃之都?”花初七也不看他,隻是眺望遠方,算計着還有多長時間的路程,以及……這個男人體内的毒還能堅持多久。
被她這麽一提醒,其他人立馬清醒過來,紮合上前一步焦急道:“大哥!你方才中了那夥賊人的毒了,怎麽辦!高品噬血毒,我們,我們北朔最缺這些藥了,可咋辦啊現在!”
紮木也在一邊幹着急:“布大人本就體質羸弱,離風刃之都還有十幾公裏呢!”除了紮合,其他人都是叫赫巴布爲布大人的,不僅是他地位的體現,更是衆人對他的尊敬。
“姐姐!”唯有紮伊,第一反應想到了花初七,她扣着花初七的手臂,眼神晶亮的如一汪泉水:“姐姐,你既然有極品毒藥,一定也有其他的藥對不對,可以救就布大人嗎!求你了!”
赫巴布之前一再強行運用靈力,毒素流竄的更快,現在沒暈倒本就是在強撐着,這三兄妹一直在耳邊念叨着,由衷的擔心卻是讓他也心生暖意。“咳,不要勉強恩人了。”他勉力道。
花初七隻是環着手臂,默默的靠在鴻蒙得胸前不置一詞。良久,“姐……”花毅然的聲音。他看着花初七,餘光卻是掃向了她身前淚眼朦胧卻強忍住不掉眼淚的紮伊。
“好吧。”花初七無奈道一聲,爲了某個小家夥日後的“幸福”,“幹脆救人救到底吧。”
聽她這麽說,幾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希望的神色。看來,她果然有法子救布大人!
就在紮合等着她從懷裏拿出什麽藥瓶時,卻見她隻是從容得離開鴻蒙得懷抱,兀自走到一具“死屍”前,然後……“喂,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再不起來,我就讓你永遠起不來。”邊說,邊用腳粗魯的踢在了黑衣人首領的身上,她心知哪兒是人體的弱點,所以踢的每一下,看起來輕輕的沒什麽力道,可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那是多麽的痛苦,如萬蟻腐蝕!
這不……隻聽一聲殺豬般的哀嚎聲響起:“哎喲,哎喲!大哥,不,大姐别踢了,我腰上有舊疾啊!”花初七故作不解,對着某處又是一腳,故意無辜問:“是這兒嗎?”
地上的黑衣人直痛的額頭冒汗,舌頭抖打結說不出話了,那模樣,竟然讓紮合這糙漢子隐隐有幾分同情。啧啧啧,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不假實在是太狠了
“男人,怎麽能腰不好呢?真是沒用,我看你射腎虛吧。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大發善心治治你的腎虛,嗯?”說着,花初七對着他喊痛的腰,繼續不輕不重的一腳,恰到好處。這下子,黑衣人是連痛都喊不出來了,隻能捂着腰,脖子冒着青筋,看得出是疼到極緻。
“阿七……”身後忽然想起一道酥麻的男聲,鴻蒙故意在她耳邊放低了聲音喚道。
花初七正玩的帶勁,頭也不回的問道:“嗯?什麽事啊?”
“我的腰挺好的,今晚……要不要再試一試?”
……花初七默了,心裏淚奔。果然,不能給男人開葷啊不能!美色多誤人,看看,平日裏最是英明神武的我們的少主大人,現在天天動不動就是拐着彎的誘惑她蓋起小被窩“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