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了視覺,可不代表冷語什麽都聽不見。當門外響起了異動,他第一時間就解開了視覺封閉,而等他看到門口站着的四個大剌剌的黑衣人時,臉上立刻變得森然一片,握了握拳頭,就要沖上去。敢來找他家主母的事,嫌命太長了?
隻是等再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咳,等等……冷語原本還肅殺的面容立馬變得……蜜汁詭異。
隻見軟塌上的花初七正做出一個很是撩人的姿勢,踢破門的四個黑衣人立刻就眼冒粉紅泡泡了,之前破門而入的一身肅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其實花初七做的也不是什麽搔首弄姿的動作,隻是本來坐着的身子随意的躺了下來,一隻手輕輕撐着頭,美眸靜靜地看着門口。
可就單單是這樣簡單的東西,配上她那超塵絕世的面容,就偏偏美得像一幅水墨畫兒,恬靜優美,扣人心弦,簡直是上好的迷魂大法。
“幾位公子,大半夜闖入我的閨房,意欲何爲啊?”花初七臉上不鹹不淡的笑着,剛才欲動手的素手已經收回了衣袖之中,眼底卻是寒意一片,打量着四名黑衣人的實力:一個綠階初級靈者,兩個黃階高級靈者,一個黃階中級靈者。這樣的實力,放在東曜可不是輕易能出動的,不是世家宗門就是……皇宮那邊的!
而她之所以不動手,則是因爲這幾個蠢蛋在看到她之後癡迷的神色。唔,好吧,她是因爲這個原因心頭滿意,不過更重要的是,像這種一看就訓練有素的專業殺手,隻有放松他們的警惕,才能套出背後真正的兇手。
這邊四個黑衣殺手之中,其中領頭的綠階靈者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一個巴掌拍醒了其他三個還眼露癡迷的人,定了定心神,四周望了望,見房間裏沒有别人,這才半疑惑半驚訝的問道:“你,你是什麽人?花初七呢?”
“噗嗤——”看來不是專業的呀,花初七嘲弄的想着,本來看他們步伐整齊還以爲他們是專業殺手,可是一下子就被她套出了話,可見根本不是殺手的料,那麽他們的身份果然如她想的那樣?眼睛斂去了深邃,花初七對着那個領頭人悠悠反問道:“你們找她做什麽?”
“不該問的話别問!你隻要告訴我們她在哪兒就好,看在你,咳,那啥,無辜的份上,隻要你說出來,我們幾個也不殺你。”那個領頭的明顯是個愣頭青,一點機靈勁都沒有,看上去倒像是下命令慣了的侍衛,哪裏都看出是個殺手?這傻愣愣的樣子,倒是讓花初七側目了。
既然這樣的話,“你們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花初七毫不避諱的就道了出來,一點也沒有自己是别人口中要殺對象的自覺感。
于是,那幫幾個愣頭青立馬搖頭表示不信,其中那個實力最低的黃階中級靈者第一個說道:“姑娘你就别耍我們哥幾個了,誰都知道花初七是有名的醜女,可是姑娘你,長得這個那啥,像朵花一樣,怎麽會是那個花初七呢。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們她在哪兒,我們幾個完成任務才好回去交差呢。”
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你們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花初七聳了聳肩,定定的看着門口站着的幾人,眼神深邃,透着一股子氣定神閑。
那個領頭的綠階靈者聞言,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子,見她的神色絲毫沒有戲耍騙人的樣子,心裏立刻驚喜不定:不對呀,這上面說的那個少女,明明不是長這個樣子啊,難道是他聽錯看錯了?不應該呀。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雙眼裏無不是充斥着顯而易見的驚詫。這又蠢又憨厚的樣子,着實讓花初七沒了一開始要把他們全數絞殺的想法,反倒生出了把他們坑入司殺組的沖動。啧啧啧,誰讓她就是這麽善解人意,善用人才呢。
正在這時,暗處突然襲來一道道犀利的掌風,伴着洶湧的靈氣朝着門口的幾個人撲面而來。四個殺手雖然腦回路不夠用,不過面對攻擊的反應能力還是夠夠的,當下幾人就一個極速的閃身避讓了開來,等落定,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房間内還有一人……是個男人!
