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兒和小棄好好介紹我們的勢力,然後,就将他帶去司信組原貞那兒吧。我看她最近也清閑,恰好帶帶這位小徒弟。”花初七對着滿臉希冀的小棄鼓勵一笑。
小棄巴掌大的臉蛋上兩個眼睛張的圓溜溜的,細看下眼眶都紅了,眼尾溢出了星星點點的淚花。大大咧咧的抹去,卻又糊了臉上的髒東西,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卻是小臉肅穆,擡頭看着面前的素衣女子,她逆着陽光,亮目的色映的她越發可望而不可即,也就是這樣教他要過得開心的女子,竟好心收留了他。沉了聲,小棄肅穆道了句,“是!”
憐愛的點點頭,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小棄,小棄……”花初七嘴裏呢喃着,總覺得這個名字随意又哀傷。“這樣好了,從今以後你便叫小新好了,花小新。重新開始的新。也别同他們一樣喚我主人,他們改不了口,你可别學。以後你便同花毅然那家夥一樣,喚我姐吧。”
“姐……”小棄,哦不,小新此時瘦削的身子,因爲激動而微微抖動。她不知給了他新生,而且還給了他新的名字,甚至給了自己的姓!小新心裏暗暗咬牙決定,以後,他舍命也要報答眼前的這個女子。卻不想一語成戳,日後他想的也不小心變成了事實。
“對,就是這樣。”花初七全然沒有被感恩戴德的自知,隻是覺得自己如今很有誘拐小弟的成就感,仿佛回到了前世,她也總愛将那群剛入門的小師弟們一個個打趴下叫她姐。不過小新這麽可愛,她可舍不得動手。“帶他去吧。”這話花初七是對川兒說的。
川兒聞言俯身點頭,眼眶也紅紅的,看着剛才那幕她也是想到了自己的類似經曆。他們這些人的命,不都是主人救得嗎。收回情緒,川兒抱起小新靈力一運便要走。臨走的時候,花初七還給了小新幾瓶開通靈力的藥。他如今才八歲,正是靈力覺醒的時候。
目送一大一小兩個人不舍的離開,花初七還來不及感慨,肚子就先一步發出了抵抗。
“咕噜噜——”花初七動作一頓,還沒轉頭就能知道身後的某個男人好笑的模樣。綠柯也是努力憋了笑,快步上前問道:“小姐,午時了,要綠柯準備午飯嗎,還是……”說着,綠柯下意識瞥了眼身姿清冷的男人。從前這個時候他早就去準備膳食了,根本不必有這麽一問。
可……自從這位疑似姑爺的男人出現并且住進來之後,她可愛的小廚房就再也歸不了她管了。倒不是小姐嫌棄她的膳食,而是,這男人直接蠻橫的占了去!雖然他做的食物确實讓人手指大動,胃口大開,說是極品也不過分……可,也不帶這麽欺負她的。她都快成閑人了。
沒注意到綠柯哀怨的小心思,花初七臉上微紅的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這才發覺自己自從昨晚就沒進過食,今日這來回一折騰,肚子終于抗議了。吃什麽?眸光一閃,有了!
“嘿,小美人,跟爺出去下館子去?”輕佻的話配上花初七挑眉的動作,說不出的邪肆又自帶狐狸般的狡黠。鴻蒙隻覺得心裏有一根羽毛在撓着,越撓越癢,越癢越撓,撓的他孤寂許久的清心寡欲,翻了。嗯,他又想撲倒他了。這是鴻蒙此時最直觀的心裏感受。
咳咳。暗處的冷語和回來不久的冷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再一次被主母的下限打敗。綠柯也是圓臉紅紅,小姐,小姐也太大膽了,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姑爺!
