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影像,藤丸立花并不清楚自己未來要面對的是什麽。
事實上,就算聽到了,藤丸立花眼下也沒有心情去關注那些未來的事。
因爲……
蘭斯洛特太強了!
一擊,盧修斯飛了。
再兩擊,瑪修被一腳踹飛。
然後,躲開攻擊後,蘭斯洛特掐住了達芬奇的脖子。
藤丸立花瞳孔地震:“喂喂喂,開什麽玩笑?怎、怎麽會這麽強?”
是的,強得過分了。
說好的蘭斯洛特的強度和高文差不多呢?
和高文打的時候,好歹還能打一陣,怎麽和蘭斯洛特打,一個照面就敗了?
當然,雖然是這樣說的,可實際上有點眼力的人,一下子就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簡單的說,高文的強大,是在不夜祝福下,三倍力量下的強大,其武藝實際上沒有多少變化,就是大開大合的各種招式。
面對這樣的強大存在,隻要能夠扛住攻擊,那就還有一戰之力。
瑪修這個盾騎士,便可以扛住高文的攻擊,所以他和盧修斯聯手,可以與高文僵持住。
可蘭斯洛特不同,這位的力量并沒有那麽強,卻擁有高出不止一個檔次的武藝。
那是力、技、敏完美結合的武藝,宛若無窮之武煉的展現,也是那個時代最強騎士的象征。
蘭斯洛特可以用最完美的角度閃避攻擊,又可以用最合适的方式進行反擊。
其持有的祝福名爲‘凄烈’,同樣可以給這個家夥帶來十倍靈基的增幅。
然後,凄烈本身的效果也很簡單粗暴,就是讓蘭斯洛特擁有超高規格的續航和超越本身職階的防禦力。
無論是魔防還是物防,都不是常規從者的水準。
達芬奇的魔彈攻擊向蘭斯洛特襲來,這個家夥連躲都不躲,直接硬吃攻擊,然後毫發無損的沖到達芬奇面前,将達芬奇的脖子抓住。
于是,戰鬥的結果,就是一個照面,交手不到半分鍾,瑪修和盧修斯就被擊飛,而達芬奇則被抓住了。
這種強大,就是全面的強大。
那沒有短闆的最強騎士,直接向現實世界,也向藤丸立花她們展現了‘蘭斯洛特’的含量。
‘最強’之名,便展現于此。
怪不得當初蘭斯洛特面對太陽之下的高文,能連續和對方打幾個小時,一直堅持到太陽落山。
并且,在高文失去太陽加持的瞬間,便直接将高文重傷。
現在,蘭斯洛特展現的實力,便向現實世界的人們說明了這個男人爲何能做到這種事。
在不放水的情況下,這強大是壓倒性的,完全是強得不講道理。
盧修斯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陰郁的手握騎士劍,并已經做好了使用銀之臂的準備。
忍着肚子上的劇痛起身的瑪修也站了起來,手握盾牌直面蘭斯洛特,少女露出的左眼中,流露的是複雜的情緒,還有一抹震撼。
“這就是……最強的圓桌騎士所擁有的分量嗎?”