“這,這又是啥情況,姑娘,你這屋子裏怎麽還藏了個男人?”領頭的似乎還沒有接受面前的女子就是花初七的事實,還是喚她姑娘,此時看到突然沖出來的男人,立馬糊塗勁又上來了,摸了摸腦袋沒了主意。他們是奉命來殺花初七的,這怎麽,事情走向越來越偏了呢?
冷語森冷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不置一詞就立刻沖了上去,利落的和四個人同時纏鬥到了一塊。而即使以一敵四卻半點不費力,仿佛貓捉老鼠一樣的閑淡自由。
此時靈階之間的差距就體現出來了。一個青階實力的靈者,即使是面對四個不如他的靈者加起來,也依舊是吊着打的節奏。想起來剛才領頭殺手的話,花初七真是哭笑不得,見幾人打的火熱,立馬高呼道:“冷語,你先住手。”
冷語聞言聽話的收回了手裏的動作,一個躍身就回到了花初七的身前,呈保護姿勢站着,眼神犀利的看着被打的四分五裂的幾人。看的那幾個殺手無不是心裏大呼冤枉:他們明明是來殺人的,怎麽反倒被不相幹的人倒吊着打啊,嗚嗚,等等,剛才這個少女說她是……
“你真是花初七嘛?”領頭的綠階靈者最後确認的問了一遍,眼神卻分明生動的表達着自己的不相信,包括另一邊的幾個人,也是不信的眼神看着那個蹁跹的女子。
然而,事實總是殘酷的。花初七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幅天大地大不如我大的樣子,你們愛信不信。不過這下子,四人團也稍稍有些接受這個事實了。畢竟也有許多線索提示着他們,比如爲什麽她住在花初七的房間裏,爲什麽關心他們的動向,爲什麽一點都不懼怕他們?
“所以,你們是打算來殺我呢,還是殺我呢,還是殺我呢?”花初七好笑的對着四人團繼續抛去了又一個難題,心裏無奈:自己的惡趣味果然是越來越上瘾了。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其中一個一直不說話的黃階高級靈者就一把扔下了手裏的兵器,憤怒的道:“老大,如果這姑娘真是那個花初七,我就不幹了。這漂亮的樣子,老三我下不去手!”
“老大,老三都下不去手,我更加是了。本來你們來做這事,我就不同意來着。況且,那個女人讓我們做的,都不是什麽好事情,哥幾個太憋屈了”另一個黃階高級靈者也接話說道。
緊接着,實力最弱的那個黃階初級靈者也一急,直率的對領頭的靈者說道:“老大,這,這我也沒法判斷了,反正哥幾個跟着你,是生是死都随你去就是了!”
見三個黑衣人先後都表了态,綠階靈者作爲他們的老大反倒是爲難了,眼裏掙紮的神色一直在閃爍着,手裏的大刀緊了緊然後又松了開,十分壓抑的氣憤包裹着他。
這邊四人團“精彩”的表演直接讓不遠處真正的主人公和冷語給看呆了。冷語看呆是因爲:他跟着少主這麽久,也不乏遇到各式各樣的殺手,隻是……這麽奇葩的殺手他還是第一次見啊喂!哪有說不幹就不幹的,而且關鍵是不幹的理由竟然是……因爲主母太漂亮?
而讓花初七真正呆住的理由則是……方才其中一個人提到的“那個女人”。花初七眼裏冒出一股疑惑又了然的情緒:原來是個女的要她的命,但是,是誰呢?
地上突然一個異樣的東西吸引了花初七的目光,餘光見四個人還在各自糾結着,花初七眼疾手快的就把不遠處地上的東西給撿了起來,偷偷的拿到手上,在背後偷偷的看了一眼。
隻見原來是一個巴掌大小的一個青銅令牌,令牌上面粗糙的雕刻着兩個大字:内宮!花初七一看到這個小小的令牌,眼睛裏立刻就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心裏冷哼了一聲:原來是皇宮裏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她才不過去了一次皇宮,唯一得罪的皇宮裏的人就隻有……容妃了!啧啧啧,還真是和她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容妃這個女人,向來嚣張跋扈慣了,她那天在大朝會上那麽落了她的面子,還平白無故的得了一個郡主的位子,她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
這不,今天果然就派了人來殺她了。不過……她倒是會挑人,竟然挑了這四個奇葩。雖然做殺手不是很稱職,不過看這傻愣愣的樣子,想必做侍衛還是挺如意的吧,不然的話,容妃那個老奸巨猾的人也不會讓這個四個人來刺殺她。雖然她還是失算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