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百裏牧健壯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百裏青青這才拱了拱雲夫人的手,好奇味十足的問道:“母親,剛才父親和你到底說了什麽啊?剛才我隻能待在邊上,根本聽不到你們說了什麽。”說到後面,還崛起了嘴,一股小女兒的姿态。
雲夫人見此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嬌嗔了句:“你呀。”然後再四下看了看,确定沒有人了才對着百裏青青小聲說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剛才和你父親說的,可是和你哥哥有關。”
“哥哥?哥哥不是還未回來嗎。”百裏青青聞言更是不解了。
見此雲夫人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回答反而低着聲音問道:“青兒,你還記得六大世家之間的那個約定嗎。”
思索了片刻,百裏青青腦中一個激靈,立馬聲音都不自覺的高了幾度,問道:“母親說的是,三年一度的英雄會了嗎。”雲夫人見此了然的點了點頭,明顯表示被百裏青青猜中了。
“可是這與哥哥又有什麽關系?莫非……”百裏青青腦中好像有什麽一閃而逝。
見她愣怔住了的表情,雲夫人繼續意味深長的說道:“青兒莫非忘了,英雄會是六大世家後輩之間的比試,是用來宣誓世家自身實力的一種體現,倒是到了弱冠之年或及笄之年的少男少女,都有資格參加比試的。而今年,你父親正是打算讓你哥哥代表我百裏世家前去,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聽說,每年的比試上面都會來人,還有一些隐秘勢力。屆時,隻要你哥哥發揮的好,呵,到時候……”
雲夫人越說越得意,一想到這之後的榮華富貴和錦繡生活,嘴角簡直都快咧到耳朵邊上去了。百裏青青聽完激動興奮的神色也是一覽無餘,忽地又想到了剛才,轉過頭來對着雲夫人說道:“母親,越氏和她那個兒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今天竟然還想着落井下石!好在母親你反應快,不然,父親還說不定要怎麽責罰我呢。”
聽百裏青青提到那兩個人,雲夫人神色也是立馬就沉了下來,眼睛看着越氏住所的方向,眼裏帶着陰狠的說道:“這兩個人,我自然會慢慢收拾,隻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幫你善後,後山的事還得我親自去辦,還有你哥哥那兒也要開始準備了。等忙活了這一陣,看我不把這兩個寄生蟲給收拾收拾,攆出将軍府!”
“嗯!母親!”百裏青青臉上帶着和雲夫人一樣陰狠的神色,兩個人心思陰沉一片,攪的這方地方無端的鼓起了陣陣寒氣。
二人正要回去房間,雲夫人突然一把拉住了百裏青青,手指勾着她的下巴仔細觀察起了她的面色,口裏嘀嘀咕咕道:“剛才在屋子裏母親沒看得清,現在外頭光線足母親再看你的臉……怎麽好像泛着黑色啊,莫不是吃壞了什麽東西,還是身子不舒服?”
聽自己母親這麽一說,百裏青青動了動臉頰,感覺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當下倒是不甚在意的說道:“母親也許是才從室内出來眼睛光線不對,應該是看錯了吧,我喝下了珍品藥可是當場就恢複了,說不定隻是有一點殘餘在身體罷了,過幾日應該就會好的。母親不用操心。”
雲夫人看她自己不甚在意,當下也不多說什麽,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就攜着她回去了。無人發現,此時随着溫暖的陽光照射在百裏青青光潔的臉蛋上,她臉上的皮膚正一點一點的變的暗淡灰沉轉而變黑,又鮮美到腐敗的黑……
相府,硯菊閣内。
花初七用手随意的撐着頭顱,看着自己面前一大二小的兩個東西很是無奈的撓了撓頭。唔,誰能告訴她這兩個玩意兒現在在做什麽。
隻見她面前赫然是一頭縮小了依舊有一個人高的棕熊,正眼露懼怕的看向桌子上放着的一個看似很是普通的土豆,空中還有一顆瑩潤有光澤的白珠子,正活躍歡快的繞着地棕熊打着轉,像是……在看着自己的食物。
“小,小姐,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頭熊啊,還有,它,它到底會不會吃人。”一直躲在花初七身後的綠柯,在暈厥了三次之後,終于鼓起勇氣對着自家小姐小聲問道。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生怕吵醒了她們身前的棕熊然後吃了她們。
花初七聞言輕笑了聲,這是哪來的問題,于是悠悠說道:“放心吧,這頭地棕熊乖着呢,最是聽你家小姐的話,有我在,它沒這個膽子吃人。”被花初七這麽一說,綠柯反而更怕了,手指猛的緊緊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一走自己就要被吃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面前已經毫無靈氣的地棕熊,花初七心裏卻是在思索着一個一直以來困擾她的問題:這熊的靈氣的?就算打劫也不帶這麽光的吧。她方才一把地棕熊放出來就感受到了,它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靈氣的波動,就像……被什麽東西榨幹了一樣,甚是奇怪。
她明明從那天後就一直将地棕熊收入在儲物戒中,難道儲物戒吸收了它的靈氣?還是時空陣界破碎了,它也就沒了靈氣?
