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貞一聽到這四個字,紫眸裏立馬映射出興奮,“那就沒錯了!雖不知道主人從哪兒得知這些秘聞,可這些和前幾日屬下從上三宗一位叛徒嘴裏得到的消息一樣!看來是準确無疑了”
“叛徒?”花初七挑了挑眉,等着原貞的繼續解釋。
“是夏炎無意間抓到的。”原貞平複了下自己此時的心緒,繼續解釋道:“根據屬下的司信組采集的信息,上個月瑤光宗的碧瑤聖女無故失蹤,換了她的姐姐,碧水,來執掌聖女一位。而這個碧水聖女,手段不可謂不狠辣,不同于她妹妹的溫柔,她一上來就揪出了好幾個心存異心的叛徒,全部處以極刑,卻不想其中有一個逃了出來被夏炎抓到。”
溫柔?花初七回想起時空陣界中那個陰險的女子,心裏嗤笑:雖然碧瑤人前裝的确實溫柔,可一經曆點事就顯出本質了,還敢看上自己的男人?那最後引她入死路也别怪自己咯。也不知榮光大帝的死路是什麽樣子,既然瑤光宗聖女換了人,那這碧瑤想必……也是香消玉殒了,
“主人?”原貞喚回花初七的注意力,換上肅穆的神色,道:“麒麟盤就在雲海之巅上!屬下用這雙眼睛曾看到的,就是此處。主人,你一定要去雲海之巅取麒麟盤啊!”這樣,她的仇才能有機會報!原貞紫眸裏難得醞釀了殺意,衣袖下的拳頭狠狠攢了起來。
花初七注意到原貞情緒有異,心裏的情緒也越發沉重起來。她總覺得,自從來到這世界後,總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在推動着自己往前走,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張大手掌握了她的所有。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花初七疲憊的擺了擺手,眉頭緊皺。原貞發現自己剛才情緒失控,懊惱的垂下了頭,當下也不敢多言,“是主人,屬下會再去查探這件事,告退。”
“等等,還有一件事我要問問你。”原貞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主人但說無妨。”
腦海中回憶起北星遇到的那個倔強的小男孩,花初七組織了下語言,問道:“你既然是異能者,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眼睛是金銀雙瞳的人,有什麽特殊異能嗎?”
“金銀雙瞳?”原貞詫異的驚呼一聲,面上思考了良久,緩緩搖頭說道:“雖然金銀雙瞳實在特殊,可是,屬下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這麽一種。不過,也許是屬下學識淺薄吧。”
“沒事,我不過随意問問。”也許真的隻是天生瞳色異常吧,她身邊哪會那麽碰巧,總能出現異能者呢。接下來打發走了原貞,花初七隻覺得腦袋瓜子一股亂,見鴻蒙還沒回來,綠柯又不知被拐去了何處,當下也清閑,拿面紗敷面,縱身一掠在府裏何處遊蕩開來。
花初七走的随意,有了不大許久,就來到了一處精緻無比的院落,裏面侍女侍從來回走動着,腳步匆匆,一大早就忙開了,其中一個侍女不小心打碎了盤子,被個領頭樣的侍女罵了個狗血噴頭,角落裏一隻兇惡的犬牙狠狠的磨着牙,喉嚨發出哼哼的抖聲。
足尖一點,花初七就穩穩的落到了一處房檐上,目光透過半開的窗戶,落到了屋内的人影身上,頓時冷笑出聲:“呵,還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看着梳妝鏡前,許久不見的花夢裳正仔細的挑選着珠钗,看樣子,神色悠閑,很是心情愉悅。
“你,去把母親前幾日專門給我打造的那枚八露金钗給我拿來。今日我要進宮,這些尋常的珠钗怎麽配得上本小姐。”花夢裳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左右看着,柔美的臉上很是自得。身旁一個梳妝侍女連忙應聲退下,不多時回來,手裏就多了一個小巧的木盒子。
房檐上的花初七挑眉一笑,進宮?她倒是差點忘了,太子宮裏那位怕是還躺在床上呢吧。花夢裳要打扮的如此妖豔,怕就是爲了去見那位“賤男”太子了。
“本小姐今日美不美。”房内的花夢裳此時已佩戴了方才說的八露金钗,珠光寶氣頓時就凸顯出來,配上她一身玫紅色的衣衫,整個人雍容華貴的很。花初七見了卻是冷笑連連:如此着裝,哪裏還有庶女的規格等弟,她這個妹妹,看來野心很大啊。可惜,所托非人。
随着花夢裳的一句話抛出來,房内的下人自然個個應聲附和,恭維聲頓時響成一片。“小姐,可我們沒有帖子就這樣能進的去皇宮嗎?”花夢裳的貼身侍女試探性的問道。花夢裳聞言驕傲的昂起了頭,“呵,我可是太子妃的内定人選,容妃娘娘可和父親都達成協議了,日後,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了,這區區的宮門,我還能進不去?”
