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群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領頭的一刀首先發出攻擊後,身後的其他黑衣人立馬緊随其後,綠色的靈氣在濃墨一般的夜空中開出花來,如同一道道飛速的流星竄了出去。
二黑抱着夜壺吐完了剛好直起腰來,看見這一幕,頓時眼裏冒出得逞的惡光來。看着數道攻擊中心的二人,咬牙切齒:不識好歹的臭小子,這下子肯定是死定了!誰知他剛得意的看過去,卻發現眼前刺眼的白光一閃,等眼前視線再次恢複正常時,卻見了滿地的“蠕蟲”!
定睛再一看,那些“蠕蟲”赫然就是老大一夥子人啊!而那兩個臭小子呢?一個安然無恙的啃果子。還有一個,看着他安然無恙的啃果子?好不自由悠閑!
一刀渾身抽搐,嘴角溢出鮮血,在地上顫抖着抖動,與蠕蟲無二。“噗——”體内的靈氣暴動直接讓他生生吐出一口血,看着花初七滿眼不可置信:“這怎麽可能,你竟然!”說着,一刀混沌的腦中閃過剛才眼前的一道白光,分明還夾雜着一股絕對壓迫性的靈力!
那分明是靈者的靈力!可他已是綠階高級靈者,加上他身後的一群綠階靈者,這種攻擊力即使放眼整個望天大陸都是值得一看的,卻被眼前的這個看起來乳臭未幹的男人輕易打敗?
“老大……咳咳,剛才是發生了什麽?”二黑在一旁呆若木雞,實在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
一刀不甘心,強自撐死身子,問道眼前挺直的兩人:“你們,到底是什麽來頭?這麽高的實力卻長得這麽嫩,莫非是哪個世家宗門的老不死?”一刀說完,其他的人就好像找到答案一樣,頓時贊同的連連點頭。誰都知道靈階達到一定修爲後,可以維持相應容顔不老。
“哎,這果子又吃完了。”花初七啃完最後一口,滿足的舔了舔唇,随手就把果核一扔。生靈碧果真是又脆生又甘甜,還有絲絲的甜味在裏頭,怎麽吃都吃不膩。啧啧啧。
此時若是冷言聽到花初七這番内心想法,怕是要足足吐出幾升鮮血了。天知道他回回取這生靈碧果,看着那棵本來就碩果不多的靈樹隻剩下零星幾顆在風中苟延殘喘時,他得有多心疼啊!天下靈者夢寐以求視若珍寶的靈果,竟然被少主拿來給主母當零嘴?敗家啊!
一刀見被人如此無視,加上敗的莫名,頓時有些心性浮躁:“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既然偷聽到了我們的秘密,今天就得留下你們這條命來!”說着,花初七餘光隻見他迅速将綠色靈氣聚攏起來,身子膨脹到一定程度,眼露狠辣,複又沖過來,顯然是用了十成的靈力!
一刀這次是狠了心用了全部實力,有些視死如歸的架勢。一來是爲自己剛才的失敗下意識找借口,二是他也想試一試,這兩個男人到底什麽實力,什麽來頭!
“哼,不自量力。”鴻蒙連餘光都沒掃一下,黑色的衣袖随意一揮,放射出一道簡單的白光,白光雖小卻自帶無人敢小觑的靈力!一刀眼見着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白光快速朝自己飛來,立馬做好了迎面抗争的準備。他就不信了,一個綠階高級靈者的絕對一擊還抵不過……
“噗——”一聲響亮的吐血聲,伴随着連續好幾道幹脆響的骨折聲,衆人隻看到他們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老大,下一秒就像觸碰到了絕對可怖的東西,如同面團一般螺旋狀倒地。
第一次可能是沒準備好,自欺欺人是偶然,可這次依舊輕易敗了就讓二黑徹底慌了,抱着夜壺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倒地不起的一刀這下也是看清楚了,更是被打老實了,看着花初七,尤其是她旁邊的鴻蒙,整個眼珠子都恨不得掉到地上。剛才他沒看錯的話,那道白光是從那個玄衣男人身上發出來的?隻是輕描淡寫一個動作,他卻感受到鋪天蓋地的靈力鎮壓!
一群黑衣人在原地吓破了膽,目露恐懼的看向花初七二人。可這邊,花初七轉過頭來,不複笑顔,怒目圓瞪:“誰準你親自動手了。一次就夠了你還給我來兩次,真當自己身體好了?”