體内的靈基,在沸騰,也在歎息。
瑪修能感覺到,蘭斯洛特的強大,也讓加拉哈德的靈基感到無奈。
掐着達芬奇脖子的蘭斯洛特,在看了看衆人後,回頭沖達芬奇道:“這位女士,請不要有多餘的動作,雖然我并不想傷害女士,然而,現在的我,隻是爲了贖罪的罪人罷了,已經沒有資格稱爲騎士。”
“所以,我曾經所堅守的騎士精神,已經毫無意義。”
言下之意,就是達芬奇還要亂來的話,就得直接退場了。
達芬奇頓時汗顔:“這可真是個不幸的消息……”
說着這樣的話,她也沒有亂動或反抗,因爲真的打不過,還不如先等待時機。
至于自己真實的性别……
這種時候,還是别作死了。
雖然是非常有自我的萬能之人,可并不是什麽作死之人,否則她還是人類的時候,也活不到那麽大歲數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達芬奇還是很懂的。
見達芬奇很配合,蘭斯洛特也就沒有繼續盯着達芬奇,目光投向了瑪修:“持有那面盾牌的你,确實也擁有一定的實力,然而,和靈基的主人比起來,你還差了不少。”
“所以,也請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并不想和你交手。”
說完這話,蘭斯洛特又面無表情的看向了盧修斯,眼神中流露出一瞬間的複雜,随後又平靜下來:“好久不見,貝狄威爾卿。”
“老實說,就在剛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十分意外你的出現,想不到當初沒有回應王之召喚的你,會以這種樣子出現。”
訴說這樣的言語,蘭斯洛特其實是有些疑惑的,因爲高文并沒有訴說貝狄威爾的存在,因此蘭斯洛特也沒得到相應的情報,所以在剛才看到盧修斯的時候,其實是相當驚訝的。
盧修斯沉默,随後還是給予了回應:“好久不見,蘭斯洛特卿,和你在這種環境下見面,并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
蘭斯洛特搖了搖頭,神色平靜:“這是無奈的命運,正如當年我們的選擇,讓王背負了不幸一樣。”
“我的愚蠢選擇,導緻了圓桌騎士的分裂,這是我的罪孽,是無法償還的惡,所以,現在的我,隻是爲了向王盡忠的罪人罷了。”
“同樣,貝狄威爾卿,你也是罪人,本該在劍欄之戰得到安甯的王,因你的愚蠢,也是因你的忠誠,最終導緻王沒能得到安甯,最終變成了如今的獅子王。”
“所以,貝狄威爾卿,你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态,來到這個特異點的呢?”
“如果是與我等一樣爲了贖罪而來的話,你又爲何要站在王的對立面,和這些注定要随着特異點一起消亡的人在一起呢?”
“貝狄威爾卿,現在的你,究竟想做什麽?”
盧修斯沉默了一下,随後沉聲道:“正如你們想要贖罪一樣,我也有屬于我的贖罪方式。”
“王如今的姿态,本身就是錯誤,所以,我将糾正這個錯誤。”
蘭斯洛特眯起了眼眸:“你……想對王不利嗎?”
盧修斯神色沉寂:“亞瑟王早就該獲得安甯了,屬于她的時代,已然結束,而繼續活下去,也隻有無盡的痛苦,所以——”
“我,會再次行罪孽之舉,賦予王永遠的安眠!”
蘭斯洛特:“……是嗎……”
低聲細語,下一刻,恐怖的魔力爆發而出,無邊殺意壓了過來。
就連那些剛才蘭斯洛特出現之後,就被藤丸立花叫着快跑,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難民們都感受到了。
霎時間,一個個難民宛若被掐住了命運的咽喉,陷在原地動彈不得,面色變得無比蒼白,瞳孔瘋狂地震,已經再難移動一步。
至于直面這一切的藤丸立花她們,更是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究竟,要殺了多少人,蘭斯洛特才會有如此恐怖的殺氣?
蘭斯洛特:“我明白了,貝狄威爾卿,不,貝狄威爾,既然你已經做下了決定,那麽,我也将以王的名義,對你施以死亡之刑。”
盧修斯微微垂首:“還真是令人悲傷的決斷,不過,我沒有資格說這些就是了,畢竟,我所犯下的罪孽,早就應該死去了。”
蘭斯洛特搖了搖頭:“無需有心理負擔,因爲,這樣的事,我已做過了,在你到來之前,十三圓桌騎士中,除了你與加拉哈德外,所有人都回應了召喚。”
“然而,正如你所做的事一樣,王的理念,并不被所有的圓桌騎士所接納。”
聽到這話,盧修斯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盧修斯瞪大眼眸,瞳孔地震:“難道說,你們……”
蘭斯洛特冷漠的雙眸,盯着盧修斯,一字一句的說:“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樣,一場叛亂,一場平叛,一場圓桌騎士之間的内鬥早就已經發生。”
“這片大地,早已沾染了圓桌騎士高貴的鮮血,而經曆了自相殘殺,經曆了親手殺死同僚之罪的我們,全部都是不可饒恕的罪人。”
“現在,無論是我也好,還是高文卿也罷,又或是其他活着的人,我們存在的意義隻有一個。”
“那就是,哪怕前方是無盡的鮮血與死亡,哪怕隻剩下無盡的罪孽,也僅有爲王盡忠罷了。”
“或者說,我們所剩下的東西,也隻剩下這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