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幕影像中,現場衆人都因爲瑪修的突然爆發被驚愕了,也就是臨時作爲藤丸立花保護者的虛空萬藏似乎早有預料,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
随後,藤丸立花也似意識到了什麽,想起了當初在阿特拉斯院得到的情報。
“想要對付蘭斯洛特的話,其實并不需要過多的考慮,隻需要讓持有加拉哈德靈基的瑪修小姐去和他戰鬥即可。”
所以,這是觸發那個早就說過,但一直沒能觸發的條件了嗎?
藤丸立花下意識看向了虛空萬藏,後者隻是對藤丸立花優雅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優雅的姿态,如果有一杯紅酒的話,虛空萬藏絕對會舉杯示意。
然後,另一邊,瑪修在這一刻開口了,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和淩冽,還有着壓抑的怒火。
“蘭斯洛特騎士,你鬧夠了沒有?”
說話間,緩緩走向落地并正在爬起來的蘭斯洛特,手中的盾牌拖在地上,發出金屬摩擦聲,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證明了這面盾牌所承載的重量。
“你……現在這個樣子……”
“也配是亞瑟王曾經的圓桌騎士嗎!!!”
後面的話,變成了怒吼,也是這同時,瑪修的兩隻眼睛都露出來了。
一顆金色的,一顆是原本的紫色,而兩隻眼睛都是同樣的憤怒和嚴厲。
伴随着怒吼同時出現的,是瑪修突然縱身跳躍,宛若炮彈般沖了出去,恐怖的速度宛若撕裂空氣,直接到了剛剛爬起來,還在懵逼自己被打的蘭斯洛特面前。
然後,一盾牌轟隆砸在地上,巨大的沖擊将蘭斯洛特沖飛出去,并因巨大的沖擊發出悶哼。
并且,這還隻是開始,接下來,瑪修不等蘭斯洛特落地,拿起盾牌就一陣猛掄,對蘭斯洛特進行了毫無感情的狂轟濫砸。
那被盾牌狂砸的姿态,看得現實世界的人都一陣幻肢痛,因爲每一次攻擊到,都發出噹噹的清脆金屬撞擊聲,讓人很懷疑蘭斯洛特的腦袋會不會被直接拍碎。
同樣,也因瑪修這一改往日姿态,變得彪悍無比的行爲而驚愕不已,一個個張大嘴巴,宛若第一次認識這名平時十分柔弱的少女。
太殘暴了,實在太殘暴了。
這還是那溫柔可愛的瑪修嗎?
加拉哈德,你真是害人不淺啊!居然把可愛的瑪修變成了這種暴力女——這是一部分人痛心疾首的反應。
當然,還有一些人覺得這樣的瑪修更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甚至于,已經有人開始做對比視頻,内容就是《過去的瑪修VS現在的瑪修》。
過去的瑪修:柔弱的眼神,逆來順受的性格,努力戰鬥卻依舊十分可愛的姿态,給人的安全感不足,反而想保護她。
現在的瑪修:堅定兇厲的眼神,霸道強勢的性格,宛若要碾壓一切的戰鬥姿态,給人滿滿的安全感,想被她保護。
對比就一個強烈。
————
瑪修家裏,藤丸立花看到光幕影像裏的瑪修,眼前一亮,不由對身邊已經目瞪口呆的瑪修道:“瑪修,真的好厲害,這個樣子的你真是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瑪修聞言,頓時汗顔,并下意識看了看同樣在觀影的哥哥加德和已經成爲超凡者,最近比較得意,在家感覺又行了的老父親蘭特。
此時的蘭特正在瀑布汗,看到光幕影像裏的女兒暴打自己,強烈的幻肢痛襲來,讓他有種即将現實世界也父慈女孝的錯覺。
至于加德這位瑪修的哥哥,也是光幕影像中聖杯騎士加拉哈德的轉世,加德眼前大亮,雖然沒有說話,但豎起的大拇指毫無疑問說明了他對光幕影像中瑪修的表現十分滿意,并希望自家妹妹加大力度。
對于不忠不孝,走上錯誤道路的老爹,就需要狠狠地進行人格修正教育!
瑪修隻能汗顔不已。
————
光幕影像,父慈女孝的暴打持續了一陣子後,蘭斯洛特這位最強圓桌騎士也展現了他應有的素質,哪怕在被連續暴打中,也抓住機會用劍格擋一下,随後和瑪修拉開距離。
雙方就展開了對峙,被暴打一陣的蘭斯洛特神色驚疑不定的看着瑪修,瑪修冷冽得目光盯着蘭斯洛特,展現出強大的孝女壓迫感。
然後,瑪修淩冽得聲音再次響起:“毫無意義的話語無需多說了,蘭斯洛特騎士。”
“現在,我正式提出和你進行一場屬于圓桌騎士的決鬥!”