強自克制住滿身的欲望,不顧在場人的滿臉詭異,鴻蒙上前執起她的柔夷,冷峻的面暈染開一抹寵溺,薄唇輕啓:“包養我嗎?”此話一出,滿場靜默,連秋風都止了。
眼前放大了無數倍的俊逸面容讓花初七一怔,下一秒瞬間就回過神來,邪邪的伸出粉舌舔了舔唇角,說的依舊沒皮沒臉:“包的,隻要你跟爺走,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就走吧。”鴻蒙盯着她濕漉漉的唇角,眼裏的眸色一深,身形一動,偌大的院子裏頓時就消失了兩個絕世的身影,隻留下綠柯和冷言冷語面面相觑,心顫不已。
花初七隻覺得方才腰身一緊,眼前天旋地轉了一番,風聲呼嘯拂過耳邊,“爲什麽又是你抱着我,我自己會走,要不然,就是你嫌棄我實力不如你行的慢?”收回方才的輕佻,現在的花初七很是憋屈。她雖然這具身子才十三四,可前世她也已入雙十,卻還被一個男人走路來回抱着!好歹她也是三司組的主人,卻過得這麽憋屈,這懷抱莫不是鐵做的?掙都掙不開。
“阿七不覺得這樣省力了許多嗎。”鴻蒙看着懷裏腮幫子鼓鼓的小人兒,喉嚨口溢出輕笑。
說的也是。“那就有勞美人了。”花初七也不是個計較的,當下勾唇一笑。鴻蒙靈力高深莫測,比之她……算了不比了。總之原本要半個時辰的路程,鴻蒙不過穩穩的行了幾分鍾便到了。途中花初七連半分雜音都不曾聽到,全是呼呼的風聲,由此可見他速度之快了。
等視線裏看到一處富麗堂皇的酒樓,花初七扯了扯鴻蒙金絲打底的衣袖,示意他去那兒。鴻蒙會意,身形一轉,腳上動作加快了幾分,幾息之間,就來到了花初七指着的酒樓,隻見正是午時,偌大的酒樓卻沒幾個人,陽光下正門上方“醉仙樓”三個大字熠熠生輝。
“阿七怎想的來這兒了。”鴻蒙不解的問道,回頭正看到花初七全然沒看醉仙樓這邊,而且歪頭看向了街頭的另一頭,面上是高深莫測的笑意。鴻蒙順勢看過去,等看到街角盡頭那處的龐然大物,也是眸光一閃,心裏明了不再多言。隻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絲巾。
花初七看到鴻蒙拿出來的動作,眼裏露出驚喜的神色,輕快道:“唔,你還随身帶了我的面紗?出來的急,我險些忘了。”說着,素手一伸,想要接過他手裏的面紗,卻撲了個空。
“诶?”花初七不解的擡眸,下一秒,面上便傳來輕柔的摩挲感,耳邊還有溫熱的觸覺。
鴻蒙輕輕的将面紗覆在她的面上,手指繞過面龐系上,溫熱的指腹不小心摩挲到她冰涼的耳,忍不住又是一陣悸動。“好了,以後我幫阿七戴面紗好了。”不想她被别人看到。
“好啊。”花初七沒想那麽許多,急急的拉着鴻蒙就往醉仙樓走去,腳步略顯急促。實在是肚子餓的越發難受,生怕它不争氣的再次叫出聲,花初七這才有些迫不及待了。
門口的小二見今日門口蕭條本就憂郁着,餘光不小心撇見遠遠走來的兩道款款身影,眼裏精光一閃,小二連忙就吆喝起來:“二位客官!是來吃飯的吧,來來來,我來爲二位帶路。”
花初七和鴻蒙對視了一眼,幹咳了一聲,昂首道:“找個視線好的位置,上你們酒樓最好的飯菜,錢不是問題,就是你們這兒人這麽少,是不是飯菜不行啊。”
那小二一邊機靈的把二人往裏面引,聽到前半句眼睛都亮了,這是來了個大戶啊!可是等他再聽到後半句,頓時臉就皺了起來,歎了口氣,悠悠道:“二位客官是外來的吧,你們可不知道,原本我們醉仙樓是錦瑟街最二大的酒樓,說不得天天爆滿,可也是生意紅火,然而自從南邊那個清初樓開了之後,我們這兒生意就少了。”
“哦?還有這等事,也不知清初樓有什麽特别,改日我們還要去看看呢。”花初七故作疑惑,說着二人也來到了一處包廂,小二殷勤的推開了門,把二人引了進去。
“說來也是邪門,這清初樓剛開張生意固然多,可前幾日也淡了些,卻聽說昨晚來了一男一女,女的舞姿絕美,男的俊逸清冷,兩個絕世男女引爆了整個清初樓,當晚去的人把這兩個人傳的那叫一個神秘,這不,今天一大半的人都湧去了清初樓。哎,長此下去可怎麽辦。”
小二哀歎了一聲,正收拾好了讓花初七二人落了座,是個靠近窗邊的位置,透過窗子街頭的所有景緻一覽無遺。花初七滿意的點頭,揉了揉幹癟的肚子,吩咐小二盡快上菜。
小二應聲出去,臨走還看了兩人幾眼,心裏暗自腹議:這男子風姿灼灼,這女子雖然戴了面紗可也是身姿曼妙。怎麽和早上聽到的清初樓那二人,差不多呢……不對,那女子是清初樓的舞女,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搖了搖頭,小二腳步快速的出去了。
“阿七,午時了。”鴻蒙直直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花初七,眼裏帶着明了的笑意,說着,視線落入了方才看向的街角盡頭。
花初七知道鴻蒙發覺了,當下勾唇一笑,也不做作道:“午時了,是來看看舊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