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初七傲然的神情,百裏青青不可置信的繼續問道:“難不成,你是藥師?”話是這麽問,可是百裏青青心裏根本不相信自己說的是事實,不斷的否決着心裏的想法。
在場的人聽到百裏青青說的也是一陣喧嘩,且大多數人都和她一樣,眼露不信。隻有寥寥幾人依舊淡定的坐着。正是時空陣界中的一行人。除了一臉深意的白宿外,慕容珏也不動聲色。
慕容珏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苦笑的搖了搖頭,心想:别人不知道,在時空陣界中有過交集的幾人又怎麽會不知道花初七的真實本事。這個絕世女子,不僅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藥師,而且,還是一個連他都看不透的靈者。這樣一個人物,若是被天下所知,也不知會掀起怎樣的狂潮。
此時老皇帝也坐不住了,一個國家出現個藥師那可是大事,當下就嚴肅問道:“花初七,這是真的嗎?你要是說假,朕可不會輕饒你!”
“呵。”花初七掃視了一圈各懷心思的人,心裏已然有了計劃,勾唇一笑,說道:“我要是說不是,你們信嗎?”
“初七,不得無理。”皇後端莊的面容隐隐透着擔心,看見花初七這麽無所畏懼的樣子,忍不住提醒她,生怕她不僅惹怒了容妃,還得罪了皇帝。
花初七了然的笑笑,心知自己這位姨媽的心頭所想。隻是,她又怎會是原來的花初七,如今的她,不僅要保護所以她珍視之人,更要權衡天下,問鼎大陸。而東曜,隻是她的第一步罷了。
鴻蒙心有靈犀的感受她氣息的變化,環住她腰身的手轉而撫了撫她的發,這是他遇見她後最愛做的一個動作,隻覺得這樣撫着她的發就能給她所有他能給的力量,結發子心。
回以鴻蒙一個安定的眼神,花初七看着衆人,揚聲說道:“藥學之理,精神是力。不巧,一向無用的我不小心在精神力方面小有造詣,而剛才百裏青青喝下去的那瓶,不好意思讓某些人失望了,就是我一不小心煉制出來的。”
花初七不鹹不淡的一句話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剛,剛才百裏小姐好像說她喝下去的是珍品藥吧。”角落裏一個大嗓門賓客迷糊的問向身旁的人。
“是啊,沒錯,看她傷口瞬間恢複的藥效,必然是珍品藥無疑啊。”另一個同伴肯定的回答道。
“可是……花初七剛才說這是她煉制的啊。不是隻有珍品藥師才可以……”那個大嗓門賓客再次不确定的問道。
“天,珍品藥師!”
等消化了這個顯而易見的信息,頓時,場上所有看向花初七的眼光都變了,一雙雙眼冒綠光的人心裏,此刻全都是赤裸裸的崇拜啊。
珍品藥師是一種怎樣的身份,整個東曜隻怕都找不出幾個珍品藥師來,除了上三宗九霄宗或者其他不顯露人世的隐秘勢力,就連高品藥師,在東曜都是雙手雙腳能數的清的。而主國之首的東曜皇宮内除了一位珍品藥師的首席醫師,再無第二個,其他的珍品藥師無不是被大勢力重金聘請。
也因此,一瓶珍品藥的價值可說是有市無價了,即使萬兩金也要看藥師願不願意給呢。某種意義上,藥師,才是望天大陸最賺錢的職業。畢竟,物以稀爲貴嘛。
可是衆人再看向會場是茕茕孑立的素衣少女,心裏驚疑,看這女子的年齡,應該也才十三歲吧,這在望天大陸也就是才及笄的年紀,竟然會是望天大陸最爲稀缺的藥師?而且還是珍品藥師這種藥師中也是萬中不出一的?
衆人望向天色,嗯,很是正常,沒有異變。所以他們不是在做夢?