鴻蒙摸着被她掐的臉,俊逸的臉逐漸浮現出無奈:“莫非我要淪落到被阿七保護了?”吃了那棵鍾石乳精花,他魂魄之傷自發修複了三成,其他七成也被鎮壓,短時間内根本無礙。可眼前這個小人兒一路卻時時耳提面令自己,生怕舊傷又犯。着實擔心太多又讓他喜歡的緊。
“怎麽,被我保護着你反倒不樂意了?”花初七挑眉問着,手作勢又要掐上他的臉。剛才手間的滑滑的觸感還在,花初七一陣懊惱:這男人,皮膚摸上去竟然比她還要好!
花初七忍不住雙手齊上,對着鴻蒙的臉又是揉又是搓,時不時還捏一捏。好不享受,完全沒注意到對面一群黑夜中幾乎快石化成雕塑的人……
“這,這他娘的竟然是兩個斷袖!”二黑回過神來,立馬叫喚起來,語氣驚詫,面色卻透着難掩的興奮。嘿嘿,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不就好說話多了?
一刀一看二黑那色膽包天的樣子,立馬猜出他腦子裏的龌龊想法,連忙出聲提醒道:“二黑!他們可不是你惹得起的,快把你手裏的東西還回去,其他的我們回去再商量。”既然他們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隻能先哄他們高興逃過這一劫回去再做商議。
不過……不論商議的過程如何,結果卻隻有一個:斬草除根!偷聽主上秘密的人,都得死!
花初七從剛才二黑說的那句“斷袖”開始,看向這個人的眼神就染上了血色。可二黑顯然沒有這個自知,一聽自家老大這麽說立馬抱緊手裏的夜壺:“老大,這兩個斷袖能有什麽。”說着又轉頭看向花初七,咧嘴猥瑣道:“雖然你旁邊的那個男人長得不錯。可是那方面肯定沒我有經驗,怎麽樣美人,要不要來和哥哥好好享受一把?”說着,二黑身子就往前湊。
耐心和精力在這一刻磨光,花初七眼裏寒芒一掠,手上的玉笛就打出了一道醒目的亮光,勢如破竹對着二黑而去!與此同時,她的餘光又一道更強勁的力道也射出。
隻聽空空蕩蕩的黑夜裏,“哎喲!”“哎喲哎喲!”連續三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打破了夜的甯靜,二黑此時已成肉棍的身子猙獰的倒在地上,身體旁邊,四肢全部分家,褲裆處還有一處在往外潺潺的冒出鮮血。二黑在嚎完之後喉嚨口再也發不出聲音。
花初七收回手裏的動作,看着地上進氣多出氣少的二黑,森森道:“我讨厭别人用這個眼神看我。”她難得真正動怒,可是剛才這個男人的眼神真的惡心到他了,尤其是那一口黃牙。
“再這樣,死。”鴻蒙緩緩收回手裏的靈力,眼神比之花初七的更加寒冷,落到那群人身上頓時覺得如同大山般喘不過氣來,同情地上半死不活的二黑,同時心裏也是欲哭無淚:對你男人有想法的又不是我們,這要殺人的眼神也太可怕了吧……
一刀在其他人的攙扶下,費力的站起身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地上的二黑。要不是他之前鼓動着來搶劫這兩個人多拿錢,他們怎麽會遭遇這種危機。剛才還色膽包天的挑釁人家?這下好了,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連他們的命都得搭上!更嚴重的,要是耽誤主上大計……
“二位手下留情,就饒了他這一次吧。我們這就走。這就走!”咬了咬牙,一刀吩咐兩個人托着苟延殘喘的二黑就要遁走。可是他現在想走了,哪有那麽容易?
花初七有些疲憊的将頭依在身後男人寬廣的肩膀上,看着那群狼狽的背影,聲音直扣人心:“怎麽,難道你們走之前不打算交代一下,從千裏之外的小城喬裝打扮乞丐走到這兒,一路又是騙又是搶的,一群實力綠階的靈者,到底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一刀轉身預備逃跑的身子頓了又頓,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向花初七的目光一片陰郁:“你們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麽!可是我要奉勸你們一句,有些閑事最好不要管。”當然,就算他們想管也得有那個勢力能力管的了!
事情果然沒那麽簡單。花初七眼裏露出了然的色彩,從一開始看到這群人她就發現有異常,這幾個人打扮看上去邋遢頹廢,可是底盤穩實,眼神飄忽,根本不像正常的行乞者。所以她才故意和他們做戲,拿出了容妃那個天下獨一無二訂做的夜壺出來。
可誰曾想,她卻又在暗地裏聽出這群人的目的不止那麽簡單,包括他們口裏神秘兮兮的“主上”。這群實力高深的靈者一路搶了這麽多金銀财寶,湧向蒼鳳城的方向,到底意欲何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