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隻見蔣富貴憤怒的仰天一吼,忽地閉眼,一斂息,再睜眼時,肥厚的身子竟有不淺的黃色靈氣外放。
看其濃郁程度,竟是黃階初級靈者!
也難怪蔣富貴能成爲這京都錦瑟街的地頭蛇,看來不光是仗着蔣氏的勢,這些年的混迹街頭,加上搶來的諸多錢财和藥物,也讓他在三十小幾有所實力了。
難過這兩年蔣富貴越發嚣張,這下子,街頭愈發不安生了。圍觀群衆不由露出擔憂之色。
花初七心下也驚訝了一番,但不過瞬時便平靜了下來。唇角輕勾,剛好,可以試試她此番融入白凰珠後,新練成的破天訣二段的實力有多強。
涼風習習,衣袍輕掀,花初七渾身的勢陡然一變,素然白衣,風神冰骨,眨眼間一股濃郁的橙色之氣便圍繞周身。
橙階中級靈者!
衆人立刻一陣驚呼,這白衣少年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竟也是個小有實力的靈者,雖說在東曜,橙階中級靈者也不算少見,但這般年紀就有這個成就,不得不說是個很有資質的少年啊。
蔣富貴和他的一衆奴才可不管什麽資質不資質的,一見花初七露出的靈氣,立馬笑的前仰後俯,毫不掩飾地嘲笑道。
“哈哈哈,不過是個橙階中級靈者,本少可是已達黃階。小子,你還是乖乖跟本少爺回去吧,本少爺會好好疼你的。”說着,一個縱身上前就要掠起花初七。
咦,人呢!蔣富貴剛要上前,就隻看到眼前一個白色的殘影飛速的閃過,原地霎時就沒了花初七的身影。這是什麽武功!這小子竟有如此的身法和速度,真的隻是區區橙階?
蔣富貴還沒來得及多想,忽地,頸後吹過一絲寒氣,輕快可人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蔣公子,是在找我嗎?”
還沒等他轉過身來,一記破天掌便實在的打在了他背部,掌風雄厚有力,餘風将一旁圍觀的人都震退了好幾步,可見運掌之人功力的深厚!
蔣富貴被打的氣血翻湧,一口淤血簇在胸口,終于忍不住吐出血來,脫力倒地,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絕世風華的白衣少年。
“你……怎麽可能……”
是啊,怎麽可能。圍觀衆人也是一陣靜默,跨階打架啊,還坑爹的赢了!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這下衆人看向花初七的眼光更崇拜了,同時也有不少人期待看到那一副銀面下的絕世容顔。
花初七撩了撩烏黑亮麗的墨發,氣質淡然如菊,不慌不忙地朝地上被打的起不來身的蔣富貴安慰道:“蔣公子,你這不舉之症看來挺嚴重了,我輕輕的拍了下你的背怎就吐血了。快些把這些錢撿回去看病去吧,若是錢還不夠,改日,本公子會登門拜訪的。”
蔣富貴本就因爲自己大敗而氣急,一聽花初七又提不舉一事,還來不及反駁,一個怒火攻心,砰——地就倒地了。
他帶來的一群惡撲見此哪敢多言,立馬一左一右架起蔣富貴就趕忙溜了。走了不多遠,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才像是想起了什麽,壯着膽子顫顫巍巍的問。
“你……你留下你的名……名号!”
“我叫,葉夜。”花初七手颔着下巴,漫不經心的說道。身後的綠柯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葉夜,爺爺?圍觀衆人顯然也聽出其中深意,肩膀抖動,紛紛掩着袖子憋住笑。
蔣富貴的奴才顯然沒什麽腦子,臨走惡狠狠地說道,“葉夜,你等着,少爺不會放過你的!”
“乖孫,爺爺等你哦。”
哈哈!見一群狼狽的惡撲架着蔣富貴走了,衆人這才笑出聲來,心中暗自佩服起這位白衣少年,不止資質聰穎,就連坑人的手法都一套一套的。看來最近的日子,蔣富貴是無法出來禍害人了。
衆人剛想和少年交談幾句,卻發現剛才哄笑間,原地早就不見了人影,這這這,這等輕功,怕是不止區區橙階啊……看來這個少年日後必定有一番作爲。
離去的花初七心頭無端的滑過一絲不舒服,總覺得有人暗中窺探着自己。但查探周身卻一無所獲,晃了晃頭,又拉着綠柯一頭往前掠去。
此刻,誰也沒注意在錦瑟街最高的觀月樓頂端,赫然坐着兩個人!
氣勢恢宏的樓宇挺立在錦瑟街的正中央,樓前兩棵蒼翠的青松高聳入雲,“觀月樓”三字字迹隽永深刻,細看竟是由上好的紫蘭玉镂空雕刻而附與其上。
觀月樓内,層層遞進而上,越往上越是美輪美奂,妙不可言,即使是最底一層,也可與東曜皇城一筆。可見建造者的大手筆。
有此獨具匠心的建造,進入消費者也必定要付出不菲的錢财方可入内,而若想進入頂三層,則條件更爲苛刻,不止是需要大筆的财富交付,更需要一定的權勢地位,亦或者,得到樓主的認可。
傳聞觀月樓的樓主蘇長然,不隻是精通商業經營之術,産業遍布望天大陸,長的更是妖孽俊逸,一雙桃花眼尤爲惹人犯罪。是許多名門大家閨秀的夫婿人選。可惜,蘇長然的背景水太深,且行蹤神秘,無論别人如何打聽,都無人知曉蘇長然的信息。
而此刻,這位神秘的妖孽蘇少爺,正坐在觀月樓最頂層悠閑地喝着茶,一根火紅的發帶松松地束着墨發,熾熱的紅搭着濃郁的黑,如一隻張揚的火狐,激揚狂放。
隻見蘇長然身子斜斜的倚在虎皮墊着的雕花木椅上,氣質妖孽又魅惑地看向他對面的黑衣男子。
嘶——若有外人在場,隻怕要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絕世的男兒!
那蘇長然對面的男子,身着一身金絲繡底的黑袍,臉部輪廓分明,如刀刻般俊朗如神抵。斜飛入鬓,雙瞳如黑曜石般閃爍着琉璃般的深邃光澤,像一把利刃,鋒芒畢露。
若說蘇長然是一隻火狐,那麽這個男子則更像是一隻神秘又莫測的黑龍,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丁點的瑕疵,一切都那麽分寸剛好,仿佛是天地間的寵兒,給予了他最精美一切!
而此刻這頭黑龍正盯着那個掠動的白色身影,漆黑的瞳露出玩味,有意思的小女孩。
“怎麽,看上人家了?”蘇長然看向窗外的身影,一臉奸詐的試探。
“有意思。”鴻蒙心中無端劃過一絲悸動。
那是長期蟄伏于黑夜的孤獨者找到同行者的悸動。
從她那股狡黠又傲視天下的眼中,他無端尋得的一絲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