蘭斯洛特下意識後退半步,随後有些緊張的說:“等等,等等,不對勁,你是……現在的你……難道說……”
瑪修不等蘭斯洛特說清楚話,便再次出手,對蘭斯洛特進行毫不留情的盾牌沖擊。
已經被暴打到似乎有心理陰影的蘭斯洛特可不敢硬接,立刻後退閃避。
瑪修便對蘭斯洛特展開無情追擊,口中充滿氣勢的大聲喊道:“我的盾牌!我的甲胄!我的心靈!”
“此時此刻,正在呐喊啊!”
“聽好了!蘭斯洛特騎士!”
“我名——瑪修-基列萊特!”
“此身之靈基,繼承自聖杯之圓桌騎士——加拉哈德!”
“聽到了嗎?源自加拉哈德先生的靈基呐喊!”
“我之所行——”
再次将蘭斯洛特擊飛。
“便是以加拉哈德之名,在此——”
“淨化圓桌之罪行!”
蘭斯洛特:“……”
此時此刻,蘭斯洛特已經呆住了,光幕影像也展現了屬于蘭斯洛特的視野。
所看到的,便是在蘭斯洛特的眼中,瑪修的身姿已經與另一位圓桌騎士重疊了。
那位圓桌騎士,正是蘭斯洛特的兒子,也是圓桌騎士中最聖潔的那位——
加拉哈德!
毫無疑問,此時此刻,蘭斯洛特已經感受到了宛若被兒子暴打的錯覺。
當然,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被女兒暴打。
在蘭斯洛特被怼的啞口無言之時,瑪修再次進攻,逼迫這位心靈已經徹底動搖的最強圓桌騎士完全不敢還手,隻能不斷後退閃躲。
瑪修的言語攻擊,也在持續着:“如果對王的行徑抱有疑問,就去詢問!”
“如果王有錯誤,就首先與其戰鬥!”
“這,不就是你曾經堅持的騎士精神嗎?”
聽到瑪修居然提及了曾經的事,蘭斯洛特一咬牙,終于展開反擊,揮舞手中的劍進行犀利的劈砍:“王是爲拯救人民而下的決斷,即便手段有違道義,也定是因爲别無他法!”
瑪修盾牌猛沖:“其結果就是虐殺無辜之人嗎?你是真的相信那是正确的嗎?”
蘭斯洛特聞言,腦中再次浮現出了屠殺的畫面,無辜者的鮮血沾染全身,難民們的亡魂宛若糾纏着他,讓這位圓桌騎士的内心承受着難以想象的糾葛。
最終,回憶的閃回畫面,停留在了獅子王那冷漠的神情中。
然後,蘭斯洛特咬牙道:“這已經無關個人感情,獅子王的選擇已經超越我們的理想,是争取未來的唯一……”
話還沒說完,瑪修便直接用攻擊打斷了蘭斯洛特的發言,展現的就是一個‘你說的都是歪理,必須打斷施法’的特色。
憤怒的瑪修,不斷攻擊,腦中浮現的,是貝狄威爾那疲憊的神色,繼而靈基中給予了更多的記憶。
然後,屬于亞瑟王的樣子,便在瑪修腦中出現了。
高潔的,偉大的,孤獨的的亞瑟王,深深烙印在瑪修腦海,讓少女不由自主發出的怒吼:“即便獨身一人,也要将理想守護到最後一刻的騎士,你不是也認識嗎?”
“即便是多麽荒唐無稽,也要緊牙關,全力以赴去追尋理想,并爲此拼盡一切,讓自己傷痕累累,不斷失去的那個人,那不才是你和其他圓桌騎士們所敬愛的,獨一無二的王嗎?”
聞言,蘭斯洛特瞪大眼眸,瞳孔劇烈地震,王的樣子,浮現于他腦海。
不是冷酷的獅子王,而是留存于記憶中,那位屬于不列颠,屬于卡美洛的理想之王。
所有圓桌騎士們心中唯一的王。
亞瑟王!
就是這麽愣神中,蘭斯洛特再次被擊退了,在飛退了三四十米後,站在地上,愣愣看着前方那在沙漠中英姿煞爽,充滿銳氣的少女騎士。
而少女騎士瑪修直視蘭斯洛特,大聲言道:“所謂的騎士,不就是全力守護國家,堅守最初的騎士精神,并以此爲榮的理想者嗎?”
然後,瑪修大步流星沖向愣神的蘭斯洛特,持續進行着語言的沖擊,“如你這般的強者,身爲一名騎士,身爲一名父親,難道就不感到羞恥嗎?”
