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天出事到現在,她去過醫院很多次 但是每一次,她都隻在病房門口偷偷的看着厲南爵坐在病床前,看着厲中天。
厲中天的事情,讓厲南爵和安苒之間的關系,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他不相信自己!
這讓安苒覺得委屈,無奈!
與那遠的,安苒聽見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音,打斷了淩亂的思緒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司徒季站在她的身後。
這照片時間以後,他們兩個還沒有見過面,再一次看到司徒季,臉上帶着一慣的溫柔微笑,看着安苒,打着招呼:“好久不見安苒!”
安苒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不知道爲什麽,看到了司徒季, 竟然讓安苒有一種十分委屈的感覺,可是即便是如此,安苒依舊努力的維持臉色的平靜,微微一笑:“怎麽是你?”
“我準備去美術館,結果在這裏看到你,你一個人去哪兒?我送你!”
安苒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混亂,急忙拒絕:“不用了,你有事,就去忙好了!”
“你去哪兒?就你一個人嗎?”
“我沒事,隻是出來散散心而已!”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苒自己都覺得有一些心酸,自從和厲南爵在一起以後,她唯一的去處,就是厲家。
可是,現在到頭來看,安苒竟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甚至連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都沒有 ,這樣的人生真的是太可悲了。
似乎看出來了安苒的異樣,司徒季有些擔心的說道:“你怎麽了?看上去臉色很差!”
“我沒事,你有事先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安苒什麽都不說 ,隻是想要逃避開司徒季關心她的眼神,相比較起厲南爵的冷漠,司徒季的溫柔更加讓安苒難過。
司徒季那麽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安苒逃似的離開,心生疑惑,安苒這究竟是怎麽了?
爲什麽他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安苒回到别墅,家裏的傭人似乎很驚訝:“少奶奶,您怎麽自己回來了!”
“我沒事, 我隻是有點累了 上樓去休息一下!”
“您的臉色不太好 , 需要找醫生嗎?”
“不需要,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苒默默的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頹然無力的靠在了門闆上,看着房間裏,她所熟悉的擺設,身體一寸一寸的從門闆上下滑,坐在了地闆上。
事情,爲什麽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面?
她接下來,該怎麽辦?
安苒知道,就算是她再怎麽解釋爺爺受傷這件事情,跟自己無關,也不會有人相信了,就連厲南爵的态度 ,也讓安苒傷心了,即便是如此,她也會努力的找出事情的真相!
她一定不會讓真正傷害爺爺的兇手逍遙法外!
隻是,她和厲南爵之間, 真的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子了吧?
也許,這一次 ,他們之間真的走到了盡頭。
夜,深邃而又鬼魅的令人窒息。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安苒忽然間坐了起來,看着站在門口的黑色身影,瞬間緊張了幾分。
那一道黑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安苒靠近,令安苒覺得呼吸都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握緊了被子。
厲南爵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卧室裏 ,他的身上帶着濃濃的酒精氣息,走到了床邊,伸手按開了小夜燈,檸色的燈光照亮了房間裏的黑暗,他看到了安苒那一張帶着惶恐的臉。
“你喝酒了……”安苒的聲音有些顫抖,明顯的帶着恐慌。
厲南爵一言不發,就那麽絲絲的盯着安苒的臉,如同野獸一般的心,讓安苒更加覺得不安。
安苒急忙起身,想要去攙扶有一些搖搖晃晃的厲南爵:“你怎麽喝了那麽多的酒?”
卻不料,被厲南爵狠狠的甩開,他的眼睛中充斥着猩紅的血絲,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酒氣。
“你……别碰我,你讓……我覺得很可怕……你真的是太可怕了……”
看着厲南爵這個樣子,安苒的心裏, 一片沉重。
“厲南爵,你爲什麽這麽說?我跟你解釋過多少次,爺爺受傷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沒關系?不要再繼續狡辯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你有病,不能懷孕,所以你嫉妒夏婉墨,把她推進了遊泳池……爺爺責備你 ,對你冷落 ,針對你, 一定讓你覺得心裏非常不舒服吧!”
說着 ,厲南爵重重地打了一個酒嗝,酒氣撲鼻,讓安苒突然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可是安苒卻依舊強忍着。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就是我說的意思,我已經找到了目擊者,有人證明 ,看到爺爺受傷的當天,你們兩個發生了争執,然後是你……是……都是你……”
厲南爵的話, 短短續續的,可是安苒卻聽的真真切切。
“目擊者?你所謂的目擊者應該都是夏婉墨一家人吧!厲南爵,我原來在你眼裏,我竟然是這麽自私狹隘的人!”
“不,在我的眼中,你不是自私狹隘,而是心狠手辣,爺爺他有病啊,他真的有病,他得了肝癌,他隻是怕傳染到我們,所以才冷漠,才跟我們保持距離,而你呢……”厲南爵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哽咽,似乎非常的傷心:“而你……竟然連生病的他都不放過……安苒……你真的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怕?”安苒的表情很冷,可是再冷,也抵不過她心裏的冷 ,這個男人對她的不信任,讓她感覺不到在這段婚姻之中被信任的感覺。
一直站在她身邊,信任她,鼓勵她的男人 ,現在卻喝的爛醉如泥,不斷的指責她,這是把爺爺受傷的罪名 強加給她!
這是安苒不能夠承受的!
“所以你現在是不相信我的話是嗎?”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那麽多證據都在我的面前,爺爺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生死未蔔,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安苒,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麽相信你,你要我怎麽相信!”
厲南爵的雙手像是鐵鉗一般,用力的鉗制住安苒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着,那種疼痛,讓安苒不自覺的蹙緊眉頭。
“厲南爵,你發什麽瘋?你放開我!”
“安苒,你知不知道我多麽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告訴我你爲什麽這麽做,爲什麽要這麽做!”
厲南爵歇斯底裏的咆哮,他的聲音之中帶着絕望。