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場面的一時寂靜無聲,又許是大廳的燈光調的朦胧。花初七隻覺得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在此時當下現在,突顯的尤爲大聲,好像整個世界,就隻有那急促的心跳聲了,還有,對面神色認真的男人。
爲了掩飾自己心裏的不平靜,花初七胡亂應付道:“你又在胡說些什麽,我何時……”話說到一半就停了,花初七看着伸向自己耳垂的大手,對面前的男人投入疑惑的眼神。卻見他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手指扯着面紗的系帶,輕輕的往外一拉。
花初七隻感覺覆面的摩挲感忽的消失不見,這才反應過來某人這是摘下了自己的面紗。唔,好在他知道自己暫時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刻意把自己轉了個身,背對着衆人。
可是鴻蒙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當目光一觸及到面前女子的面龐,他的一雙眼就忍不住泛起了柔情。他,隻是不希望有其他人看到阿七的容貌,除了他,旁人都不可以,阿七好漂亮……
沒有過多的思考,鴻蒙隻是遵循着内心的渴望,頭往前,對着那抹芬芳便湊了上去。花初七方才回過神來,就被面前近在咫尺灼熱的氣息吓了一跳,瞬間大腦就當了機,什麽都想不起來了,直到唇上軟軟的觸感傳來,才驚覺了一個事實:自己這是……被強吻了?不對,她沒拒絕,也不算強吻了?可是她也沒接受啊!咦,不過這感覺好軟,有些像綠柯做的糯米糕。
鴻蒙無奈的睜開眸子,果然看到面前的小人兒,明顯不在狀态的神情。懲罰的心思就生了:本想淺嘗辄止,現在看來卻是沒什麽用了……于是他原本抿着的薄唇,微微張開了道口,忽的一下子就咬住了上半片的甜蜜,不情不願的吮吸起來,像是在品嘗一個佳釀。
此時,場上所有的人好像都被定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更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眼前同樣一片黑暗,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布。因爲……他們都被一股強悍來曆不明的靈力給禁锢住了!最可憐的還是那名告白的女子,不僅告白沒有成功,反倒被那男子不給情面的“打臉”,還是身份尊貴的尚書千金呢,竟比不過一個舞女。
“你……”趁着鴻蒙吐氣的間隙,花初七剛想要見縫插針的說一句,下一秒就又被他親紅了的唇,給堵了個嚴嚴實實。她掙紮着要動手,卻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他抱了個滿懷,此時此刻,竟是動彈不得。唇間的濕潤,鼻尖的氣息,無一不讓她沉醉和暈眩。
于是下一秒……她就真的暈了過去!暈之前她還有意識的自嘲了一下:看來她還需要鍛煉!
“阿七!”察覺到懷裏人兒的不對勁,鴻蒙着急的喚了一聲,查探一番才知道是憋氣憋的暈了過去,忍不住無奈扶額,看着懷裏的人兒認真思考道:“以後需要多練習,嗯。”
二人陰差陽錯的,竟然想到一塊去了。此時,清初樓裏站着一座座雕塑一般的存在,個個隻能動動眼珠子,鴻蒙打橫抱起暈過去的人兒,解了冷言的禁锢,看向牆角的二人說道:“解決掉,利落點。”冷言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這位百裏絕好像是之前要搶主母東西的那個。”
“哦?”鴻蒙意味不明的說了聲,就在冷言以爲他要受到更深懲罰時,卻聽他說道:“那就留着給阿七自己收拾。你解決掉那個醜的就好。”冷言沒有多想,恭敬答了聲“是”。回過身來朝着牆角走去時,就聽到身後低低的傳來一聲:“阿七最喜歡自己打狗了。痛快。”
冷言:……鴻蒙剛想走,忽的又想起來之前冷語言辭鑿鑿的話“禀報少主,主母被西澤國四皇子約出去一同遊玩,屬下是爲了特地回來告訴少主,就随綠柯姑娘一起回來了。”
約人?鴻蒙四下環顧了一圈,然後皺眉緩緩的擡頭,就正好看到了窗戶邊上同樣被禁锢五官的白宿,隻見他臉上驚詫的神色還沒有完全褪去,還生生地挂在臉上。
鴻蒙眼色一暗,餘光看到身旁一名精緻的女子,大手一會又接觸了她的禁锢。川兒一“重見天日”,看到的就是一個盛世美顔在自己面前,連忙要恭敬的行禮,卻被鴻蒙擡手制止了,隻聽他冷冷的說道:“去告訴頂樓的那個男人,阿七很忙,沒有空見他。”
“是。”川兒是見過鴻蒙的,自然也知道他和主人之間的關系,當下就答了是。正要再說些什麽,卻聽的他繼續加上一句:“還有,以後頂樓除了阿七和我,誰都不可以進。另外,蘇長然的觀月樓,你們實在可以借鑒一番。有可取之處。”