伴随着這最後的怒吼,瑪修的盾牌,最終砸向了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看着那越來越近的盾牌,他可以躲開,也可以擋住,身體也條件反射的想這樣做。
然就是這一刻,曾經的回憶畫面,再次出現了。
那是在曾經的卡美洛,在王座大廳中。
在如聖光般灑在大廳的光輝沐浴下,蘭斯洛特手持他的聖劍無毀之湖光,将劍矗立在身前,而他本人則單膝跪在那裏。
其面前的,是一位頭戴王冠,背有厚實披風的美麗王者,而這位王者正在對他進行授勳儀式。
這,是蘭斯洛特向那位王效忠的時刻。
當授勳儀式結束之後,蘭斯洛特站了起來,并以身高爲優勢,讓他能夠微微俯視效忠的王。
那位王的臉上,露出了美麗的笑容:“那麽,從今以後,就讓我們一起守護卡美洛,守護這座城市……”
“守護——”
“這個屬于我們所有人的理想國度吧!”
“蘭斯洛特卿。”
在這美如畫且讓人印象深刻的畫面中,回憶畫面,漸變成了一片純白。
屬于蘭斯洛特的心聲,也由此響起。
“啊……是的,就是那一刻,我發誓,将會永遠效忠于王。”
“而那位聖潔且美麗的王,便是我,也是我們所有圓桌騎士真正的,也是唯一效忠的——”
“亞瑟王。”
話落,回憶畫面結束,隻聽到轟隆一聲,現場直接炸開,激起滾滾煙塵,似連大地都震顫了。
遠處看到這邊戰鬥的人,都是感覺這一定很痛,肅正騎士們更是急了,有些想過去救蘭斯洛特,隻是都被斯芬克斯和哈桑們擋住了去路。
待過了一會,煙塵散去之際,人們看到的,是手持盾牌,躺在一個大坑裏的蘭斯洛特和在大坑邊看着蘭斯洛特的瑪修。
瑪修的聲音已經不再那麽激動,但聲音依舊嚴厲冷冽:“清醒了嗎?蘭斯洛特騎士。”
蘭斯洛特望着天空,自嘲一笑:“被那盾牌重重打擊了這麽多次,誰能不清醒呢?”
說話間,微微擡頭,眼神複雜的看着瑪修手中的盾牌,“那面盾牌,便是吾等之圓桌。”
“也是——王所唯一允許的,由我的兒子加拉哈德所持的盾牌。”
“其本身,便是吾等圓桌騎士的象征。”
霎時,一個驚人的信息被暴露了。
現實世界無數人都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睛,不可抑制的露出驚訝之色。
“啥玩意?瑪修所使用的盾牌,就是圓桌騎士的圓桌?”
“好家夥,我說這盾怎麽大得離譜,還以爲是英靈特色,結果特麽的居然是一張桌子?”
“圓桌就是盾牌?好家夥,這操作真是6啊!”
“不行,腦中已經浮現出一群圓桌騎士圍着這面盾牌開會畫面了。”
“呃,你是開會嗎?我直接腦補出圓桌騎士們圍着這面盾牌吃飯的畫面了。”
“噗!吃飯?這腦洞真是……你直接當飯桌了是吧?”
“不行,看到你們這些沙雕的言論,我腦中的畫面已經停不下來了。”
“現在的我無法直視瑪修的盾牌了,都是你們的錯!”
沙雕網友們,一如既往的發揮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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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影像,看到蘭斯洛特現在的樣子,還有其所說的話,瑪修就明白,蘭斯洛特已經被打醒了,已經放下了心中對獅子王的執念。
瑪修體内得靈基也是這樣回應的,展現着釋懷與安心。
霎時間,瑪修的金色瞳孔恢複成了原本的紫色,那淩冽的氣勢也消失了。
瑪修微微一愣,随後露出了笑容,立刻先将盾牌插在地上,然後來到蘭斯洛特面前蹲下,給了瑪修和現實世界觀影的人們一個甜美可愛的笑容。
“說得沒錯呢,父親!”
蘭斯洛特:“!!!!”
到現在爲止都一直握在手裏的劍,哐當一聲——掉了。
蘭斯洛特霎時間露出了無法形容情緒的震驚表情,并下意識擡起右手捂住了胸口。
這一刻,驚愕、狂喜、懵逼、升天等情緒仿佛都交織在一起。
最終,化爲了一個顫抖的聲音。
“呃,那個,抱歉……”
“這稱呼,對我的心髒不好……”
瑪修愣住:“那個,不、不能這樣稱呼您嗎?”
蘭斯洛特立刻站起來,十分堅定的說:“不!請務必不要放棄這樣稱呼我!”
瑪修懵逼:“可、可是,您不是說,對心髒不好嗎……”
蘭斯洛特十分嚴肅認真的豎起右手大拇指:“放心!區區對心髒不好而已,我沒有任何問題。”
展現的,就是一個仿佛幹嚴肅正事的姿态。
于是,蘭斯洛特戰場投敵了。
今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