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來的快去的也快,将所有的情緒壓回心裏。花初七脫離開鴻蒙的懷抱,愉快的振臂大呼:“該搜刮搜刮,該帶走帶走,該打包打包,動作麻利點,然後我們,出時空陣界咯!”
示意鴻蒙解開白宿的禁锢,花初七舒展了下自己的身子,打算再看看複洞内還有什麽藏着的寶貝沒有被發掘,鴻蒙收回半空中的手,腳步一擡,自然是和她形影不離。
就是可憐的白宿,好不容易被解開了禁锢,趕緊手腳并用全身抓撓了起來,一下又一下,有種要把皮膚抓破的沖動。
“啊,好癢!這什麽玩意兒啊,兩位大爺饒了我吧,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癢癢了。”沒抓幾下就又痛又癢,白宿的聲音裏都快染上了哭腔。
花初七聞言瞥了他一眼,無所謂的說道:“這次生氣的不是我,要求你求阿蒙。”
要不是看她入了神,他怎麽可能會這麽“慘無人道”的對他!白宿在心裏呐喊着。身上又癢又痛的難受感一波一波的持續襲來,讓他哀嚎不斷。
“咳,”見白宿實在可憐,而撓蟲毒粉時間長了真的會出人命,花初七終于還是有些于心不忍,不是用手肘碰了碰身旁僵硬的鴻蒙,試探性的問道:“要不,饒過他這一次?”
話音剛落,花初七就感覺周身的氣壓低了好幾度,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然後她就聽見鴻蒙悠悠的吐出幾個字:“那他自殺。”
昂,繞過他不受撓蟲毒粉的痛苦,然後,讓他自殺?嗯,真是左右都不放過他啊。可憐的白宿,花初七戲谑的在心裏爲他默哀三分鍾,同時升起一股開心之情。阿蒙這麽可愛這麽傲嬌,全都是因爲她诶。
花初七正想着怎麽爲白宿繼續說點什麽,然後就覺得腰間被人緊緊的摟了過去,隻聽到“嘭——”的一聲巨響,然後石塊崩裂,地動山搖,她眼前的場景也在此時頓地一變,再回神,她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最初藏有鍾石乳精花的石穴之中!
“呀,你打穿了水池的地步!”花初七看着腳邊偌大的一個小洞,正如之前所猜測的,孕育鍾石乳精花的池子下面,就是複洞頂部的所在。鴻蒙竟然能夠一掌就打穿了這麽敦厚,不知用什麽材料制成的牆壁,實力真是讓人折服。隻是……
花初七看着鴻蒙線條分明的側臉,弱弱的說道:“白宿……好像還在裏面,我們要不要……”
“我,我在這兒。”話正說到一半,花初七就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股熟悉的聲音,不可置信的一回頭,還真看到石穴牆角躺了個人型生物,遠遠看過去,白宿已然沒有了剛才又癢又痛的感覺,隻是呼吸之間有一些急促。
見此,花初七了然,好笑的看了看鴻蒙堅毅的側臉,心想:應該是這個傲嬌的男人聽進去她的話,可是又不願意直接就繞過白宿,這才有了這一出。隻不過……這是不是有些孩子氣啊喂。
“好了,我們快點出去吧,我都好久沒有吃到熱乎乎的飯菜了!”花初七故作輕松的一聲大喊,顯然在積極調動兩個人的情緒。
白宿聞言,才稍微恢複了些的身軀一震,眼裏淚花閃閃,一出口盡是沙啞:“快,快讓我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吧。”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加上衣服有些殘破,看上去好像被什麽人活生生淩虐成這樣一般。
鴻蒙餘光看都不看牆角那個虛弱的身影,轉頭對身旁的花初七輕聲應了聲,“嗯,我都聽阿七的。”說完,鴻蒙再次用手扣緊了花初七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對着布滿洞洞的池子狗蛋哥的牆壁就一掌揮了過去。
因爲牆壁布滿洞洞的緣故,所以鴻蒙打穿的更加容易。隻聽到“嘭——嘩啦——”一陣嘈雜淩亂的聲音響過,一大片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的陽光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射了進來。
花初七見此,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幾步沖了出去,來到陽光普照的外面,深深呼吸了一口天地間純淨地空氣,對着空中大喊:“呼,終于重見天日啦!”
璀璨的陽光下,一位素白衣裳的少女迎光而立,于是大片大片的七色光輝就包裹住她的全身,把她映襯的恍若九天玄女下凡一般,輕靈絕美,不可觸碰。
花初七感覺身後一陣清冽的氣息傳來,然後感受到肩頭一重,身子随着肩上的力道往後一轉,然後就發現自己再次落了鴻蒙個滿懷。正要說話,頭上方就傳來他悶悶的聲音:“阿七,你還會離開我嗎?”