川兒是個精明的,心裏感歎于他的霸道的同時,更是驚訝:難怪産業滿天下的蘇長然會突然看上他們這個新開的店,原來,竟是他的功勞……“是,川兒知道了。定會好好學習的!”其實鴻蒙心裏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花初七想要的,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要給她罷了。
還有這個人……鴻蒙抱着花初七轉身要走,然後餘光便憋到了人群中一個不同的身影,正是淩無塵,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皺:九霄宗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真是無趣的很……
“等一下!”川兒喚住鴻蒙要出門的腳步,面色掙紮的說道:“麻煩能不能……把客人們的禁锢給解了?畢竟我清初樓是開門做生意的,要是日後這件事傳了出去……”
“一刻鍾後,自然會解。”淡定的留下了這句話,鴻蒙柔色的看了懷裏一眼,然後足尖一蹬,就往清初樓外掠了出去,再一個旋身又躍到了屋頂之上,月下城景,一覽無遺。
“唔……”因爲樓頂上寒風極爲猛烈,即使鴻蒙再抱緊了身子,卻依舊擋不住寒風,剛想要用靈力做成一道屏障,卻聽到懷裏的人兒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呻吟聲。低頭看過去,正好看見她朦胧的睜開了一雙眸子,如同蒲扇一般的睫毛眨啊眨的,好半會,才清醒過來。
花初七從他懷裏緩緩起了身,看着面前陌生的景色,疑惑問道:“這是哪兒?”此時一股寒風突突的吹了過來,讓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身子。一聲輕紗,委實單薄的很。
鴻蒙不動聲色的用靈力鑄造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見身旁的花初七不再身子微微顫抖,這才回了一句:“清初樓的樓頂上。”說着,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語氣透着調笑:“方才阿七在同我親的時候,竟是昏過去了嗎?原來阿七,如此禁不住嗎?”
“我隻是缺氧,缺氧好嗎!”好像一下子被人踩中了尾巴,花初七一下子全部清醒過來,略有些氣急敗壞的意味在裏頭,雙目瞪得圓溜溜的,滿是憤怒的神色。
“日後,還需要多練練才對。”鴻蒙沒有給她退步的機會,繼續強勢的說道,花初七聞言才消褪下去的紅暈漸漸又浮了上來,看的鴻蒙的眼神也再次暗了下來。空氣中陡然變得暧昧起來,冒着粉紅的泡泡,鴻蒙緩緩的又将頭湊了上去,這時候,卻有人不識相的來了!
蘇尋遠遠的就看到樓頂上一道豔紅的身影,本以爲是裝飾,近看才發現是個人影,再躍的近些,又發現紅衣女子身旁還有一個與夜色融爲一體的男子!心歎:現在的男女真是好興緻啊,大半夜的竟然在樓頂上花前月下,也不怕冷的慌。咦,那個紅衣人影怎麽這麽眼熟呢?
“蘇尋見過主人。”等近了發現紅衣女子是花初七的時候,蘇尋下意識的就對她行了個禮。可是等他再擡起頭看到面前活色生香的一幕時,隻覺得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花初七聽到耳邊傳來的熟悉的聲音,立馬也是清醒了,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樣子,連忙推開面前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對着蘇尋正色道:“突然來找我有什麽重要的事?”
蘇尋默默的擡頭看了眼鴻蒙的神色,見他神色清淡,心裏松了一口氣,緩緩道:“是,屬下聽川兒說主人在此,特地過來的。有一件事,蘇尋想了想還是要同主任說的。”
“哦?什麽事,讓你這麽認真?”花初七看着蘇尋難得的肅穆的神色,心裏也是生疑。
“主人,原貞近幾日似乎發現了一些隐秘的事,我偷偷知道是關于您的。可是……”說着,蘇尋眼裏露出掙紮,半晌,還是繼續說道:“可是,她卻沒有同主人說。所以……我還是想要告訴主人一聲,是否需要……”後面的話,花初七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隻不過……“無妨,我信得過她的。如果真的到了要說的地步,她自然會同我說的。”花初七嘴上雖然這麽說着,心裏也思考着:能夠讓原貞如此神秘的事情,怕是因爲她動了她的能力了吧。莫不是,她看到了關于她未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