百裏青青第一個崩潰的喊道:“我不信,你騙人!你怎麽可能會是藥師呢。”仿佛是爲了表達此刻的心情,百裏青青顧不得形象,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盯着花初七。
“爲什麽不可能。”這次說話的卻是一直清冷不語的鴻蒙,看着百裏青青的眼神仿佛看着一個死人,對懷裏人兒的維護之意盡顯無疑。
慕容珏也不緊不慢的出聲道:“我作證,初七姑娘的醫藥本事我是親眼見識過的。不容有疑。”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嘈雜,慕容珏自己也是一驚,想到剛才鴻蒙說完那句話自己心裏的酸意,然後竟然也脫口而出這番話,不由得心裏苦笑。這次東曜之行,他真是栽大了。
“還有本皇子,本皇子買西澤就聽過東曜大小姐花初七擅長醫理,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啊。”白宿平淡無奇的五官此時滿滿都是仰慕,話裏話外都在确定花初七珍品藥師的身份。
瞧他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屬于東曜的賓客無一不是心裏疑惑的很:他們怎麽從來沒聽說相府大小姐藥師身份的消息?莫非是他們的消息網落後了?不行不行,當下那些心懷心思的人就下決心,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改造一下意見的消息來源,不然下次再知道這麽絕世的人物,就可以提前去拉攏了。
白宿對着花初七暗地裏抛去一個“快誇我”的神情,嘿嘿,他可是在場除了當事人和某個醋壇子,唯一一個知道百裏青青喝下去珍品藥是時空陣界内産物的人,他沒有拆穿她還幫她圓謊,這個小變态一定感謝死自己了吧。
然而等白宿樂滋滋的再看過去,卻直接收獲了花初七的一雙大白眼,心裏頓時委屈了,哀怨的看向某個不領情的人,下一秒,一道淩厲冰冷的視線就朝他射了過來。嘶,好冷。白宿佯裝不知道的低下頭去,心裏感歎:這個大醋王真是一點容不得小變态受委屈啊。心疼自己一秒鍾。
在衆人紛紛議論贊歎中,皇後展露笑顔,對着花初七說道:“初七,這等大事怎麽不告訴本宮。”若是姐姐知道,一定很高興吧。慕容皇後在心裏默默的加上這一句。看向花初七的眼越發柔和,
“唔,我也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事實的。”花初七睜大了眼睛很是真誠的說道。
隻是她不說不要緊,一說再次讓在場的人小心髒抖啊抖的,最近?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十三歲的珍品藥師是最近才速成的嗎?這等造孽的天賦,真是問鼎九霄宗的第一天才藥師弟子蕭輕塵了。隻是那蕭清塵身爲九霄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天賦驚人,也隻是在十七歲之際堪堪突破珍品藥而已。可是花初七……
“哈哈哈,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相府倒是出了個有出息的女子。花初七,你既然是珍品藥師,理應爲國效力,即日就前來宮中效力吧。”老皇帝此時眼裏難得的露出精芒,看着花初七,心裏不住的打量着。
容妃見此,震驚與這個事實的同時,也連忙呼應道:“皇上說的正是,此等人才确應該留在宮中才是,否則,要是被他國得了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要是爲别的主國做了嫁衣,她就沒有任何價值了。隻有效忠東曜才是正道。
皇後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打的什麽主意,當下也沉聲說道:“自古藥師與靈者,都是自由身,要效忠誰或者隸屬于誰,都有自己決定,皇上,我看你的決定不妥。”
“皇後這是何意,她身爲丞相之女,難道不應該效忠我東曜嗎?”容妃在一旁挑撥道,心裏小算盤打的好:反正她方才已經得罪了花初七,既然已經錯失了拉攏她的時機反倒得罪了她,那還不如直接把這個天才藥師直接扼殺在搖籃裏!
果然,經過容妃這麽一說,原本就對皇後不滿的老皇帝立馬臉色就變了,眼裏充斥着滿滿的怒氣,襯得他原本就衰頹透着青色的面容更加可怖,看的在場的人無一不是一慌。皇帝震怒,那可不是好事啊,一個不小心可是會被牽連的。
就在氣氛最爲緊繃的時刻,一聲清亮的女聲如同剝開烏雲的一道光明,突突的打破了此時沉悶的氣氛。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東曜的人了。”
衆人循聲望去,正看見花初七軟軟的靠在鴻蒙寬闊的懷裏,手執着一縷鬓發,面上很是玩味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像是看累了這場戲,緩緩的從某人懷裏站直了起來,眼裏滿是高傲的神色。
她起身的同時,鴻蒙眸色一沉,懷裏空落落的感覺讓他很是抑郁,然後身形一動,轉而與花初七肩并肩,大手也順勢摟住了女子細軟的腰身。心歎:唔,這樣好多了。
花初七才擺出一副氣勢凜然的樣子,就感受到鴻蒙傲嬌的小動作,心頭一暖,才蓄好的勢差點破裂開來,心裏啼笑皆非:這個可愛的男人啊。
“花初七,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要置丞相府不顧,投靠他國嗎!”容妃此時再次适宜的出聲道,眼裏歹毒之意盡顯。
百裏青青也響應道:“就是就是,這等背信棄國之人,簡直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