周圍人聞言頓時又一陣迎合,花初七看的無趣,隻是心覺不妙:花儒這個便宜父親竟然還想把手伸到皇宮裏?容妃怎麽說也是将軍府的人,他不把花夢裳撮合給離王卻要撮合給太子,其中的狼子野心可見一斑。畢竟,太子可是距離皇位最近的那一位。
自覺接下來無趣,花初七縱身一掠,身影輕快,沒有引起任何人地注意就往别處掠了過去。這次,她同樣來到了一處主院,隻是這處明顯不如方才蔣氏和花夢裳的墨蘭院精緻,卻也落落大方,簡約寬敞。此處,正是柳氏和花毅然住的紙竹院。
此時時候也還算早,紙竹院裏的衆人同樣不清閑着,忙活開。花初七見院子裏一株百年大樹長得枝繁葉茂,即使已入了秋,此樹也依舊開的盛,青春不倒。想都沒想,花初七就閃身踏了上去,還算茂密的枝葉将花初七嬌小的身子藏匿的嚴嚴實實,是個藏身的絕佳好處。
“毅然呢?還沒起嗎。”柳氏生的一雙妖媚的模樣,此時坐在桌前斜斜的撐着手,問着手邊的一個侍女。那侍女花初七認得,是柳氏派去專門服侍花毅然那個小家夥的。
此時嗎侍女聞言,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小少爺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起床練功了,此時正在自己的院子裏頭練習蹲馬步。”花初七嘴角勾了起來,暗道小家夥的聽話上道。說起來,她也許久沒同小家夥交流了,也不知靈力練的如何,馬步蹲的又如何了。
花初七心念一動,正要去花毅然的院子看看,耳邊卻敏感的聽到房内傳來了自己的名字。
“夫人真是有深明遠見,事先和大小姐交好。現如今二房那兒已經開始勢弱,夫人這兒畢竟有少爺這根獨苗,将來勢必要繼承老爺的。”侍女在一旁垂頭說道,面色很是得意。
柳氏聞言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悠閑的托起清茶杯啜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可是……你别忘了那個花夢裳,太子那邊似乎有意要立她爲太子妃。如此一來,又不好辦了。花初七那邊,雖然是個郡主,可又有什麽用,不過是個虛頭。我們,還不能太倚仗她。”
沒看出來,這個柳氏原來心思也是深的。花初七瞧見柳氏難得露出的精明,心裏暗暗歎:她就說,這柳氏如果沒有兩把刷子,又怎麽會在蔣氏的眼皮子底下生下花毅然這個獨苗呢。看來以前,她還是低估她了,枉費她還爲了花毅然想提拔她一把,現下看來,實在多此一舉。
“可是夫人,少爺那邊……也不知怎的,少爺如今與大小姐越發的親厚,這态度轉變的快,會不會其實是大小姐故意……”侍女欲言又止,柳氏心裏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柳氏聽到這個,一直舒展的眉頭終于也微微皺了下,沉聲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雖然她看上去對毅然好,可誰知道她存着什麽心思,最近花初七身上變了太多,我們勢單力薄,不可不防。以後你跟在少爺身邊的時候多注意點,切莫讓少爺被她給拐了去。”
“是,夫人。”身邊的侍女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花初七冷眸看着這一切,不再多待,心思一動,跟着方才出去的那名侍女就穿過了幾個拐角,來到了紙竹院的另外一處院子裏。隻見一進去,就看到院子裏擺放着的各色兵器武器,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少爺,夫人吩咐我來伺候你早用膳食。”侍女直直的走到花毅然面前,彎腰行禮說道。
花毅然小小的身子動都不動,膝蓋彎成了精準的九十度,手成平行與地面,從前白白嫩嫩的肌膚早就不複存在,太陽焦灼着他的汗水,映出了黝黑的顔色,可是還很淺。乍一看,還不知是哪家的陽剛少年郎。
“我現在不餓,姐規定的時間還沒到,等會我餓了自己會吃的。早說了以後不用來,你自己同母親說吧,麻煩。”花毅然頭都不轉,面上堅毅。
臭小子,現在訓起人來看上去挺有一套啊。花初七在暗裏好笑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