要知道,沒有了靈氣,靈獸就和普通的野獸沒有區别,隻能看着本身來行動,而靈獸和普通野獸的戰鬥力,相差了又豈止百倍千倍。
正抓耳撓腮着,花初七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靈氣,等她循着靈氣看了過去,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怎麽是小土豆!難道地棕熊的靈氣是被它吸走的?花初七忍不住垂頭回憶起了之前發生的種種。
像是回應花初七的猜疑一般,綠柯突然指着桌上的土豆大聲喊到:“小姐!你快看那是什麽!”花初七連忙擡頭望去,正好看到了那原本平淡無波的土豆上,竟然散發着極其濃郁的靈氣,萦繞在周身,而它原本土豆的模樣也有一瞬間的模糊,好像隐隐要變化的趨勢,就連空氣也在喧嚣着,白凰珠像是感知到了什麽,興奮的小土豆上空飛旋着。不過隻有一眨眼的功夫,它周身的異變又都消失不見了。
等等!她沒有看錯吧!
花初七複又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桌上又恢複平靜的小土豆,問向身後的綠柯道:“你剛才……看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沒有啊小姐。我什麽都沒看到。”綠柯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回道。嗯,事實上,她一直沒敢怎麽朝那個方向看過,總覺得那頭熊會撲上來。唔,好怕啊。
花初七聞言心歎:剛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明明好好的土豆,怎麽會突然變成一隻鳥呢……
可是再想到之前時空陣界中,利用小土豆她竟然能夠控制靈獸的行動,再結合剛才她感知到它身上地棕熊的靈氣,花初七眼裏卻是越發的疑惑了。這個土豆是混沌之氣幻化而來,原本就是來曆不明,現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發現了諸多不尋常……
莫非是天意?
花初七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這種想法,可是一瞬間又被她扼殺在搖籃裏,苦笑的搖搖頭,她怎麽會産生這種想法呢,這個世上,哪裏有什麽天意,難道還會有神嗎?
一揮手,花初七就将小土豆收回到了自己的儲物戒中。與此同時,地棕熊眼裏的恐懼終于消失了一大半,而白凰珠反倒是很不滿意花初七的行爲,珠身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明顯散發着不開心。
不理身邊那隻調皮的珠兒,花初七看着魁梧的地棕熊,心裏捉摸着:這頭熊到底怎麽處置呢,殺了吃肉?唔,看這樣子都是毛,應該不好吃。留在儲物戒?唔,這麽大塊頭實在占地方,因爲複洞裏的藥和書架,她的儲物戒空間都快塞滿了。可是到底怎麽辦呢?
地棕熊還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還傻愣愣的慶幸終于遠離了那個可怕的土豆。正在花初七苦苦思索的時候,突然耳尖的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于是示意綠柯去看看。
綠柯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踱步去了門外,花初七聽到“吱吱吱——”的開門聲過後,然後就是綠柯和另一個男聲來來回回說了幾句,然後又是一陣“吱吱吱——”的關門聲,最後是綠柯回來變大地腳步聲。
花初七聽到那刺耳磨人的開門關門聲,掏了掏耳朵,心裏暗暗想着:什麽時候讓蘇尋給她這兒捯饬捯饬,裝置一番才好。院子她是不高進換了,這個偏僻的地方正合她意。
思索間,綠柯也已經到了,又是一陣刺耳的開關門聲,花初七就眼尖的看到綠柯回來時,手上明顯多出來的那個信封。
果然,還不等她問,綠柯就伶俐的說了出來:“小姐,剛才門房來人說,有人說要把這個交給小姐呢。”
哦?給她的?花初七眼裏忍不住露出詫異,她可不知道她還有其他什麽相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