還?花初七敏感的發現了他話裏的問題,心裏沒有理由的揪了一把,再聯想到她之前修煉時,在腦海中浮現的幾段回憶,竟然從心底生出了一絲惶恐。
抱着鴻蒙的手臂慢慢收緊,花初七堅定的說道:“不會。”聲音堅定,是一直以來的自信和傲然,短短兩個字也讓鴻蒙僵硬的身子稍微軟了軟。
“那個,打擾一下。”白宿不合時宜的再次出聲打斷了洞外,不對,是鴻蒙打破的洞外,弱弱的說道:“現在我們時間不多了,時空陣界每次開放隻會持續一個月,我們已經在這兒耗費了将近二十有四的時間,還要再趕到當初來的入口,所以真的要抓緊了。”
說完,白宿下意識的身子一動,自發自的遠離二人十來米,那膽戰心驚的樣子,顯然是被鴻蒙頑劣的手段給折磨的不輕,看的花初七一陣好笑。
與懷裏的人兒對視了一眼,雙雙一颔首,然後花初七和鴻蒙兩個人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百米開外。
“喂,你們兩個怎麽又來這一出啊,倒是有一次想到等等我啊喂!”白宿一邊抱怨的大喊,一邊毫不猶豫的跟上了前面兩個緊緊依靠在一起的人影,心裏無不悲憤的想到:“他堂堂西澤國四皇子,不但給這兩人做牛做馬了大半個月,竟然還得不到一絲的憐憫!還有像他這麽委曲求全的皇子嗎。
不過……極速奔跑的白宿意念一動,再感知到自己儲物腰帶中的那瓶光彩斑斓的藥瓶,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欣慰。也罷,他這次總算做成了必行最重要的目的,還認識了這兩個……特别的人。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三人經過幾天的趕路,終于在最後一天堪堪趕到了他們起初來的虛門處。
看到熟悉又陌生,無數時空元素交雜彙聚的虛門,花初七隻覺得一陣感慨,轉過身來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蔥郁遼闊的密林,想到自己這一個月來所遇到的,所收獲的,不由得會心一笑。将眼前如畫的風景刻在心裏,花初七幹脆利落的轉身,一腳直接跨入了這方時空陣界的出口。
鴻蒙護在她身後緊跟着也跨了進去,白宿轉身也深深的望了一眼密林深處,然後頭也不回的最後跟了上去。
在他們三人出去的下一瞬間,時空陣界的虛門頓時抖動了幾下,然後“哐當——”一聲,呈現四射狀碎裂開來。同時随着虛門的破碎,時空陣界内的所有東西,包括天空,密林,大地等等一切生物,都買慢慢的虛化,慢慢的消退,直至歸于無。
靈寶一出,陣界必毀。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從此,這方時空陣界再也不複存在。
“嗞嗞——”幾聲破碎時空的聲音響過,冷宮内的某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流動的虛門,而此時由門内魚貫而出了三個人影。
一落地,花初七詫異的看着周遭黑漆漆的樣子,以及不遠處都能聽到的嘈雜熱鬧聲,包括天空時不時響起來的巨大煙花禮花。這熱鬧的樣子讓花初七不禁疑問:“這東曜又有什麽盛會在舉辦?”
“你不知道嗎?”白宿懷疑的看向莫名的花初七,見她看着自己,眼裏明晃晃的表示這不知道,隻得繼續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外人在時空陣界裏的時間是外界的千倍長,因此盡管我們在裏面呆了一月的時間,但是對于自己的世界裏,也隻不過是呆了一個多時辰而已。”
聽白宿說完,花初七倒是有些驚歎的瞪大了眼睛,呵,沒想到傳說中的榮光大帝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把這些天理自然規律完全打破,以及重新整合,這般随性的樣子,簡直堪比造物主啊……
“啊!天,我忘了把那些東西給拿出來了。”白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激動的捶打着自己的腦袋。滿臉都是懊惱的神色。
花初七心思一念,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麽,是什麽寶貝東西忘在裏面沒拿出來?”
白宿聽到“寶貝”兩個字,心裏更加的煩躁了,郁悶的對着花初七說道:“靈器啊,石室裏那麽多的先天靈器啊!”想到石室裏那些先天靈器沒有拿出來,白宿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你是說,這個?”
白宿聞言擡頭,眼裏懊惱的神色還沒有完全褪去,立馬驚喜又驚訝的指着花初七手裏的東西問道:“你你你,你從哪兒拿的!”
花初七手裏拿的,赫然就是他一開始感興趣的那把靈器!
“哦,我就是看這些東西挺好看的,在你轉身跟着我們進複洞的時候,我尋思着将來用得着就扔到我儲物戒裏了。怎麽,你喜歡這個?我很大方啊,反正我多的是,你喜歡就送你好了。”花初七無不戲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